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鸳纸的推测

“这样啊。那你还能不能回忆起你父母的模样？就算是一点点也好，即使是能回想起一丁点轮廓也可以。”鸳纸在听完莫煜非的回忆之后，好像是有些焦急的向着莫煜非问道。

莫煜非对鸳纸的反应感到很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鸳纸为什么会这么的焦急，但也只好按照鸳纸所说的去回答。

“当然了，就算是离开了五年他们毕竟也是我的父母啊，我想想啊，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咦，怎么......”莫煜非为了回答鸳纸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的搜索有关自己父母的记忆，试图去将他们的模样描述出来，但他却惊讶得发现一件事。

他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了！就连他们的长相，他们的模样......

莫煜非有些慌张，他不断地拍着自己的额头，又摇晃着自己的额头，想从自己的大脑记忆深处将属于自己父母的烙印给彻彻底底的敲打出来。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的脑海中关于父母的事情，也就是每个月寄回来的几千元的生活费，其他的就好像是流逝的溪水一般，再也找不回来了。

冷汗不断的在头上冒出，莫煜非现在变得有些焦急。就像他所说的，就算是五年没有见面，至少应该还记得自己父母的面貌吧？就算不记得父母的模样，至少还应该记得父母的声音，父母所为他做出的事情吧？

那些路上的一些不可忘记的片段，至少要有一个是父母存在的吧？

没有，都没有！莫煜非痛苦的想到。他在今天鸳纸问自己以前，就好像是习惯了似的没有去过多的想父母的事，所以对于父母记忆的模糊也只是认为是因为分离的时间长的缘故。但当今天鸳纸亲自当面问他自己父母的模样时，他才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了！

不急的父母的面目，不记得他们的声音，不记得他们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就好像中了某个催眠术一样，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这漫长的催眠之中走了出来。

而就在一旁一直冷静观察莫煜非的鸳纸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在自己的有了个大致的推断。

“不用再想了，你是不会想起他们的，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他们已经离开你，离开这个世界了，连同他们对于你脑中所带有的记忆，全部都带出了这个世界。”鸳纸说道。

可笑！我的父母怎么会死！即使是死，也怎么会连记忆都带走!莫煜非好像是不相信这一事实，有些低沉的对着鸳纸怒吼道。

鸳纸没有因为莫煜非的情绪变得激动而停止她的推导，而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对着莫煜非说道：“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还非常的大。因为你的父母，很有可能是被天命神中的王虚一族给杀死的。”

莫煜非停了下来，听着鸳纸口中所说的“王虚一族”和自己父母的死......

“开什么玩笑，如果我的父母死了，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每个月的生活费是谁给我寄来的？难道还是鬼不成！”莫煜非有些愤怒地对着鸳纸说道，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听说了鸳纸告诉他的“父母之死”让他有些非常的恼怒，他还是没有接受这个现实。

而大声的吵闹声，也惊动了在厨房内忙碌的妹妹莫洺雪，洺雪一路小跑到了莫煜非和鸳纸的身前，小声的的问道：“那个，鸳纸姐，你和煜非吵架了吗？别害怕啊，我哥就是这样，我一会儿会......”

出乎莫洺雪预料的是，鸳纸依然没有因为莫煜非的失控而放弃，反而对着莫煜非说道：“你过来一下，到你房间里我会一一的告诉你！”说完之后就转过了身去，走向了远处的一个房间内。

莫煜非听了之后，咬着牙快步跟着鸳纸走了过去。不管怎样，他都是无法相信这个今天第一次见面的少女所说的话，一点儿也不相信！

“啪”从背后关上了门，确定了莫洺雪没有在门外偷听之后，莫煜非对着鸳纸低吼道：“说，你倒是说啊，把你的理由一点一点的给我列出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鸳纸倒也不着急，反而还认真似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的告诉你好了。天命神在杀人之后有一种处理方式，就是消除这个被杀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痕迹，包括人们对他的记忆。你只能回忆起你有一个父母，但是你却记不起他们的模样，这和我所说的非常相同。”

莫煜非有些不甘心，反驳道：“那也有可能是时间长了啊，毕竟都已经五年了，不记得他们也是有些正常的吧，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你那所谓的神了呢？”

鸳纸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很同情你，毕竟被告知自己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是一个非常惨痛的事情......但我希望你还是能够认清现实，我通过总部的人对你的周围的人经过了详细调查，确确实实的没有发现任何关于你父母存在于世界的证据。能将一个人从世界上连同痕迹都抹除，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天命神中的王虚一族了，王虚一族是擅长吞噬与......”

“够了，不要再说，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不会信的！”莫煜非的面色有些惨白，他下意识的狡辩着，虽然他感觉鸳纸说得的确没有错，但他仍然不敢承认这个现实。

所以他才会这么无力地争辩着，到了最后已经有些声气无力。

他只感到自己的大脑有些发昏，晕晕沉沉的，好像随便一碰触他他就会倒下。

脑中还嗡嗡的响着，就和幻听一样使得莫煜非非常的烦闷。

莫煜非瘫倒在了面前的狭窄的小床上，整个人都卧在了上面，蜷缩成了一团，被对着鸳纸，面朝着刷成凄白而又褪色的墙壁。

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的父母怎么会死！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关于他们的记忆都没有......

“你说的，是真的么？”良久，莫煜非幽幽的向鸳纸问去。

鸳纸面朝着窗外的月，银白色的光洒在了她的身上，让人不禁产生一些朦胧的臆想。

鸳纸没有回答莫煜非的问题，只是对着莫煜非说道：“你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即使发生了这种事情，但你依旧有一个可以当做是亲人的妹妹，有她陪着你是有多好。”

但莫煜非却并没有因为鸳纸的一席话而感到高兴多少，反而还有些不争气的啜泣了两下。

“但也只是可能，对吧？我的父母还有可能活着的，是不是？”莫煜非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穷追不舍一般的问着鸳纸，像是要抓住悬崖中的最后一棵稻草。

鸳纸愣了一愣，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确是这样没错，尽管我的猜测可能性非常大，但也只是百分之九十。你的父母还是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生还的，因为如果你所言是真，那么每个月给你寄来的两千元生活费就无法解释了。但如果是那样的话......”鸳纸停住了自己的话，险些让自己说了下去。

莫煜非却不管这一点，只是听到了父母还有一线希望生还之后，刚刚还变得有些黯淡的双眼瞬间又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莫煜非试图扯开这个话题，寻求安慰似的问道：“鸳纸，那个，虽然不知道怎么给你说......你可以给我讲一讲你的过去吗？”

“嗯？”鸳纸听见莫煜非这样问之后，有些惊奇的转过了头去，而映入她眼帘的，却是转过身来的莫煜非一脸严肃的表情。

“你确定你想知道？那或许对你没有什么好处。”鸳纸有些掩饰的说到，但她即使是自认为掩饰得很好，但一些细小表情的微妙变化却是没有逃过莫煜非的眼睛。

莫煜非点了点头，真切说道：“我真的很想知道，因为我觉得在你的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你的内心看起来要比你的外表成熟不止一点半点。而且刚才我也告诉你我的事情了吧？就算是作为交换怎么样？”

鸳纸听了之后，稍稍踌躇了一下，随即缓缓的闭上了眼。当鸳纸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说出的第一句话确实让莫煜非有些震惊不已。

“其实我的父亲......是一名天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