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近乎无言的幽怨,仿佛是麦卡伦的哀伤,一点一点咬食的人心,那歌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坐在房间里,李天仿佛听到了这样的一阵歌声,淡然的却很哀伤,仿佛在祈求着什么,歌词是用特殊的语言唱出来的,所以李天并不能完全的明白,只能从大抵的感觉上来感知这首歌曲。
“是她?”
片刻,李天听出了这声音,不正是那白衣的女子吗?那如雪一般的圣洁身影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李天不由的痴了。
“看来我又妄想了。”李天笑了笑,自嘲的说了一句,如他这般,大抵是没有什么资格去妄想的,可妄想却并不是人能控制住的。也许你觉得自己心如止水,但一阵动听的歌声就能让你磐石一般的心动摇。这就是心灵的力量,即便再坚固的堡垒也会有被攻破的一天。
是夜,李天没有安睡,而是整夜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床上的自己,企盼着突然有奇迹能够发生,可奇迹之所以叫奇迹,就在于当你企盼的时候,它一定不会出现。
一切都在想象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是夜,无风。平静的过去了,甚至连李天都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阳光就已经照射了进来,暖暖的,却是刺眼的。
在这一夜,思恋的人儿继续在思恋,忧心的人儿继续在忧心,包括烦闷的、不知所措的,大抵是些无所事事的人们。或放松,或紧绷,用尽各种的方法在这迷乱夜色中舔舐自己的伤口。
美梦一场?那只是心情愉悦的人,更多人却是一夜无眠。
现在新都就像一座大大的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当你以为这里是天堂的时候,其实它是地狱;当你认为这里是地狱的时候,也许这里是天堂。所有的判断都由你的感官来决定,可是正是反,却由不得你。
有句话不是说的好?神通不敌天数。
可并非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点,总有一些人他不会甘于命运的平凡,这些人,大抵就是不知足了。
獠城的宫殿是空寂的,大大的宫殿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自从琳琅堂而皇之的住了进来,她似乎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见任何人都觉得他是胭脂的卧底。于是,她把皇宫大清洗了一遍,所有的人,常见的、不常见的;男的、女的,宫女、侍卫,这些,几乎都换掉了,就是如此,她也无法安心的入眠,她总是害怕——害怕某一天在她睡着的时候,会有人从暗处,轻轻的伸出一把匕首,高高的举起,尔后,重重的刺下去,然后,鲜血飞溅出一朵美丽的花。
“啊!”
再一次被这样的噩梦惊醒,已经是多少次?五十还是一百?琳琅也数不清了,她甚至不知道漫漫长夜,自己应该如何渡过。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新的床、新的家具、新的天花板和地板、甚至连习惯穿沿于室内的宠物猫也是新的,可这些新的一切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安全感,反而让她陷入了更大的恐惧。
人们往往对陌生的恐惧不是吗?
醒来惊叫了一声,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里,琳琅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床角边上,抵着墙,身体瑟瑟发抖,完全没有平日里女强人的形象。
“我做的是对的吗?”双目近乎无神的望着前方的黑暗,那一团漆黑的影子如同活物一般的蠕动,琳琅好似缓过了一些神,开始了反思。
“我不会错的,认准的事情永远不会错。”片刻,琳琅的眼神变的坚定起来。
她就是这样倔强的人,无所谓错与对,只在乎自己做了,做了便是对的,这是没有任何理由的盲从。
突然,自黑暗中传出一声模糊的轻笑。
“谁!”
琳琅的眼神一凝——她再次变回了那个人们熟悉女强人,眼神锐利而充满了杀气。她左手一挥,一道真气飞出,点燃了身边的蜡烛,周围的景物被烛光勾勒出一丝淡淡的金黄色的边,犹如为它们披上了一层薄纱——朦胧的
“啪!啪!啪!”
三声重重的掌声自黑暗中传出,接着,那笑声渐渐的从模糊变到了清晰,一条人影缓缓的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你是谁!”
尽管烛火照亮的四周,可对这道人影,却是无可奈何的,他如同完全不反光的物体,在这烛光下,只显现出一轮黑色的轮廓——是个男人。
笑声从模糊变到了清晰,黑影缓缓向前,每前进一步,那清晰的脚步声都如同锤子,撞击着琳琅的心灵。
黑影渐近,琳琅清楚的感觉到了自他身上传出的压迫,那是一种强大的无理由的压迫,几乎要她臣服。
琳琅的手,缓缓的伸向了枕头下,那里有一把匕首,是她用来以防不测的,她没有想到,这柄匕首居然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
“站住!再往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琳琅“嗖”的一声,从枕头下抽出匕首——火红的刃面上镶嵌着一派红宝石,显得极度的奢华。倘若你将它当成了一件华而不实的摆设,那就大错特错了,它不光华丽,而且足够的锋利,能轻易的划破任何一个人的咽喉——包括琳琅眼前的这条黑影。
匕首在手,琳琅那悸动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不过眼神中依旧是充满了戒备,她虽然看不清这个男子的面容,但压力是不会骗人的。而且从他能够悄然的潜入自己寝宫来看,他的实力犹在自己之上。
也许这把匕首仅仅是个安慰,谁又能知道呢?
“呵呵,想不到堂堂狐狼国度女王居然用匕首来欢迎客人,还是这是女王您特有的待客之道呢?对了,您还不是女王,不好意思,我忘记了,长公主大人。”男子轻笑的说道。
琳琅皱了皱眉,如果光听前半段话,她可能会高兴的,可当这后半段话一出来,琳琅的面色霎时间变得极度可怕,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她忌讳的就是长公主的身份,只要一天没有成为真正的女王,她就一天不会安心。
好在琳琅也是个极有城府的人,即便是被点中痛楚,这阴沉的表情也只是一瞬间,不过片刻,她就恢复了正常。只是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紧了些。
“对待友好的客人,我们自然会欢迎;但对待阁下这种鬼鬼祟祟不请自来的‘客人’,接待您的只有匕首。”琳琅用匕首挽了个花样,双目死死的盯着这道人影,软中带硬的说道。
“哦?这么说我倒是荣幸之至了,能够得未来的女王大人用匕首来欢迎,我想整片草原也只有我一人了。”男子继续轻笑的说道
琳琅本想是激怒对方,看看对方会否露出破绽,可阴影却是最佳的掩饰,琳琅看不清那阴影中的表情,只能从对方的语气中去推断,但对手的语气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一副尖酸调侃的样子,让琳琅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无可奈何并不代表着没有办法,琳琅已经看出来,这样说下去,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所以她准备单刀直入了。
“我想阁下来这里,不单单是为了调侃小女子吧,说吧,何事,我能办到的,自然会去办。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的意思你明白吗?”琳琅已经完全褪去了方才的恐惧,表现的更像一名女强人了,她缓缓的走下床,一身黑色真丝吊带睡袍包裹着她曼妙的胴@体暴露在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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