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8 谁给谁的下马威（3）

人都以为，要忘掉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可实际上，忘记却又如此的艰难，就好像那些难以揣度的，堆积在内心深处的力量，却无法用任何的其他东西，来驱除。

恐惧吗？不是的。应该不是恐惧。并非所有的恐惧，都会如此的深入人心，如凄冷的寒气渗入毛孔之中，钻入心中，窜入记忆的深处，永久的驻留在那个地方，无法逃出，也无法被去除。

世界的事情仿佛就是这样，每每当你想要忘记的时候，却有莫名的记起，而每每当你，想要记起他时候，却发现它就好似顽皮的孩子，躲闪着你的搜寻；只是时不时的，露出一些银铃般的笑声，或是一点，黑色的剪影，便能让你疯狂，便能让你，坐立不安。

就好像现在的猴子和李老大似的，他们突然悲哀的发现，所谓的下马威，不过是个笑话，自己在这个老人面前，就好像一只没有任何反抗力量的蝼蚁似的。悲哀或沉痛，甚至夹杂着一种乏力感，从事着四肢，酝酿出酸痛的痕迹。

因为恐惧，而身体颤抖，因为身体颤抖，他们的上下牙床，不时地相互摩擦撞击着，发出咯咯的声音。这种哥哥的声音是如此的清脆，在空寂的街道之中，显得分外的明晰。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那黑衣的老人，注意到他偏然的身形，仿佛隐隐约约地蕴育着一种无穷的压力，扇动着所有人的心。

他的身形显得如此的飘渺，又是如此的模糊，那随风扬起的衣角，飘散在空中，仿佛化作了一朵黑色的浮云，从四面八方，遮挡了射向它的光线，那泛动的样子，犹如一只，漂浮在空中的黑色蝴蝶，不断的扑闪着翅膀，窜进了所有人的心中，却又是如此的晦涩，如此的让人难以察觉，就仿佛他还在身体之外，实际上，在不知不觉中，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在他们的心中，都留下了这一抹黑色的痕迹，这一抹黑色的身影。

手掌一摊，便是一个世界。双手一辉，便是美满，便是希望。那不过是一种欺骗，亦是一种幻想。让微笑挂于嘴边，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当模糊从充斥在自己的眼前，那所有的东西，都显得无所谓了。

无所谓对，无所谓错；无所谓阻拦，也无所谓穿过。阿比盖的视线同时投向了猴子和李老大两人，一股庞大的精神力量，瞬间摧毁了两人的心防御，他们呆呆傻傻的立在一边，嘴角勾出了一抹诡异的弧线。

那仿佛是在笑，伴着笑容的模样，却比哭，更加令人难以接受。五图，足够强大吗？毫无疑问，在麦卡伦草原，这个武者堪比熊猫的地方，一名接近武者的武徒，已经是十分强大的存在了，虽不至于成为一方霸主，但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可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阿比盖却告诉了李老大和猴子，他们之间存在着天渊之别，这种差别甚至比天与地之间的距离，还要巨大，还要难以逾越。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阿比盖的冷的说道。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微，却出奇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即便是不远处正要赶过来的罗门和胖子，他们的耳朵里，也充斥着阿比盖的声音，那样的平静，那样的冷酷，仿佛没有任何的情绪，更不用说不满的。

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声音回答他，只因为能够回答他的人，或者说有资格回答他的人，已经无法回答了。人们惊恐地望着猴子和李老大，我们发现两人的笑容是那样的诡异，那样的痴傻，就好像已经变成个傻子。

“这人不会已经变傻了吧。”有人这样说道。

“有可能，我听说人在受到突然的刺激之后就会变傻。”有些人这样回答。

可惜了两个武徒就这样被浪费掉了。甚至有些人的语气中，露出了如此惋惜的情绪。但也仅仅是惋惜而已，这里并没有正义感泛滥的烂好人，更不用说，即便是烂好人也不过为两个流氓出头。

所以就算是，那些露出惋惜神色的人，也仅仅是单纯的惋惜而已，也许他们更多的，是惋惜失去了两个助力，而不是因为善良的发作。

阿比盖没有继续说话，他只是安静的站在场中。也没有人敢于靠近他，以他的身子为圆心，人们自动地让开了一圈。且不论这些人，是如何惋惜两个人，却没有人敢于，明目张胆的为两人说话，只因为，阿比盖那冰冷的声音在场中一扫，那些本想说话的人，周末无声息了。

能够活到现在的，谁也不是傻子。所有人都明白，两人的呆傻，与阿比盖有关，虽然对于他们来说，阿比盖是一个陌生人，而猴子和李老大，是他们的队友，但实际上，并非所有的人，哥对他们心存好感，甚至大多数人，都是厌恶的，现在他们傻了，这些人的心中，不但没有生出兔死狐悲的悲凉，反而有些窃喜。

当然，出于罗门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所以那种蕴藏在心中的窃喜，也不敢被他们表现出来，只得在面上，露出悲戚的模样，仿佛似忧伤，又仿佛是在控诉一样。

这些人面面相觑，看着自己对面那些熟悉的人露出如此虚假，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可奈何。

阿比盖刚想前进，就感觉肩膀，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不用回头他已经知道这手的主人是谁，所以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依然瞒着我吗？还是要让我为他们偿命。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不断向外散发着寒气，犹如千年不化的冰山似的。

罗门哑然一笑，脸上露出轻松的模样。“怎么会呢，他们又如何能和你相比？”

“也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围听到这句解释的人都开始了窃窃私语。

“这老人是谁？怎么会让罗门这样的顾及。”

“他是武者吗？”

“应该是的，也只有同为武者，才会让罗门这样的顾忌。”

“我看像，你看他就这么站着不动，也没有挥手，也没有任何表情，就直接废掉了两个武徒，不是武者又是什么？”

并非所有的人，都关心阿比盖的身份。更多的人，却想看看罗门，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毕竟老者伤的是他们的队友，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虽然在这个世界上，人情是一种非常淡漠的东西，但毫无疑问，这种东西依旧存在。

“你说罗门找是这老者，是想干什么？难道是为了猴子和你老大出头吗？”

“说不准，这两人平时就和罗门作对，我想罗门不会为他们出头。他一定是想表达善意吧，应该是这样。”

有些人这样问的，于是有些人就这样回答，这一问一答之间，倒是把罗门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也不管阿比盖是否回头，罗门的嘴角自顾自地勾出了一抹迷人的弧线，他用一种淡漠的语气说道：“我怎么可能拦着你呢？至于他们，我也不会为他们出头，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什么？他到底是谁！看到罗门将军也自愧不如吗？”

听说这草原之上也是卧虎藏龙，说不定是哪个不为人知的老妖怪。

罗门这一席话，到了四周围观的人，咋开了锅，他们也不顾那恼人释放出来的冰冷的气息，自顾自地议论着。

开始只是那些贵族在这样议论，到后来，就连那些平民也开始了议论，整片街道中，充斥着嗡嗡的声音，就好像有一万只蜜蜂在耳边萦绕死的。

身后的胖子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他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因为猴子和李老大总喜欢给新人一些下马威，那里有很多人都吃过他们的亏，只是这一次，他们却踢到了铁板上，所以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给谁的下马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