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凡的声音忽然消失了,想来一定是他附着钱成的耳朵在说,他身在暗道之中,居然还这般小心谨慎,确实可以说是老奸巨猾。
萧琰王双神识互通,都在想,“这家伙说的是谁呀?”
只听钱成嘿嘿一笑,“曹大人,你干得很好,等这次的事情办好了,我一定向老大给你请功。”
“谢谢大人,大人,我还有一事要禀明大人。”曹凡受宠若惊地说。
“有什么事,尽管说。”
“大人,我看于同和王庭坚这两人都靠不住。”曹凡说:“这两家伙平时非常地爱抬杠,可是,自从我们加入盘龙水仙后,他们竟然非常一致,连苗大人的话他们也置若罔闻,所以,我们这一次的行动,一定不能让他们参与。”
“哦,知道了,你这建议很好!”钱成赞赏地说:“这样吧,你尽快安排我和那个人见面,我想,如果没有足以打动他的资本,他是不会轻易和我们合作的,所以具体的安排我还要去请示老大。这样吧,三天以后,我还在这里等你的消息。记住,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你的蛛丝马迹。”
“谢谢大人关心,属下一定注意。”曹凡谦卑地说:“属下先行告退。”
没多时,曹凡的身影又从地下冒了出来,他向四下了张望了一番,才若无其事地向工地走去。
看着曹凡进了工地,萧琰问,“双儿,我们现在要不要偷偷进去,把钱成拿下。”
王双想了想说:“还是不要吧,以免打草惊蛇,等三天后,他们的计划实施时,我们再一举出击,打他个干净利落。”
“嗯,这样也好,那就那我们再好好地干上三天吧。”
接下来的三天里,萧琰一直暗中观察曹凡的苗杰,两人却是若无其事一般,非常卖力地督促着工地的一切,有时甚至到了过份的程度,萧琰王双心想,哼,你们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你们心里有鬼,哼,且让你们为我们工程做做贡献吧,只怕以后你们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工程在苗杰和曹凡的督促下,进展的非常顺利,王大力更是精神抖擞,很好地发挥了先锋带头作用,所以这三天的工程完全及得上以前五天的工作量,三天一睐,河道已经修到了那个小山包脚下。
三天来,萧琰的神识几乎毫不间断地锁定着曹凡和苗杰,但是,他们恰除了偶尔和王春花接触外,几乎很少和其它人交流,而和王春花的接触主要的也是在向她询问河道的走向问题,有时,他们会围着平秋月留下的图纸,研究一番,最后还是由王春花拍板,毕竟她是平秋月委托在这里的全权代表,其它人纵然有所怀疑,最后还是她说了算。
陈殿英自从三天前来过以后,第二天就领人去了呼伦大堤,他还要去犒劳那里的人,所以,现在这里的工地,实际负责的人,就是王春花了。
王春花一直在工地上,她手棒图纸,随时较准着河道的走向、深浅、宽窄等等,可以说是尽心尽力。
萧琰王双看在眼里,都在想,这个王春花虽然没有平秋月那样的兰质慧心,但也可以称得上色才兼备了。只是,他们有时奇怪地发现,她秀丽的眉宇间时不时地会露出一丝忧郁,难道她有什么心思吗?
三天,就那样在紧张的劳动中悄悄地度过了,当夕阳醇正时,王春花招呼大家休息,并宣布,鉴天三天来大伙的表现良好,所以,晚上她决定让犒赏大伙,众民夫一齐欢呼,的确劳累了几天,只有大酒大肉才能缓解他们疲乏的身心,这样一来,王春花在民夫中的形象格外地完美了。
晚上就餐时,王春花还特意地端起酒杯,款款地向大家致谢,请大家痛饮了三杯之后,她才如风摆扬柳一般地离去了,望着她美丽的背影,一众民夫都不禁感激万分。
苗杰一直没有参加民夫的聚餐,于同、王庭坚更是从来不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只有曹凡自始至终于都和民夫们打成一片。如果萧琰王双不是发现他有所图谋,一定以为他是一个深入群众的楷模呢。
当天晚上,一众民夫都喝得酩酊大醉,他们臆想着王春花美丽的倩影,酐然入睡。萧琰本来还想顺点东西出来和王双分享,但被王双制止了,她让萧琰密切注意曹凡的一举一动。
所以萧琰一开始就装作很投入地大杯饮酒,大块吃肉,其豪爽之概,让众人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他的傻样,直到众人都大醉入梦时,萧琰发现,曹凡竟然千杯不醉,他步履稳健地走出了聚餐的地方,随即向四下警惕地张望了一番,在确信无人跟踪时,他立即像是一只奔跑的兔子,飞一般地来到了那个小山包上。
萧琰和王双几乎在同一时刻也来到了小山包上,淡淡的星辉下,只见曹凡俯下身去,揭开了地道口上伪装的草盖子,里面立即传来钱成那个沙哑的声音,“曹大人,你来啦,事情安排得怎么样啦?”
曹凡说:“大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好,你现在就带本大人去见他。”说话间,钱成已经出现在曹凡面前,行动快捷无比,看样子他的修为确实不低。
“大人,请随我来。”曹凡在前面引路,二人展开身法,只见两条黑烟在草原上乍隐乍现,顷刻之间,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萧琰望着曹、钱二人的背影不禁茫然地说:“咦,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去王春花的住所的呀。”王春花原本是和平秋月住在前面那个临时搭建的账蓬中,后来,平秋月去了呼伦大堤,王春花便一个人住在这里,她身份地位既高贵又特殊,只有几个守卫外,并没有其它人敢到她这里来转悠。萧琰悄悄地靠近账蓬,只见外面静悄悄的,想是那几个守卫也去与民同乐了。
王双的神识传给萧琰,“看来,这个王春花真的有猫腻,难怪她今天又安排犒劳大会,原来是别有用心啊。不知她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盘龙水仙。”
“先观察观察再说,也许她是另有深意呢。”萧琰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个美丽的陈二夫人,竟然会背着她的老公私自通敌!
“哈,哥,你不相信,是因为她长得很美吗?”
“当然不是,是,是因为陈叔叔那么疼爱她,她没理由要背叛我们啊。”
“理由,那好吧,我们就来好好地看看她的理由吧。”
萧琰不再说什么,他的神识远远地锁定了那个小小的账蓬,只见账蓬的门刚刚透出一丝光亮,随即又关得严严实实,看来,王春花对于今天的会唔早就做了周密的安排了,一切不动声色,一切又看似顺理成章。
“双儿,我们贴过去。”萧琰一拉王双,二人气息流转,神识到处,早已立身在王春花的账蓬之上。
账蓬内,钱成面对着王春花,眼睛都变直了,“久闻王夫人天姿国色,今日得见芳颜,钱某三生有幸。”
王春花嫣然一笑,“你就是钱大人吧,我听曹大人说过尊驾,多谢大人谬夸,小女子只想知道大人今天带来了怎样的诚意?”
钱成笑笑,“王夫人真是爽快人,好,既然这样,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今天带来了我们老大的任命书,夫人请看,只要夫人这一次能帮我们拿下鹰愁崖,我们老大说了,以后尊夫陈殿英就是我们鹰愁崖基地的老大,并且,等以后我们吞并了水仙山庄,这里所有的一切统统归贵夫妻所有。”
“啊,都归我们所有?”王春花惊喜地说:“你们老大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们老大天日之姿,龙凤之表,一向言而有信,怎么会欺骗夫人呢。”钱成指天发誓地说。
“难道他就没有什么其它的条件吗?”王春花警惕地问。
“没有,夫人,我们老大说啦,只要夫人帮我们拿下鹰愁崖,我们只要取走天鹰宝藏的二分之一,其它的分文不取,怎么样,夫人,这样的条件你还满意吧。”钱成向王春花身边凑了凑,才说:“夫人,现在尊夫虽然是鹰愁崖的总管,但是,说到底那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一切还不是听那个牛老大的。再说了,据我所知,以夫人的天生丽质和聪明才智,却一直位居在平小月之下,如果,夫人这一次帮了我们,我们另外向你保证,一定帮你解决掉平小月,以后,你就可以集陈老大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哼,你说的也太多了,我家老爷并不是贪图虚名之人,他甘居总管之位,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却看不惯牛老大那颐指气使的样子,他有什么能耐,敢对我家老爷指手画脚的。”王春花脸色一沉,冷冷地说:“至于,我那平姐姐,她不过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丫头,当年我王家姐姐不幸撒手人寰,她趁机缠上了老爷,哼,还真以为她是老爷的红颜知己呢,既然你们愿意拿她开涮,我也懒得管她。”
“好,夫人真是快人快语。那我们就一言为定!”钱成说:“夫人,我们经过考察,盘龙水仙这一次引湖济沙,虽然貌似有百害而无一弊,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漏洞,所以,我们老大说啦,只要夫人暗中做一下手脚,我们就可以大功告成。”
“哦,是吗?”王春花不相信地问,“这一次,是我老爷和那平丫头亲自考察的,怎么会有漏洞,而且还是致命的呢?”
钱成指着桌上平秋月留下的图纸,“夫人,请看,按平小月的图纸,河道从脚下这座小丘的南边取道向东,直达呼伦湖大堤,这样自然不会有错。但是,夫人,您请想一想,如果,我们把这河道稍稍作一个改动,比如,让河道改从这座小山包的北面经过呢?”
“从北面经过?”王春花不解地问,“难道这样有区别吗?”
“嘿嘿,也许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只要夫人能够答应让河道改道,我们就可以答应刚才和夫人的协议。”钱成面带微笑,“夫人,这样做,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啊,这么简单啊!”王春花不相信地说。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而我们桷树林对夫人的回报却是无以复加的大,怎么样,我们老大条件还算丰厚吧。”
“可是,我不明白,让河道改从小山包的北边经过,对你们拿下鹰愁崖能有什么帮助吗?”王春花迟疑地问,她万万也不会想到,对方开出了那么优厚的条件,却只要这么简单的结果,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潜龙勿用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潜龙勿用 中
第一百四十九章潜龙勿用中
钱成嘿嘿一笑,“夫人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我想,是不用我们细说的。”
王春花听得一头雾水,但对方既然夸自己是聪明人,也只能自作聪明地说:“哦,哦,苗大人深谋远虑,又岂是我小女子所能知晓的。”她这一句话似是而非,明明不知道,却装作一切释然于胸,果然,钱成听了,连连点头。双方这一笔交易就算达成了。
“可是——”王春花忽然想到了一个关健的问题。
钱成和曹凡一起问,“怎么,夫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是这样的。”王春花有点迟疑地说:“我这图纸都是姓平的那个贱人给我的,河道的走向她是一目了然,我一旦篡改了图纸,她回来后发现蛛丝马迹,那岂不是糟了。”
钱成瞧王春花那担惊的样子,很是可爱,便呵呵一笑,“夫人,这一点请你放心,我们老大虽就为你想到了,不就是一张图纸吗,夫人,你请看,这张图纸和你那张有区别吗?”钱成从怀里取出了一张图纸,摆在王春花面前。
王春花惊讶得目瞪口呆,这张图纸和平秋月给自己的那张几乎一模一样,无论是纸质还是图样,都是极其的相似,只是河道的走向在这座无名的小山包这里由南面改成了北面,其它的再也看不出一点点的差异。“啊,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你们,你们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嘿嘿,夫人,这很简单!”曹凡说:“你的图纸我们都见过,见得多了,自然就了然于胸,只要让我们老大照着样子复制一份就可以了,当然了,只是将这里的河道作了一个小小的发动而已。夫人,您看,这份图纸还过得去吧。”
“行,行,这份图纸足可以以假乱真。”王春花惊喜地说:“有了这份图纸,即使以后出了什么问题,姓平的日后追问下来,我也完全可以推到她的身上。”
“放心,夫人,不会出什么事的,一切都在我们老大的掌握之中,夫人就静静地等到成为鹰愁崖老大夫人那一天吧。”钱成满意地笑了。
账蓬外的王双和萧琰是暗暗心惊,看来这个桷树林的老大还真不是易与之辈,他竟然把所有的细节都做的很周到,这一切看似水到渠成,但是,其中隐藏的阴谋却并是明显,最起码,萧琰王双到现在为止也像王春花那样一头雾水。但是,他们却不能像王春花那样来个囫囵吞枣,现在敌人已经开出了条件,而自己一定想想办法知道敌人的这个条件是为了什么,难道单单让河道绕道一座小小的山包,竟然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后果吗。
而这一切,都是曹凡一个人在操作,似乎苗杰并不知情,又该如何解释呢。
一切都是未知,也许只有未知才更有吸引力,才更让人有一探庐山真面目的冲动。
而萧琰和王双显然并不是一时的冲动,他们目送着钱成从王春花的账蓬中离去,而曹凡凡竟然又在里面停留了好一会,说来说去,无非是王春花在盘龙水仙这里,永远是生活在平秋月的光环之下,所以,如果王春花要想真正地站起身来,当家做主,那就必须得改弦易辙,加入桷树林这个大家庭中,否则,别无它法。
曹凡一番话,入情入理,从大局到细节,无不紧扣王春花心底那位置。说到后来,王春花忽然悠悠地说:“曹大人,这一次多谢你了,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要怎样才能报答你呢。”
“夫人天生丽质,能为夫人略效犬马之劳,小人不胜荣幸。”曹凡的声音忽然变得扭捏起来,“夫人,说实在的,在下第一次见到夫人,就为你绝世的容颜所倾倒,在下与夫人相见恨晚……”
“曹,曹大人,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其实吧,我和你谈得很是投缘,我和我们老爷几年来也没说过这么多话。”王春花轻轻叹了口气,“曹大人,你去吧,在这里呆久了,怕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那好,在下告退,夫人,请多保重。”曹凡蹑手蹑脚地退出了账蓬,兀自盯着里面看了又看,直到远处传来一阵说笑声,想是王春花的几个护卫酒足饭饱之后,才想起他们的主母,正在赶回来。曹凡这才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萧琰王双也从隐藏的地方走了出来,两人顺着钱成离去的方向,向前走了一段,却见前面不远处,马蹄杂踏,想是钱成早有人来接应,已经去得远了。
“哼,看来,那个钱成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王双感叹地说:“可惜呀,这个王春花上了人家的当,还不知道呢。”
萧琰说:“双儿,我们现在是不是去告诉陈叔叔呢,让他回来揭破她的阴谋,这样,钱成和曹凡的诡计就没有生存的空间了。”
王双说:“你这法子虽然可行,但是,你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样一来,我们虽然可以消饵掉这一隐患,但是,我们的敌人却依然存在,说不定他们又会选择另一个时机,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给我们的软肋插上一刀,让你防不胜防。”
“呀,呀,双儿,你说的太对啦。我,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步呢?”萧琰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索性来个静观其变,然后因势利导,最后一举摧毁他们,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王双说:“哥,你终于开窍啦,这就像是你盘龙功中的一式,;潜龙勿用,潜龙者,非不可用,更非不能用,而是待时而动,譬如龙潜于渊,不动则己,一动必然惊天动地!”
“哈,双儿,你说得太对啦,太好啦,原来,我对于盘龙功中的这一式,一直无法领悟,潜龙勿用,原来是这样的。我明白啦!”萧琰又是跳又是笑,“现在,我们就是一条潜伏下来的龙,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给他来个风云际会。”
“对,让他风云变色,才知道我们盘龙水仙的真正实力!”王双看萧琰那天真的样子,她也欣慰地笑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萧琰王双假扮的王大力就来到工地上,这个王大力在所有人的眼中,绝对是一个敬业的傻子,他每天第一个到工地,最后一个离开,吃饭几口就扒拉下一大碗,除了在工地上,就不见了他的踪影,有人问他干什么去了,他就嘿嘿一笑,他喜欢一个安静,被人追问得紧了,他就傻笑一番,说:“我夜里打呼噜,比雷还响,你们受得了吗?”
关于大力王打呼噜这一点,众民工还是深有感触的,因为在中午短暂的休息期间,这个大力王,横躺在草地上,眼一闭就呼声如雷,其厉害程度连惊雷也要逊色三分,一通呼声下来,四周的草木都被他震得萎蘼不振,更别说那些人了,所以,每天晚上,我们的王大力同志,便会很自觉地蜷缩到工地的一角,纵然这样,他嘹亮的呼噜声还是会时不时地传进人们的耳中。
萧琰王双一眼瞥见王春花已经来到了工地上,她手里拿着图纸,秀眉紧蹙,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萧琰王双心里暗想,这个王春花,她一大早手里拿着假图纸,究竟想干嘛啊。萧琰正要开口询问,却见王春花向他走来。
“大力王,你来一下。”王春花远远地向假王大力招手。
“夫人,你有什么吩咐?啊——”王大力屁颠屁颠地跑到王春花身边,还傻傻地往她身边凑了又凑。他的意思是想看看王春花手中的那份假图纸和真的有没有区别,却没想到从王春花身上传来一阵刺鼻的香气,让王双很是反感,所以,她毫不客气地赏了萧琰一下,所以,他这一声“啊——”显得既突兀又难堪,再怎么说,“那个吩咐啊——”总是说不过去的。
但是,我们的王大小姐是绝不会管萧琰这些的,谁让他自己不检点的,贴近这妖婆子就是不行。
好在王春花今天略有点神不守舍,竟然并没有注意萧琰那极不和谐的“啊——”字,她径直对王大力说:“今天你带几个兄弟从北面山脚下向前开挖。”她指着山脚北面一条不深的小溪,“以小溪为中心,两边各二十米,顺着山脚一直向东,记住,是顺着山脚,懂吗?”
“哦,我懂啦。”王大力说:“夫人,是顺着小溪的弯度还是顺着山脚的弯度呢?”
王春花没好气地说:“真不知道你是真懂还是假懂,是顺着山脚。”
“哦。这下我真的懂了。”王大力又说:“那么,您说是以小溪为中心,两边各二十米又该怎样呢?”
“你,你这傻子。”王春花娇嗔一声,“你没看到这小溪是顺着山脚的走势来的吗?都被你搞糊涂了。呶,就以这小溪为中心,记住了,干的不好,当心我敲断你的狗腿!”
“谢夫人!”萧琰恭恭敬敬地说。
“你谢我什么?”王春花看王大力一脸的虔诚,便随口问了一句。
“我谢夫人没有敲断我狗腿呀。”萧琰很认真的说。
“滚——”王春花再有涵养也受不了这傻子左一个右一个脑残的问题,她转身拂袖而去,却忘了自己是让王大力滚的,自己这一走,不是分明在说自己吗?
望着王春花娉娉婷婷地转过民山脚,消失在视野里,萧琰暗想,河道的走向原来一直是正对着这座无名小山包的,本来这小山包也不算太大,长十二三里,宽不过五六里,真不知道桷树林的老大为什么要让河道从南面改道北面有什么目的。
萧琰正在思索,只见曹凡走了过来,他赶紧上前施礼,曹凡一挥手,“大力王,你见到夫人没有?”
萧琰一指山后面说:“夫人刚去后面了,大人找她有事吗?”
“我找她是关于河道走向的——他妈的要你多嘴。”曹凡狠狠地瞪了王大力一眼,悻悻地走了。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萧琰冷笑一声,“等小爷我查到你的实证再来收拾你。”
“哥,你看出有什么不对了吗?”王双忽然问。
“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萧琰说:“河道到了山脚下,本来向左和向右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两边的土质也几乎一样,距离也大体差不多,可是,我就搞不懂了,他们干嘛要多此一举呢?”
“我也不知道,哥,记住,潜龙勿用,并不是真的不用,而是蓄势待发!”王双提醒萧琰,“重要的是要掌握好时机。好啦,现在开始上工了,我们继续龙凤呈祥!”
“好,等过几天,我们让大白小白去招唤平夫人回来,看看她有什么说法?双儿,我只怕到那时,水到渠成,平夫人也会无能为力的。”
“所以啊,还是尽快和平夫人联系,但也不能操之过急,总之,一切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以免打草惊蛇。”
“嗯。”萧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等这里的河道绕过这座小山包后,我们再请平夫人过来,届时,我们好好地请教夫人,看看这河道改造的结果究竟会有什么后果,再想办法来弥补。所以啊,双儿,这几天,我更要好好地大干一场了,只是,又要多累你啦。”
王双笑了,“哥,我一点也不累呀,真没想到,龙凤呈祥还能有这样的妙用,我想啊,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三个月,只怕我的天脉功又要晋升一级了,而我的落凤术很可能也会晋级回光,哈哈,到那时,我就真的成为术武双修的强者啦。”
第一百四十九章潜龙勿用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 潜龙勿用 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潜龙勿用下
萧琰见王双兴致很高,便打趣说:“不就是术武双修的强者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哥还是术武双修的超级强者呢!”
王双笑笑说:“谁愿意跟你比啦,你那不是超级强者,你那是变态,懂吗,我的傻哥哥,变——态——”
“我看你是在嫉妒我吧。”萧琰哈哈大笑。
“哼,嫉妒你,我干嘛要嫉妒你,你修为再高,还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去。”王双兜头一盆冷水,立即让某君闭口,她暗感好笑,为了安慰某人那受伤的小心灵,她便嫣然一笑,“修为高有什么用,譬如我那怪物老爸吧,他的修为高着呢,自称老子天下第二,可还不是围着他女儿我打转啊。”
“那还不是因为他疼爱你吗。”萧琰弱弱地说。
“这不就结啦,他疼爱我,难道你不也一样吗?”
“我,我,不一样,因为他是发自内心的,而我,是被你逼出来的。啊……”萧琰还没说完,王双的灵蛇鞭已经高高地举起了,可想而知,他如果坚持再说下去,结果一定很惨。
王双见萧琰闭口了,也就不为己甚,“你别看我的进步不快,那你是不知道啊,我在家时,我那怪物老爸天天逼着我修练,十多年下来,我的天脉功不过刚刚晋级提纲,提纲,提纲,我连它是啥意思都搞不明白。”王双说:“现在好了,我刚出来没多久,就一下突破了意会的级别,一跃而成了上位的武者,这还不算,我还是隐形级的术士啦,哈,这要让我那怪物老爸知道,他还不是羡慕嫉妒恨哪。嘻嘻,这就是我自由的力量,比他天天督促强多啦。”
萧琰暗暗好笑,这个双儿,她说她老爸十多年来天天逼着她修练,看来是把她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的时光都算进去了,这也太牵强了吧,不过,有一点还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自从双儿和自己在一起后,修练变成了自觉,这和她老爸强制她修练地自然有天壤之别。所以她后一句话确实是肺腑之言。只听王双得意之余,竟然轻声唱了起来:
白云悠悠,自由是方向,
放开理想,有梦更坚强,
是谁伴我,风花月一场,
带着热情,展翅去飞翔……
萧琰想,双儿的歌声真好听,然而,他正听得入神,忽见苗杰远远地向他走来,他赶紧说:“双儿,那个苗杰来啦。”
王双哼了一声,“扫兴!”随即又嫣然一笑,紧紧抓住萧琰的双脚,“他是来提醒我该修行啦,哥,龙凤呈祥。”
萧琰轻轻应了一声,“龙凤呈祥!”他的气息和王双的气息立即融为一体,他却若无其事地迎上了苗杰。
“苗大人,您早。”
苗杰点点头,看样子有点神不守舍地说:“哦,是大力王呀,这两天你领着你的队辛苦一点,争取在十天内把河道引到山那边。”
萧琰说:“苗大人,没问题,您就看好吧。”
苗杰说:“你好好干,等这段工程结束,我再多加你十个金币,让你回家风风光光地讨个老婆。”
萧琰感觉王双的小手忽然又移到了他的小屁屁上,只好死命地摇头,“不,不,大人,我不要老婆,我怕——”
“哦,你不要老婆,你怕,怕什么呀?”苗杰心想,这傻子,真是傻得可以了,连老婆都不要!
“我怕老婆给我生个不讲理的女儿,那我就惨了啊——”可怜他的小屁屁终于被某人狠狠地揪了一把。
苗杰一笑,转身离开,这时候,民工陆陆续续都到齐了,萧琰便拿起他那宽柄大锹,虎吼一声,“干活喽!”然后,便只见泥土滚滚,齐刷刷地飞到了二十米开外,只是由于萧琰对气息的把握还没那么精准,或者说是他不愿意那样做吧,所以,一块块一百多斤的土块在飞出去后,并没有堆放整齐,而他手下的几十个民工便各施其职,纷纷动手把土块堆好。
一个小时下来,河道便向前伸展了近三十米,苗杰和王春花一直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王大力表演。
王春花对苗杰说:“看不出这个大力王,还真有两把刷子,看来,我们的工期一定会提前完成的。”
苗杰说:“这是夫人管理有方,才能招来这样的人才。”
王春花说:“是我们盘龙水仙合该兴旺发达吧。”
苗杰也大笑起来,“夫人说得对,是该我们盘龙水仙兴旺发达,不日水到渠成,就是我们盘龙水仙大喜的日子。”
王春花笑了,笑得很美,很动人,“好期待那个令人激动的日子早点到来哦。”
苗杰若有深意地说:“夫人,会很快的,照这样的进度,用不了两个月,我们就可以顺利到达呼伦湖畔了,届时,呼伦河水汹涌而来,那一定非常壮观吧。”
王春花说:“这一切还得感谢大力王呢!”她说着,便向王大力走去,远远地大放娇声,“大力王,你歇会,别累着!”
王大力正干得起劲,听到王春花娇滴滴的喊声,便停下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夫人,小人不累,谢谢你啦,为我们盘龙水仙日夜操劳。”
苗杰听了,眉头微皱,“咦,这个大力王,这句话一点也不傻呀。”
王春花说:“大力王,你上来,我给你加点营养。”她一招手,她身后便有人提了一个食盒过来。她接过食盒,从里面拿出一块葱油大饼。
“啊,有饼吃啦。”王大力一见葱油大饼,立即扔了他那把宽柄大锹,三脚并着两步,跑到了王春花身边,一把抢过大饼,胡乱地往嘴里乱塞,那样子,就跟几天没吃饭似的。
王春花静静地看着王大力狼吞虎咽地吃着葱油大饼,等他快吃完了,她又从食盒中取出一杯水,亲自递给他,“喝点水,别咽着。”
萧琰接过水来,一饮而尽,“谢夫人,夫人您真好,我们陈大人能有你这样的贤妻良母,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王春花脸一红,她嫁给陈殿英几年,一直没有生育,而这王大力竟然说自己是贤妻良母,心里不免有点落寞。而旁边的人却一齐大笑起来,因为他们都认为王大力说的可笑,既是贤妻又是良母,那会是什么角色呢。王春花在众人的笑声中,终于感到了不对劲,她转念一想,脸更红了,“呸,你这傻子,快干活去,嚼老娘舌头根子,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王大力憨憨地笑笑,“我没有啊,夫人本来就是贤妻良母啊。”
“你还说!”王春花半嗔半恼地说:“等老爷来时,我让他扣你的工钱。”
也许扣工钱是王大力同志最大的软肋吧,他听到这话,立即吓了一跳,闷声不响地又操起了宽柄大锹。
王春花和苗杰相视一笑,这傻子,还是蛮可爱的。
工程进展的异常顺利,萧琰一马当先,一人干几十人的活,十天下来,河道已经快要越过小山包了。十天来,王春花对王大力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早上葱油大饼,中午红浇大肉,晚上红浇大鱼,上午下午有工间点心茶水,可以说是她完全扮演成了一个十足的贤妻良母角色。
有必要交待一下的是,为了那个贤妻良母,萧琰粉嫩的小屁屁没少受到王双小手的亲密接触,好在,某人现在已经基本做到了脸厚皮厚的初步境界,其抗揪抗掐的功能较之半月前有了明显的提高,所以,尽管他被摧残的次数与日俱增,但他那不和谐的“啊”声却与日俱少。
十天来,萧琰不断收到小二从南朝传来的迅息,得知他母亲乌云其木格公主率领的萧家商队已经顺利地通过了长风沙,现以已经进入了大漠,估计再有一个多月的跋涉,就可以到达盘龙水仙的地盘了,萧琰心中牵念母亲,恨不得早点结束这个工程,去迎接母亲的到来,所以,这些日子他干得更起劲了,工程的进度越来越快,现在,他一天几乎可以向前掘进一里左右,差不多是开始时的一倍,这当然得归功于他和王双的龙凤呈祥,因为,随着他们气息越来越深厚,他们的修为也是成倍的增加,现在,萧琰甚至可以把土块堆积相当规则,但是,他怕引起苗杰等人不必要的怀疑,随着他每天取土速度的增加,土块堆积的反而更加杂乱无章了,好在,他一人干了几十人的活,那些余下来的人,大可以为他善后。
当河道终于越过小山包后,萧琰才给平秋月去了一封信,让她回到河道现场,不过,他提醒她,无论看到什么情况,都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他会在恰当的时候和她唔面,具体的情况等见面再说。
平秋月在接到萧琰的来信后,第四天便出现在了河道的现场,这时候的河道已经距离那座小山包足足四五里了。王春花和曹凡等人心怀鬼胎,惴惴不安地接待了她。她在察看了河道现场后,好似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向王春花要来图纸,仔细地看了看,随后又把它递给了王春花。
当天晚上,平秋月忽然收到了水仙山庄的飞鸽传书,说呼伦大堤那里出现了险情,要她第一时间赶回去,就这样,平秋月来去匆匆,她又把未来河道的走向向王春花作了简单的交待,便带了几个亲随再次赶奔呼伦大堤。她带人连夜赶路,却在距离河道工地五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的几个亲随都怀疑地问,“夫人,您不是说呼伦大堤那里出现险情了吗,为什么要停下呢?”
平秋月对她的几个亲信笑了笑说:“我们刚从呼伦大堤那里过来,你们认为那里会有险情吗?”
几个亲信一片错愕,他们终于明白了平夫人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而这件事显然很隐秘,所以,他们都很自觉地没有多问。但是,平秋月这一次却很意外地说:“一会你们就会明白的,因为,我们的小主马上就到。”
“小主,马上就到?”几个亲信惊讶地说:“我们小主不是去迎接他的母亲乌云其木格公主了吧,他怎么会来这里?”
平秋月笑了笑说:“小主并没有去南朝,他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要引蛇出洞。”
“啊!夫人,你是说,在我们盘龙水仙内部有奸细。”
“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是,距离真相应该不远了。”平秋月说得很有把握,因为,她对自己有信心,更对即将到来的萧琰和王双充满了信心。
萧琰王双几乎是突然地出现在了平秋月几人面前,平秋月赶忙行礼,却被萧琰拦住,“平夫人,请别多礼。”
王双这些日子早就纠结这个问题了,她一见到平秋月就急不可待地问:“平夫人,关于河道改道的事,你怎么看?”
平秋月秀眉微蹙,轻叹一声,“我临行前,把河道的走向画了一个详细的图纸,我记得很清楚,应该是经过小山包的南边,现在却变成了小山包的北边,这看似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常言说得好,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记得当时我和老陈在这里勘测的时候,我就对他说过,这座小山虽然很小,却是这一带的分水岭,在这小山的南面,地势平坦,属于典型的沙土地貌,而小山以北,由于地势起伏渐渐变大,丘陵众多,再向北二百多里,更是高耸的天脉山,所以,这小山以北,是非典型的山地特征。所以,这河道看似仅仅向北移动了几里,但是,却从沙土地貌过渡到了山地地貌。”
“这样有什么区别吗?”萧琰王双一起问。
Copyright 2021 乐阅读www.27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