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笑容显得那些的虚伪,曾经的过去显得那些的奇妙,就好像所有夹杂着虚伪与奇妙的事情一样,现在的局面,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到。
也许笑容仅仅是一个笑容,它并不能代表太多太多的东西,但毫无疑问,这样的笑容却显得如此的晦涩,如此的难以令人理解。
当所有无法理解的事情聚集在一样的时候,便形成了一种永恒的伤痛,或者,那就是属于伤痛的一种力量。
当笑容挂在胖子脸上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展开了新的一页,新的东西,新的事物,新的,属于这个世界的并不常见的一种笑容。它并不让人喜欢,甚至是令人厌恶的,却莫名的让人沉沦,就好似所有执着于沉沦的事物一样,没有任何的理由,也没有任何,可以作为依仗的东西。
当一切都过去,当新的一页被翻开,当世界变成了一副新的模样。谁又能理解那些过去的种种,那些仿佛超脱于灵魂的错觉就这样在迷茫之中湮灭了过往的痕迹,而剩下的,仅仅是一些淡淡伤痛而已。
微笑是一种力量,它犹如投枪似得,能够轻易的刺穿一个人的心灵;微笑是一种压抑的种子,它能够轻易的破开束缚的土壤;微笑是一种明媚的忧伤,他代表着所有属于力量的东西,就这样在柔弱之中逐渐的被消磨。
无论是精神,还是意志,甚至是精神的力量,其中都是一样的,在微笑的面前,它们没有任何抵抗的力量。
阿比盖,只感觉到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当胖子的脸庞上,露出那一抹隐隐若现的阴冷微笑的时候。就好像身边潜伏着一只,饥渴地穿越了黑色甬道的野兽。它安静的,却如毒蛇一般,那沉重的呼吸声,打破了万簌具寂的世界。
它没有具体的形状,就好像是一团黑色烟;他没有具体的样貌,就好像一团挤压的雾;他甚至没有一张具体的脸,只因为五官都是一些可以被忽视的,模糊不清的东西。
或者它根本就不存在,只是矗立于阿比盖心中的,一种诡异的念想而已。就好像一副光线暗淡的油彩画一样。
“是吗?好吧。”阿比盖莫名的说了这么一句,嘴角同样勾起了一抹微笑。他的内心似得有些翻腾,有些激动,就好像遇到了势均力敌的敌人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比朋友更加难以得到的,就只有势均力敌的对手了。那是一种若敌若友的感觉,就好像深深嵌入人心的一种莫名的力量似得,它存在,或者不存在,都是没有意义的。
或者在阿比盖的心中,胖子的形象已经变得扭曲,变得模糊不清。或者在阿比盖的脑海里,已经为胖子勾勒出了一副崭新的形象,它的边缘呈现出锯齿的形状,而中心却是膨胀的,膨胀出五官的形象,膨胀出那看不分明的样貌。
他陷入如此的扭曲,如此的怪异,就好像午夜梦回时候,立在窗前的那一抹黑色的剪影。它就好像一个没有具体形容的娃娃,由女子的呢绒丝袜编织而成的诡异的娃娃。
或者那是一种源自于心灵的错觉,但毫无疑问,阿比盖已经将这种错觉演绎成为了一种新的意识。他觉得面前的胖子变了,一如他自己的变化一样,显得如此的陌生,如此令人感概。
阿比盖没有说话,他没有急于表现自己的意见,更没有急于表明自己的内心。他仿佛始终是安静的,一如一名安静的矗立在河边,手持钓竿,静静的等待着鱼儿上钩的老者。
他习惯了如此,所有等待对他来说,并非一种煎熬,反而是一种莫名的享受。
他不光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他僵硬站着,嘴角勾勒出的微笑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这僵硬之中,唯一的一抹动人的痕迹——即便那其实至多算的上,周围皱纹的挤压而已。
阿比盖只是静静地望着胖子,犹如一尊没有生息的雕塑。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应该推翻从前对胖子的所有认识,或者应该重新的来解构这样一个人:他绝非表面上看来的这般憨厚,也不是真正的胆小如鼠,而没有野心;反而,在掩藏在懦弱之下的,正是他的野心,他胆大心细,并且善于伪装,他的伪装几乎骗掉了所有的人,无论是属于那个神秘家族的人,还是属于这个小队之中的人。他善于将一颗灰色的心,隐藏在憨厚的外表之下。并且将憨厚与懦弱,毫无压力的,理所当然的演绎了出来。
他将自己的生活,当成了一个巨大的舞台。而所有接触过他的人,就是舞台下,那些愚蠢的观众,包括阿比盖自己,也成为了这些愚蠢观众之中的一份子。
他并不感觉尴尬,倘若尴尬,那需要与他同样陷入尴尬的人,绝对不在少数。阿比盖敢打赌,在胖子并不长的生命中,他一定接触过许许多多,甚至数也数不清的人,可能够拆穿他真面目的,或者只有阿比盖自己一人了。
站在这个角度上来说,阿比盖应该开心。开心自己的与众不同,并没有与那些依旧蒙在鼓里的观众们一样,愚蠢的拍着手,肆意的嘲笑着胖子——他可以想象,当这些人嘲笑胖子的同时,胖子应该也在嘲笑着他们。
“高明的伪装。”
沉默过后,阿比盖开口的第一话,就是一句发自于内心的赞美。于这句赞美之中,听不出任何懊恼的痕迹,也并不出任何的恼羞成怒——他是心平气和的,并且心服口服的说了这句话。
胖子翻动了一下眼皮,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神色,他似乎觉得自己当不起这样的赞美,有些受之有愧。
“再高明的伪装,不是同样被你识破了吗?你是在赞美我的伪装,还是在赞美你自己的慧眼呢?”胖子优雅的抿了抿,此时此刻,那源自于古老血统的高贵,一览无余的展现在阿比盖的面前。
胖子挺直了腰板,直立着身子,犹如一颗笔直的白杨;脸上那些谄媚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公式化的,优雅的笑。只是胖子似乎还不习惯将这样的笑容挂在脸上,所以皮面显得有些僵硬。可如此难看的一个笑容,却丝毫没有破坏胖子身上的贵族气息。
相比起他,那些狐狼的贵族们,就好像乡下的土财主似得。或者这些人,在普通人面前,还能够卖弄一下自我的高贵,可在胖子的身边倘若再这样卖弄,就有些班门弄斧的感觉了。
可阿比盖明白,胖子是不会在这些人表面表露出这样一种姿态的。他就好像潜伏在阴影里的一条毒蛇,永远将自己真正的身形潜伏起来,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痕迹。除非,到了他能够给予你致命一击的时候。
阿比盖看着胖子在笑,却感觉他好像在哭一样。那样的笑容,犹如委屈的泪水,凝聚在眼眶之中,在眼眶的内部打着旋儿,仿佛随时都可能落下似得。泪水沁湿了他的面部,侵湿了,那年轻脸庞上,每一条淡淡的皱纹。
“后生可畏啊。”阿比盖不由的再心中感概了一声。也许这个胖子只是一个普通人,拥有了新民的血脉,和这种隐藏自己的心机,他的崛起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会有任何的阻碍——当然,他必须从这里逃出去,一切的前提都是他必须从这个满是血腥与杀戮的地方逃出去。在这片地狱一般的世界里,那些潜伏的心机,远远不如绝对的实力来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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