“外公何处此言?”沈婳蹙眉问道。
“我知你爱慕白家二小子,只是那小子对你却没那个心思,也算是他瞎了眼了,你也对与鬼王的婚事颇为反对,只是这婚事不是我向太后求来的!”
老侯爷看着沈婳面色严肃的顿了一下,才道:“这婚事不是我主动提及的,是鬼王亲自跟太后提的。太后问了问我的意思,言语间提及鬼王的态度似乎很坚决,外公毕竟只是臣子,太后的话既然都说到了那个份上,我也拒绝不得!若你们真能琴瑟和鸣也便是罢了,只怕鬼王别有用心,你最后落得个与你母亲同样的下场!”
沈婳此刻心中倒是惊讶非常,又急问道:“鬼王为何要太后赐婚?”
老侯爷沉吟了一下才冷笑一声说道:“为何?依我看,大抵是为了玄义玉之事,他们终究还是信不过我。即便是你与鬼王成亲之后,这玄氏一族的事情还是少碰为妙,里面的水太深了。还有,鬼王的心机太深,你不是他的对手,未免日后受伤,万不可对他动心!”
沈婳点头称是,心中却是有几分不舒服,若是真如老侯爷所言,她是被长孙斐欲擒故纵的耍了一把,变主动为被动了!
老侯爷见沈婳答得乖巧,脸色沉了一下,“你母亲当你若是肯听我的话,也断然不会年纪轻轻的就撒手人寰,丢下了你!”
沈婳知道顾雪凡的父母的感情必然是不和睦的,甚至互相怨恨,不知道其中有何变故,只是她身为晚辈,不好跟老侯爷打听这些事情,为他顺了顺气,沈婳又道:“小舅舅离家多时,外公也是时候让他回来了!”
老侯爷的神色暗了暗,情绪却没有太大的起伏,“他要回来就回来,好要那个请他回来不成?”
“外公不若休书一封叫小舅舅回来吧,外公如今年岁大了,雪凡又不能够时时陪伴左右,实在是不放心,若是小舅舅能够在外公跟前照顾,也能够叫雪凡安心!”
老侯爷微微点头,“外公记下了!”,他心中也有苦涩啊,那混小子也要肯回来才行啊!又道,“你祖母的生辰就是这几日了,他们府上外公是不想踏入的,备了份礼物,你顺便带回去吧!”
沈婳陪老侯爷吃了顿午饭,又伺候他喝了药,方才回去。
马车走在繁华喧闹的街上,沈婳却没了欣赏的心思,心中却是想着长孙斐的用意,主动求亲难道真的是为了玄义玉之事?只是中间隔了几代,顾雪凡一个小女子有能够知道多少呢?只是他居然主动提到了玄义玉,这恐怕只是其中的一种原因,背后定然还有隐情!
正想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沈婳急让四儿下车去看看,就在四儿刚刚下车,一枚飞镖便是自车窗射入,钉在了一旁的车辕上面,沈婳沉目蹙眉,将飞镖拔下,取下来飞镖上面的纸条,快速的看了一眼,便是将飞镖与纸条放入了袖子里面,这时四儿回来,说道:“没什么事儿,就是前方突然跑出来个小孩儿挡在路上讨钱,已经打发了!”
沈婳望了一眼车外,路上些行人熙熙攘攘,十分的热闹,便是说道:“今儿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别急着回去了,这附近有一间酒楼不错,不若我们吃些东西也好!”
四儿眸子直发亮,“太好了,老早就想出来玩玩!”
既然已经决定,便是命车夫停了车,沈婳与四儿两人便是去了帝都有名的酒楼黄鹤楼,点了几个招牌菜吃罢,沈婳便又道:“既然出来一趟,就带些老太太爱吃的糕点回去讨她的欢心,你去买些,我就在这里等你!”
在外面四儿扮演的就是忠心耿耿的丫鬟,没有多言,便是立即去了。
就在四儿刚刚离去,旁桌的一个青衣男子便是上前笑道:“这位小姐很面善,不知道在那里见过?”说话间又在沈婳耳畔小声道:“少主!”
沈婳心中诧异非常,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眸子微微的一动,淡淡的说道:“找我前来所谓何事?”
青衣男子大大咧咧的在她对面坐下,“小姐不必否认,你我肯定是见过的,也许在梦中也不一定!”,又小声道:“天衣教眼下虽不知道少主的身份,但是组织里面有人有异动,恐泄露了少主的身份,叫少主遭遇危险,近段时间,少主务必万事都多加小心!”
他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想来是我认错人了,小姐不要生气了!”,又望着四儿离去的方向,冷冷的说道:“若是天衣教的人有任何异变,少主就出手杀了她,万不可心慈手软!”
“我告辞了!”青衣人离去。
沈婳心中却是产生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整个人身处于一个巨大的迷雾之中,却是丝毫没有头绪,无从着手的感觉。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眸子淡淡的一扫,一侧雅间的彩色珠帘刚刚落下,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毫无预兆的闯入了她的眼中,叫她心中错愕不已!
白子玦,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她如今既然处在这漩涡之中,想得太多也无用,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l沈婳稳了稳心神,不一会,一个随从模样的人便是走了过来,对她恭敬道:“顾小姐,我家将军有请!”
沈婳整理了一下衣衫,缓步走进来雅间,只见着白子玦一身白袍,正在喝酒,他身旁有一副用过的空的碗筷,又见这雅间的窗户大开着,几丝热浪扑了进来,显然他的客人刚刚离开。
白子玦做了一个请她入座的手势。
沈婳在他对面坐下,微微一笑,“不知道白二爷叫我前来是为了何事?不单是为了老朋友相见吧?”
“这老朋友三个字我们是绝对担得起的,作为老朋友我也是一再的提醒你了,适可而止。”
“白二爷的话我倒是愈发的听不懂了,雪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你只管指出来就是了,我一定改!”
白子玦为沈婳倒了一杯酒,又讽刺的一笑,“这些咬文嚼字的文字游戏你不要跟我玩了,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对我也无用!”,他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沈婳的眼睛,“既然马上就是王妃了,一生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就在你眼前了。方才那男人,你离他远些,若是做了错事,莫说你外公,就是鬼王也救不了你!”
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白子玦又道:“以往你千方百计勾引我,你提醒我的那些事情可不是一个闺阁千金该知道的,现在,你好自为之吧!”
虽然大周民风比较的开放,尤其在男女方面,但是沈婳没有想到这顾雪凡的行为竟然如此大胆,她提醒了白子玦一些什么事情?难不成假戏真做,真的看上了他,将自己其实是在调查他的事情告诉了他?
沈婳觉得短短一日之内,居然吃惊了那么多回,不知道白子玦说的是不是真的,沈婳面不改色,笑了笑,“我那是年纪小,不懂事!”
白子玦也笑了,“你的丫头回来了,你回去吧。若是有人瞧见我们在一处,又要开始编排了!”
沈婳出去,四儿正巧回来,瞧着她从雅间出来,愣了一下,方才问道:“什么人?”
“白子玦!”沈婳淡淡说道。
四儿没有多问,两人便是又回了侯府。见了老太太,说了说老侯爷的病情,之后便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几日之后便是老太太的寿辰。顾华生虽然是个孝子,但是老太太喜静,遂年年生辰都未大操大办,只请了几家亲戚聚一聚,热闹一下。
一大早,沈婳便是去了老太太的屋子请安。侯府的女眷在一起吃了一顿早餐。
那一次顾雪薇倒是跪足了十二个时辰,这回子见了沈婳也不敢出言讽刺挖苦了,恭顺了不少。吃饭间,说起来三姨娘的事情,老太太的脸色一变,嘱咐二姨娘一定要看好三姨娘,不要叫外人看了笑话。
沈婳又瞧了眼五姨娘,真真肤如凝脂,光彩照人,竟似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叫二姨娘是又恨又妒。
五姨娘席间说道将屋里的两个侍女开了脸,做了侯爷的通房,她冷眼瞧着这两个丫头也乖巧懂事,侯爷也颇为可心,借这今儿高兴的日子,不若抬举了做个姨娘。
二姨娘立即道:“此事也不用着急,虽说是妹妹屋子里的人,人品我是一百个放心,到底身份卑微,若是有了身孕,再抬举也不迟!”
约摸快到中午的时候,客人们也陆陆续续到了。宁江侯府曾经也显赫一时,这爵位传袭三代,到了这一代,早已经是大不如前了,与朝中新贵来往不多。老太太生辰,来的也多少女眷,其中身份最尊贵的莫过于魏国夫人,也就是二姨娘的嫡亲大嫂,更是宫里面风头最胜的彩嫔娘娘的表妹。
魏国夫人被一众丫鬟婆子如众星拱月一般拥在中央,一身的珠光宝气,有几分没有雍容华贵,倒多了几分庸俗刻薄。身边跟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姿色中等神色桀骜。
沈婳扶着老太太,见着魏国夫人在二姨娘的陪同下进屋。方进到屋里面,魏国夫人便是先扫了沈婳一眼,目光多有不屑与厌恶,然后才对老太太笑道:“许久没有来看望老太太了,您的精神头越发的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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