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闻言,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气氛有些压抑,皇甫炎似乎也感觉到了,慢慢坐直身子,眨巴着那双清澈纯真的眸瞳望着离月。
“娘子。”小心翼翼的唤道。
离月转过头淡淡一笑,抬手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饿了么?”
皇甫炎摇了摇头:“炎儿不饿。”
就是感觉娘子又变得让人陌生起来,所以他才叫出声。
坐在对面的秋子煜看到了这一幕,心里难受得紧,无数个酸泡泡从心底冒出来,无比纠结的同时,又羡慕皇甫炎,因为离月会为了他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你说这人是不是也想……”秋子煜看着离月说道,后来的话不用说相信离月也会懂。
“不管他想不想,我们都要防备,还有我会尽快派人去查这件事。”离月面对秋子煜的时候刚才那宠溺的眸光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充满了自信和睿智光芒。
与其在这里猜,还不如主动去查这件事,不过这件事也算是她上心的一件事了。
秋子煜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转移了话题:“明日皇上会在宫中亲自为三皇子主持婚礼,还有十一皇子恐怕也会赶到,这下好了,有热闹看了。”
一边说着,一边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扁。
离月眉眼一挑,尧帝竟然会为皇甫弘主持婚礼,而且还是只是纳侧妃,皇甫弘这次可算是长脸了,肯定乐坏了吧!
只是当他们得知鲁国公的消息后,希望还能保持这份喜悦。
“总算是有热闹可看了。”离月笑,笑得灿烂,尤其那白闪闪的牙齿看得人不禁打哆嗦。
这笑容太阴险了。
“娘子,什么热闹,炎儿也要看。”皇甫炎噘嘴不干了,虽然他听不懂娘子跟讨厌的秋子煜在说什么,但他就是不喜欢娘子跟秋子煜之间的互动,那么的默契,默契得令他浑身不对劲。
离月轻笑一声,抬手在他细滑的俊脸上摸了一把:“乖,明天就有好戏看了。”
秋子煜眼角一抽,心里汗滴滴,他还从来不知道离月也会做这么轻佻的动作,而且还做得无比自然。
“好,炎儿要跟娘子一起看戏,炎儿最喜欢看戏了。”皇甫炎笑得一脸纯真,将脑袋枕在离月肩上,这是他的习惯动作。
要说的都说了,秋子煜也不多留,以免醋死自己,所以便离开了。
鲁国公府,白氏的院子热闹非凡,伴随着嚎啕大哭的声音,令白氏头痛不已。
“大姐,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芸儿是你看着长大的,可不能让人这么糟蹋了,还有那两个小贱人,一定不能放过她们,大姐一定要为我们娘儿俩报仇啊!”
李氏的手指已经被包扎了,由于失血过多的原因,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但那张嘴却是不停歇,一直在白氏的院子说个不停。
白氏揉了揉额角,头痛得厉害,大声喝斥道:“行了,别嚎了。”
李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喝斥声给惊到了,抬眼看向白氏,张了张嘴在看到白氏眉宇间的那一抹不耐烦终是止了声。
“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小贱人是何人,连人家的身份都没搞清楚,就敢上前找别人的麻烦,你是不是以为这里还是你们待的青峰县。”白氏看着李氏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媳,真想给她一个耳光,看能不能打醒她。
“她是谁?不就是一个小娘子么?”在李氏眼里,鲁国公府可是皇亲国戚,皇后娘娘的娘家,当今皇子的舅舅,在这皇城之内还有谁不给几分面子。
其实也怪不得李氏,因为离月的穿着打扮,根本就不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再加上听说自己的女儿被人抓去千娇阁,所以一心急便忘了问对方的身份。
白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李氏,李氏赶紧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去。
“那是清王妃,就凭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瞎闹一场,别说是砍你的一根手指,就算当场砍了你的脑袋也不过份。”
虽然皇上这些日子以来对皇后和三皇子表面得很在意,但是那清王爷可是被皇上疼了近二十年的儿子,也是在众儿子当中第一个封王的,如今当场被李氏辱骂,砍掉她的手指已经算是小小的惩罚了。
如果真的追究起来,清王妃大可以以李氏当场辱骂皇室,藐视皇室之罪将李氏收监,根本不需要审直接就可以斩了她。
李氏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氏,同时心里一阵后怕,背脊一阵发凉,冷汗直冒。
白氏见她害怕了,这才道:“还有芸儿,当众说出那样的话,这不是在挑衅清王妃是什么,芸儿跟高俊方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她居然还敢让清王爷娶她,是不是脑子受剌激了,如今这般,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言下之意便是撒手不管了,这下李氏彻底傻眼了,如果连白氏都不管的话,那芸儿岂不是就……
“大姐,你不能不管芸儿啊,我家芸儿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不想嫁给高家,她是一时心急才会做出傻眼,如果连大姐都不管芸儿,那芸儿就彻底毁了。”
李氏直接跪倒在白氏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现在才感到后悔,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都是她的主意,都是她的错。
白氏冷哼一声,鄙夷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指使芸儿这么做的,如今也算是自食恶果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的错,清王妃选择这种方式就是看在鲁国公府的面子上,要不然白家也会被牵连在内,你就知足吧!”
原本她还以为白露芸落落大方,是个好的,不像她母亲这般没脑子,没存想,不禁坏了名声,破了身,居然还敢大庭广众之下对清王爷说出这种话,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做死就不会死。
“不行啊大姐,芸儿不能留在那里,求大姐了,求大姐救救她。”
李氏跪在她脚前,拼命叩头,泪流满面,虽然为人泼辣,但不失为一个好母亲,但就算是后悔也余事无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行了,你也别跪了,先回去养伤吧!”白氏摆了摆手,让人把李氏带了下来。
她不可能为了一个残花败柳没用的白露芸而得罪清王府,将鲁国公府推向风口浪尖之上。
据她所知,如今的清王妃不仅病好了,而且在这件事情上,不难看出清王妃绝对是个狠角色。
李氏出了鲁国公府,拒绝了白氏身边的嬷嬷,目露凶光,额头叩破了,流出一条条血痕来,此时的李氏面部狰狞,心里也开始扭曲,心中不免恨上了清王府同时,也将白氏恨上了,见死不救根本就不配当白家的女儿。
扶着墙跌跌撞撞的向千娇阁走去,白氏不救她女儿,她自己去救。
翊宁宫,皇后慵懒的斜躺在软榻上,面色红润,眉宇间更是风情万种,一看便知道受过尧帝的雨露和宠爱。
皇甫弘一进来便看见这样的皇后,心下一喜,不管皇后是使了什么手段得到父皇的宠爱,他一概不管,只要对他有好处,不扯他后腿便好。
“儿臣给母后请安。”皇甫弘恭敬有礼的给皇后行礼,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但他心里早就因为明天的事乐开了花。
皇后轻轻睁开眼睛,唇角一勾:“弘儿来啦,坐吧!”
说话间,便坐起身子,不管腰间的酸痛让她面上一红,暗骂尧帝的孟浪,她再次庆幸,黑衣人给她的摄魂盅,如今尧帝心里眼里全是她,不管她做什么,尧帝都会宠溺的看着她,只要她一皱眉,尧帝便会放下所有的公务来哄她,这些日子她就像是做梦一样,幸福的同时又觉得不真实。
“母后还好吧?”皇甫弘眸光闪了闪,毕竟他也是男人,府上也有无数小妾,自然知道皇后这些症状是因为什么。
皇后笑着摆了摆手:“母后无事,你呢,准备好了么?”
其实要她说,反正现在尧帝对她的话深信不移,只要她跟尧帝开口,尧帝自然会取消弘儿跟许青莹的婚约,可是弘儿却不同意。
当然,皇甫弘不同意自然有他的考量,皇后没有把摄魂盅的事告诉他,所以他并不知道尧帝已经受到皇后的控制,他害怕好不容易得到尧帝的重视因为这一件事而毁于一旦,再说外面的百姓都知道他要娶许青莹的事,如果现在说要退婚,岂不是当场给了丞相府一个耳光,不管怎么算,他都觉得不划算。
“母后放心吧,该准备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皇甫弘最近也算是够风光的了,朝中大臣已经有不少人暗地里猜侧按照现在的事态发展,太子之位非皇甫弘莫属,所以那些大臣个个都来巴结,这让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优越感。
皇后突然垂下眼睑,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你舅舅他能不能赶得回来,如果你舅舅在的话,可以直接向你父皇进言,册封你为太子,到时候就是双喜临门了。”
事实上,她已经给尧帝灌输过这种意念,而且尧帝现在对皇甫弘越来越好,比之前对皇甫炎还要好,如尧帝封皇甫弘为太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皇甫弘闻言,心里立刻紧张起来,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太子之位那可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现在近在咫尺,唾手可得,这一切就像一场梦,害怕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其实,这两母子都在做着同一种梦,都是自己骗自己而已。
“母后不必着急,父皇现在对儿臣很好。”皇甫弘淡淡一笑,表示自己不在意,如果真的不在意才怪。
皇后满意的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清王妃当真如此厉害?”
依稀还记得当初见过这清王妃一面,当时的她病秧秧,那怕风大一点都会被吹走,如今不禁病好了,居然敢跟鲁国公府叫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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