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后当然非我莫属,哈哈哈——”常倚梅得意大笑。
“哼!你真是可怜,你就算做了皇后,煜棋不爱你,你不过得个虚名,就那么得意吗?”萧虹耻笑她。
“我无所谓,我要的就是那个位置,六宫之首,无限尊荣,啊——”常倚梅陷入遐想之中。
萧虹很厌恶她这幅德性,她叹息一声,起身跳下马车。
“你要去哪?”常倚梅问。
“为了煜棋,我还能去哪?常倚梅,你记着一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好自为之吧!”萧虹看着她,冷冷撂下一句话后,转身往原路返回。
常倚梅站在原地,琢磨着萧虹的话,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乌鸦嘴。”
她拿出一锭银子给马车夫,说道:“继续赶路,去边境,今晚我和刚才那个姑娘的对话,不许流传出去,否则小心你的狗命!”
那马车夫忙低头哈腰,谄媚道:“小的不敢,姑娘以后做了娘娘,小的想起曾为娘娘赶车,荣幸之至呀!”
常倚梅得意一笑,又拿出一块银子给他,“嘴儿真好,赏你了。”
“多谢姑娘!”那车夫接了银子,赶着马车往边境而去。
萧虹顺着来路往回走,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就是和煜棋远一步,她回想和煜棋点点滴滴,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原来以为,她最少可以一直呆在煜棋身边,只是不接受他的爱情而已,最少她可以一直为他守护,但现在,她却要去远离他,去违心地接受别的男子。
“煜棋!”她抱头蹲下来,泪如雨下。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她想起泰戈尔的那首诗,她和煜棋又莫不是如此吗?明明深爱,却不得不一次次拒绝,也许一辈子都不再有表白的机会,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够再被他拥入怀中……
“煜棋——”她回头,看着边境方向大喊,“我爱你!你可听得到——”
“清风明月,愿这句话能入你梦中!”她哭着呢喃,流着泪转身,往碧玉城奔去。
“姑娘,你怎么了?路上遇到坏人了吗?”
回到城中,那摆摊的老爷爷还在,他惊诧地看着满面泪痕,发丝凌乱的萧虹,关切问道。
萧虹顾不得和他说话,擦干泪跌跌撞撞往客栈而去,当她刚走到客栈外面,看到东方凌晗正从客栈里大步出来,他呵斥着侍卫,怒气冲冲中,更多的是焦急。
“萧虹!”当他一眼看到落魄地走过来的萧虹时,眼里闪烁着惊喜。他几步跨过去,一把将萧虹抱在怀里,似乎怕她转眼就飞了。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对朕下毒?为什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舍不得离开朕?”东方凌晗凌乱地问着,语气焦灼不安。
“我——我——”萧虹说不出话,她无力地依偎在东方凌晗的怀里,泪如雨下。
“你怎么了?别哭!别怕!朕不会怪你,只要说实话就好,无论多么大的过错,朕都不会怪你!”东方凌晗抚摸着她的额头,柔声安慰。他将她拦腰抱起,回去客栈的房间。
萧虹被凌晗放在椅子上坐好后,身子一直发抖,劳累,惊吓,以及恢复记忆后巨大的精神冲击,都让她有点承受不来。她瑟缩着身子,一直不停地哭泣。
“你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是要急死朕吗?”凌晗抓着萧虹冰凉的手,焦急问她。
“我恢复记忆了。”萧虹终于说出一句话。
“恢复记忆?你是怎么恢复的?你都记起些什么了?能告诉朕吗?你别着急,慢慢说。”东方凌晗搬了条椅子,坐在她面前,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喝了后,尽量放缓自己的口气问她。
萧虹喝了水后,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想着如何和东方凌晗说慕容楚的事,想着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和煜棋的感情,她是断然不能说的,所以她必须想个合情合理的好理由,既能打动凌晗,让他帮她,又不让他心生妒恨,勉强为之。
她抬眼看着凌晗,只觉得愧疚蔓延于心,这样利用他的一片深情,真的可以吗?
“说啊,别着急,你就说个大概,然后告诉朕今晚为什么会给朕下毒,你想去哪里,遇到了什么事情?”凌晗轻声细语,温柔看着她。
“慕容楚是个混蛋!”萧虹直奔主题。
“慕容楚?哈哈,这个混蛋朕知道,他这次登上皇位,一定是用尽了心机,男人为了宏图霸业不择手段,原本无可厚非。”凌晗不以为然地笑了。
“可是他弑君弑父,再逼死兄长,是不是太狠毒了呢?”萧虹看着凌晗。
凌晗沉吟一会,说道:“宫廷争斗,血脉亲情早已淡漠,这是他们燕兴慕容家族的事,朕不好褒贬,朕只知道慕容楚即位之后,会与朕联手征南,一统南边,至于燕兴内部的事情,朕不便插手。”
“先皇和太子都是我的恩人,他们都被慕容楚害死了,我要替他们报仇!如果你觉得这些事情与你无关的话,那你就放我回去,让我回去报仇!”萧虹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情绪激动地往外跑。
东方凌晗一把揪住她的手臂,皱眉道:“你别这么急好吗?”
萧虹哭道:“我怎么不急?慕容楚那个衣冠禽兽的家伙,害死可怜的皇上,还害死我最敬重的太子,然后趁着我失忆,把我当成礼物远嫁你们东旭,他这么做不就是害怕我会恢复记忆,对他不利吗?现在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难道不去找他算账吗?”
“好好!找他算账!你别这么急!好吧,这事本来与朕无关,但关系到你,就和朕有关了!你先坐下来,咱慢慢说,慢慢说好吗?”凌晗被她哭得手足无措,只得退步,他拉着她的手,坐回椅子。
“你帮我报仇好吗?帮我杀了慕容楚。”萧虹眼泪汪汪看着凌晗,说出这句话时,她内心的愧疚再次蔓延,但她无奈,为了煜棋,她只能这么做了。
“要杀慕容楚谈何容易,你以为捏死一只蚂蚁呀。”凌晗微微一笑,喝了口水后说,“不过你开了口,朕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嗯,谢谢你。”萧虹感激点头。
“你再说说,你今晚想去哪里?为什么不让朕陪你一起去,为什么要偷跑,又为什么半途回来?”凌晗满腹疑团,等着她的解释。
萧虹低着头,想了想道:“我出宫的时候,太子妃拜托我一件事情,让我把一件重要的东西交给小殿下煜棋,我怕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就想偷偷跑出去送了东西,然后再回来。”她撒着谎,心里着实忐忑,连头也不敢抬,不敢看凌晗的眼睛。
凌晗哑然失笑,随后严肃地责备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朕不会跟你一起去?捎个东西这么小的事情,朕为什么不会陪你去?这么小的事情都不为你做,那替你报仇这样的大事,你为什么又敢开口?”
萧虹被他问得面红耳赤,她说的理由从逻辑上来推断,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说吧,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凌晗淡淡地问。
“是还有点隐情。”萧虹想着措辞,缓缓回答。
凌晗看着她,等着她说下文。
“那个——据说——据说小殿下对我——情有独钟——”萧虹低着头,绞着手指头吞吞吐吐。
“情有独钟?那你对他呢?”凌晗顿时睁大眼睛,紧紧盯着她。
“我觉得他就是一毛头小子,平时都跟他称兄道弟呢。”萧虹违心地回答。
“你没对他有情就好,你跟朕说清楚,朕自然会陪你去军营找他,你又何必费此周折?”凌晗拍拍她的小脸蛋,温和笑道。
“小殿下在宫里的时候,对我的感情很霸道,我怕到时和你一起去了,他会纠缠不清,惹你生气嘛。”萧虹瞅一眼凌晗,说道。
“想得还挺周到,那你就没想过,天黑路险,遇到危险怎么办?朕醒来找不到你怎么办?万一你出事,朕再也见不到你怎么办?”凌晗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
萧虹感觉到他一片深情,心微微有些颤栗,而愧疚感也愈发浓烈。她靠在他的肩头,心头一片茫然。
“你再说说,出去后遇到什么事,为什么突然会恢复记忆?”凌晗柔声问。
萧虹想起嚣张的常倚梅,想着她心如蛇蝎,以后呆在煜棋身边,还不知会怎样兴风作浪,更说不准什么时候把真相说出来伤害煜棋,心中突然起了杀心。自从杀了慕容煜枫和青阳道长之后,她对于杀人也不再那么恐惧了,更何况她杀的都是绝对坏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刀下不留人!”
“你还记得我们刚离开京都时,那个追上我,要与我们同行的姑娘吗?”萧虹看着凌晗问。
凌晗点头,“记得,她莫非一直跟来了?”
“对!她跟来了!她那晚和我同住一个帐篷时,曾经编造一些谎言,威胁过我一些话,想通过我让她坐上皇后的宝座,我不想相信她,就把她赶走了,没想到她对我不死心,一路跟来,还花钱请人装鬼吓唬我。”萧虹凝眉,将在半路遇到厉鬼的一幕添油加醋地告诉东方凌晗。
东方凌晗果然大怒,他放开萧虹,猛然一拍桌子,喝道:“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胆子也太肥了!你记住朕一句话,从今往后只要有敢欺负你的人,杀无赦!”
“嗯。”萧虹点头。
“来人!”凌晗大喝。
外面进来几个侍卫,垂首听令。
“往燕兴军营方向追赶,将一个坐马车赶往军营的女子抓来见朕!”东方凌晗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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