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敌、是一个人最不应该发生和作为的事,而现在不但李诏儿轻敌了,就连始终跟随着的聂冰,毫无疑问也轻敌了。
轻视了、这个一开始就不应该轻视的人。
李诏儿暗暗愤恨,若是当初的自己多思考一些该多好。现在可好,没有做一点对绿澜有作用的事情,反而还打草惊蛇了。
最为重要的,她李诏儿竟然还没有大探出这流枫的深浅。
虽然李诏儿始终都在扔着各种阵法,但最终在流枫的手里、却都能够化解,李诏儿跟本就没有检测到流枫的真正的能力。
可以说,这一次去,李诏儿和聂冰的所作所为、当真就只能用鲁莽和冲动二字来形容了。
鲁莽和冲动,李诏儿忽然扯着嘴唇一笑。她还从来都不知道,一个鲁莽的人,最终能够做出什么重大的事情。
“诏儿,你可累?”
“累……”
幽幽长叹一声,李诏儿看着身边的聂冰和不远处的客栈。这么久、她早就累了。
“你说那李诏儿回去后竟然睡下了?”
高冷的宝座上,老者一如既往的坐在上面。目光冰冷的看着下面的人汇报,语气中带了一丝的疑问。
“是的,她说很累,便睡了。”
而熟睡中的李诏儿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却已经被另一波人所监控掌握。
有些东西并不是人力所能够控制,从李诏儿踏入古代这个陌生的世界开始,她就应该掌握。而现在,李诏儿只是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个女人的力量太过单薄和微弱,李诏儿明白这一点,也只能努力的让自己的力量显得更加的充实一些。
充实?只是说的那么容易,想要做到又是如何的难。
“那流枫可有什么反应?”
“禀告尊上,流枫一如既往的同妻妾玩乐,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
静默,良久的寂寞。
老者在宝座上住着拳头陷入沉思,跪在下面的人不敢轻易打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自家尊上,就丢了小命。
“想不到这流枫到是个人物。”
终于,老者打破了沉寂,脸上忽然带了一丝玩味的表情。曾经、在知道李诏儿的时候,老者的嘴边同样是有这个表情的。
只是现在,对于李诏儿的玩味、明显没有那流枫来的大了去。
刀锋、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自家的尊上如此的来回波动了。前几天为了个小丫头尊上出去,而现在、竟然为了个江湖上不入流的流氓亲自出去了。
一时间,整个刀锋都乱了起来。所谓乱,自然是言语。
“尊上如此玩心重、怕是以后有好日子过咯。”
“玩心?何出此言?”
俩人对话,一老者悠悠长叹,稍微年轻的却是一脸的不懂。
“你可知道曾在十几年前,尊上有了自己的儿子,也有过今天的这般举动。”
“你说的是随意门的暮公子?如今可是称霸一方的人物啊!”
年轻人怡然不动这之间的关系,但对于暮泽宇、明显还是知道很多的。虽然没有说明白这暮泽宇曾经发生的一切,但对于暮泽宇是这里独一无二的公子、却是人尽皆知。
“如今称霸一方,当初可是让整个刀锋都鸡犬不宁啊……”
老者再一次长叹,不再对身边的年轻人解释。只是望着不远处的天边愣愣出神。仿佛是回到了曾经暮泽宇崛起的年代。又仿佛是预见了今后刀锋的不平静的生活。
年轻人跟随着老者的目光看过去,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却格外的安静和听话乖巧。
“闹吧、闹吧……”
一句叹息慢悠悠的回荡在刀锋内,只是除了跟随在老者身边的年轻人,没有任何其他人能够听到。
“我睡了多久?”
李诏儿睡眼惺忪,很难想象自己竟然真的能够睡着。一睁眼,感觉到怀中空空,心中忍不住的失落,只能对着坐在桌子旁的聂冰开口。
“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李诏儿看着外面已经慢慢开始泛白的天空。六个小时,李诏儿已经忘了自己几天没有睡的超过一个小时了。
心中始终担忧着绿澜,她已经快要让自己发疯。
而此时,李诏儿难得的给自己催眠让自己多睡一会,心情虽然依旧焦急,但眼中却已经稳定了不少。
并非是李诏儿不担心绿澜,只是李诏儿努力的让自己的理智走在主导地位,而不至于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我饿了。”
起身喝了口水,李诏儿看着桌上已经冷掉了的点心。虽然出门在外,但聂冰却没有半点亏待过李诏儿。几乎每一次都是醒来便有吃有喝。
本来以为李诏儿会彻底的崩溃,但回到客栈、李诏儿非但没有跟他要进一步的资料,反而是深深呼吸的几下然后睡觉。
而此时,李诏儿睡醒了过来,精神难得的好了许多,更是第一句话便开口说饿了。
聂冰不敢怠慢,立刻便叫来小二去准备吃喝。生怕再等一会李诏儿就吃不下去了。
“其实我并不饿。”
李诏儿看着始终带着略微疑问看着自己的聂冰,很少见到他的脸上有其他的表情,而此时,李诏儿却是没有追寻下去的想法了。
所有的好奇和好心情都是在李诏儿平常心的基础上,现在李诏儿自然没有了那些疑问。
聂冰的脑袋上仿佛写了个大大的问号,看着李诏儿拿起筷子轻轻的吃着碗里的面,有些不明白李诏儿话里的意思。
“我只是不想让绿澜也担心我。”
吃了一大口面,慢慢的咽下肚子,李诏儿忽然落下了泪水,这么久她都忍者没有哭出来,而在这一刻、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是啊,她的绿澜,一定不会想要自己的妈妈受苦,可她的绿澜,此时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受苦……
聂冰看着李诏儿忽然落泪,心仿佛被人给狠狠的揪了起来,莫名的跟着难受,伸手轻轻擦去李诏儿脸颊的泪水,却是擦不掉李诏儿心中的伤痕。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被伤害,他聂冰并不想李诏儿被伤害,却无力回天。
泪水掉到了面碗里,李诏儿不再浪费时间,大口大口的将面吸入了肚子里,待小二端走了碗,这才铺开了地图跟聂冰仔细的商讨起来。
李诏儿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当自己面对什么样的困难的时候,自然也是需要什么样的解决方法。
养好了精神,李诏儿自然也会恢复一丝的冷静。在面对绿澜的问题上,自然是冷静要强过冲动的。
“我不相信,绿澜会在流枫的家里。”
那么多的女人,若是绿澜在哪里,必定会走漏风声。而李诏儿去闯的时候那些女人都一口咬定流枫没有带女子回来,明显是根本就不知道流枫去抢了绿澜的。
李诏儿忽然想到了那些环肥燕瘦,本以为流枫是享受别人没有的齐人之福,但若是这些女人一起生事,他又该佮解决呢?
没有功夫替流枫操心,李诏儿看着地图上流枫整个宅子的位置和布局。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李诏儿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只是被冲动蒙蔽了双眼才看不出来,除去了一切,李诏儿自然是能够轻易地看破一切的。
“这里,我能够开辟一条通道进去,明夜,我自己进去看看。”
李诏儿指向了宅子的侧面,哪里临着流枫的单独的卧房,若是有什么线索,自然是从哪里去寻找最为方便。
“明夜?”
聂冰看着李诏儿,不知道她为何选择了明夜。
“今夜,流枫必定是要被那些女人烦,女人那么多,他不能够一一陪伴、又不能偏心,自然是要留在自己的卧房内。”
李诏儿轻易的看出了聂冰的疑惑,开口为他解释,无形之间已经将自己的推测能力展现了出来。
略微吃惊的看着李诏儿,聂冰善于杀人,却从来不擅于去思考别人的想法。此时李诏儿轻易分析出来流枫的想法,虽然并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此,但聂冰却是非常的震撼。
“诏儿能够知道别人的想法?”
傻乎乎的看着李诏儿,这种通透别人心思的能力,聂冰当真只能说一句佩服。
为何佩服?因为他聂冰根本就没有这种能力。别说他聂冰,就是整个生死门,或者整个随意门怕是都不会来研究这些事情。
笼统的来说,这个世界上,是根本就没有心理分析的人的。
“并非是我知道他的想法,而是他必定会这么做。”
李诏儿眨了眨眼睛,没有想到聂冰竟然这么的激动,而自己所分析的那些,在李诏儿看来、明显是理所当然的东西。
事情是这样发展,那么流枫便就势必会如此行动。只是李诏儿之前太过冲动,让她失去了理智,被其他的东西蒙住了眼睛。
蒙住了眼睛并不是可怕的事情,若是李诏儿做了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那才是最为可怕和无法挽回的事情了。
“聂冰,若是有一天,我被人捉走了、你可会保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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