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实话实说。”萧虹满不在乎地笑笑,她想着不管说得多绝情,只要她心里有煜棋,一辈子不离开他,就不算伤害他了。
“你怎么会对煜棋哥哥没感觉呢?他那么好,那么完美。”楚亦烟轻轻叹了口气,幽幽地说。
“这——感觉不是因为对方完美就有的,有时对方很多缺点,你却会偏偏爱上他的缺点呢。”萧虹说着,心里却想起了煜棋,他其实真没什么缺点,如果那经常受伤的萌萌的眼神或者对她太包容时常碎碎念也算缺点的话,那她可真是大爱他的缺点。
“可是煜棋哥哥有缺点吗?”楚亦烟看着她问。
萧虹和楚亦烟对视,突然记起一个问题,楚亦烟不是对煜棋有好感吗,那万一她要追求煜棋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呢?真的退让吗?
“亦烟,你喜欢煜棋?”她问。
“哪有,我只是把他当大哥呢,他也只把我当小妹,煜棋哥哥心里只有你,他来的第一天就告诉我了,你在王府和那位世子说说笑笑,他都很生气很生气,你拒绝他,更让他痛不欲生,你这样对他,我都觉得你好过分。”楚亦烟微微撅着嘴说。
萧虹叹了口气,轻声说:“你们都不会明白的,算了,不说这个了。”她拉起亦烟的手,伤感地看着她,“我们走后,你要好好保重,我会尽快接你进宫,到时我们姐妹就再也不分开了。”
“嗯,你也要多保重,听你们说宫里那么复杂,真替你担心。”楚亦烟瞬间眼里噙泪。
“没事的,我这么机灵嘛,谁也奈何不了我。”萧虹虽然嘴角带笑,说得满不在乎,但眼泪却突然飙出,楚亦烟对她关心的话语,让她觉得很幸福,那种有了亲人,有了牵挂,有了依靠的幸福。
“你看你,又哭又笑的。”楚亦烟一把抱住她,和她抱头哭成一团。一个真情流露,一个虚情假意,直到煜棋敲门,才让她们止住哭泣。
“你们两都没睡吗?”煜棋皱眉问。
“没有。”萧虹乖乖承认。
楚亦烟挺不好意思的样子说:“我们说着说着就天亮了,都怪我,老是问长问短,忘了她是病人。”
“你们才认了姐妹,就分别在即,难舍难分也是人之常情,就不责怪你们了。”煜棋走进来,先伸手探萧虹的体温。
“出汗了吗?”他问。
“好像有点浑身都潮潮的感觉。”萧虹回答。
“那就好,应该是退热了,皇爷爷说今天启程回宫算了,你起床吃点东西,准备走吧。”煜棋放下心来,说道。
“啊?说走就走啊?”楚亦烟惊问,她虽然知道煜棋迟早会走,但这么快就要离开,还是有点缓不过劲。
“这次是我父王催促,怕皇上久不在宫中,再生事端,你放心,只要回宫后平安无事,我就会派人过来接你和师太,让你们姐妹尽快团聚。”煜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楚亦烟楚楚可怜地点头。煜棋先出了房间,两个姑娘也起床穿戴整齐,萧虹病了一晚,又没休息,走路像是踩在云端一样,往前趔趄,险些栽倒。
“小心!你这样子能赶路吗?”楚亦烟一把扶住她。
“没事,待会上了马车,睡一觉就好了。”萧虹虚弱地笑笑。
“可惜我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楚亦烟一脸遗憾惆怅。
“很快就能在一起的,我轻易不会生病,以后得让我这个做姐姐的照顾妹妹,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以慰楚伯伯在天之灵。”萧虹抱抱她说。
“希望这天快点到来。”楚亦烟哽咽着说。
两人又都流泪,一起手牵手出了屋子。大家在一起吃了早饭,话别一番后,出了楚家院子。
三疯道长已经出行马车准备妥当,当地府衙已带领上百名官差列队护驾,送他们返京。
“遁地符咒已经毁了,萧虹的符咒也在昨晚掉入水塘时作废,我们只能像平常人一样赶路回京了。”煜棋遗憾地笑道。
慕容瑾上次稀里糊涂地就到了宜阳,对遁地很是新奇,他比煜棋更加郁闷遗憾。
“萧虹,你不是会描画吗?要不你去试试画一张呢?”他笑嘻嘻地看着萧虹。
“样板还在京都呢,皇上!”萧虹摊开双手。
“呵呵,父皇,等您回宫了,让萧虹带着您在宫里遁几次,让您过把瘾。”太子过来打趣道。
“哈哈,这样也好。”慕容瑾这才龙颜欢畅。
“皇上,贫道还有些事要去办,就不送您回京了,就此别过,祝皇上龙体安康,鸿福齐天。”三疯道长过来,稽首相送。
“道长快请起,办完事后,朕请你进宫,封你做国师。”慕容瑾忙道。萧虹过去搀扶起他,轻声问:“道长,您不和我们一起了吗?”
“贫道谢皇上隆恩,只是贫道还有些法术要修炼,打算云游四海去和一众道友切磋修习,国师之职怕是担当不起。”三疯道长婉拒。
慕容瑾点头道:“好吧,朕也不勉强道长,时候不早了,大家启程吧。”他在太子的搀扶下,一同上了前面的马车。如花师太跑过来,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师太,朕多谢你的汤药调养,改日朕再接你和亦烟进宫。”慕容瑾朝她微笑,挥手道别。
“皇上多保重。”如花师太颇有点像个少女一般,娇怯怯地万福,和她的容貌极不相称,引得大家都想笑,却都不敢笑。
楚亦烟再次含泪拜别,萧虹恋恋不舍地和她拥抱后,挥泪道别,和煜棋手牵手上了后面的马车。
车马启程,从楚家走出,浩浩荡荡往京都方向而去,逐渐消失在楚亦烟的视野里,而萧虹还在马车的小窗口,一遍遍朝她挥手。
“别难过,我一定让你们尽快团聚。”煜棋掏出手帕,为她擦拭眼泪。
“我终于有亲人了。”萧虹第一次在煜棋面前脆弱,她伏在煜棋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一半是因为高兴,一半是因为思念楚伯伯。
“我也是你的亲人。”煜棋有些醋意地说。
“我知道,可是那不同,她是楚伯伯的女儿。”萧虹看他一眼,被他吃醋的模样逗得又想笑,忍不住捶了他一拳。
“又打我!若是某天我娶了你,你打算一直这样打丈夫吗?”煜棋皱眉。
萧虹白了他一眼,不想和他又绕入这个话题,她缩到软榻角落,靠着车厢壁想要睡觉。
煜棋将身上的斗篷取下来,小心给她盖好,将她揽在怀里说:“睡吧,靠我身上比车厢舒服多了。”
萧虹想推开他,但被他霸道地揽紧,想想煜棋的怀里还真是比车厢壁温暖舒适,她也懒得动了,很惬意地找了个最好的睡姿后,她很快沉沉入睡。
车马行了将近一天后,到达贺鹏飞盘踞的山头下面,贺鹏飞早已得到消息,在山下列队等待送行。
拜见之后,贺鹏飞请求和萧虹叙别,慕容瑾点头应允,贺鹏飞走往后面萧虹坐的马车。
萧虹已经醒来,她从煜棋怀里起来,听到贺鹏飞的声音时,很开心地绽开笑容。
“我去和死狼说几句话。”她站起就走,却因为起身太快,头一阵晕眩,往前栽倒。煜棋一把抱住她,不悦地瞪着她,小声嘀咕:“不用这么激动吧。”
萧虹站稳脚,看着他吃醋的模样,心里很好笑,故意眨巴着花痴眼说:“人家好歹也留我在山上住了一晚嘛,再说了,死狼还挺帅的呢,好久没见过这样男子汉味道的帅哥了,让我再仔细欣赏一下,谁知道下次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你去看别人!”煜棋懊恼地松开她,一个人坐到软榻上,伏在窗口生闷气。
萧虹朝他扮了个鬼脸,打开马车车门帘子,贺鹏飞已在外面站着。
“跳吧,我抱你。”贺鹏飞朝她张开怀抱,笑着说。
“好咧!”萧虹作势就要跳下车去。
煜棋皱眉,身形一闪已到萧虹身边,一手揽着她的腰跃下马车。
“小殿下。”贺鹏飞抱拳拜见。
煜棋松开萧虹,抱拳回礼,站到一边,勉强笑了笑说道:“贺公子有什么话请说吧,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草民就问萧姑娘一句话。”贺鹏飞笑着,一把拉住萧虹的手到一边,全然不管煜棋的脸已经拉得老长。
“你要问什么?还在惦记我那遁地符吧?”萧虹一语说中贺鹏飞的心思,让贺鹏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嘿嘿,很遗憾地告诉你,昨晚我掉池塘里,遁地符被水浸湿,没了。”萧虹朝他摊手说。
“你怎么掉池塘了?”贺鹏飞紧张地拉住萧虹的手问道,然后又疑惑地打量她的脸,皱眉道:“一晚上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样?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他说完,目光不由转向煜棋。
煜棋看他拉着萧虹的手,也正拉长着脸,贺鹏飞看过来,他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我不小心滑倒掉进池塘的,然后着凉了,然后昨晚没睡好,没有谁欺负我呢,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你多保重吧,遁地符以后有机会再送一个给你。”萧虹见煜棋面色不善,不想再逗他生气了,一口气和贺鹏飞说完,就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往马车走。
“等等!”贺鹏飞叫住她。
煜棋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又皱起了,他万分郁闷地瞪着贺鹏飞,不知道他还要干什么。
贺鹏飞歉意地朝煜棋笑笑,也不管他的脸色,又将萧虹拉到一边。
“还有什么事啊?”萧虹看他神秘兮兮的,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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