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红颜薄命心即死,几转轮回患无辞

2015-11-02 作者: 慕沛菡
第1章 红颜薄命心即死,几转轮回患无辞

瑞胤永泰十八年,瑞胤国与赤烈国交战不断,战火笼罩着整个瑞胤城,民不聊生。硝烟弥漫之时,眼见国破家亡,贪图享乐的瑞胤国皇上却不以为然,只懂寻欢作乐,怀拥美人,乐不思蜀。先皇终因纵欲过度引发中风,驾鹤西去,一时间,朝野动荡不安,人心惶惶,敌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

同年,太子徐律瑄继位,改年号为国安初年,此时此刻,鲜为人知的阴谋与权宜的阴霾正笼罩在瑞胤国的上空。

国安二年,初。

徐律瑄以扩充后宫为由,凡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不许擅自嫁娶,皆入宫进行选秀,美貌端庄,姿色倾国倾城者留在宫中侍奉皇上,若有私自嫁娶者,满门抄斩。

皇城内,名声远扬的司马员外家有一女,名唤怜卿,待字闺中,知书达理,却不谙世事。

为了光宗耀祖,司马怜卿只好在父亲的再三逼迫下,选择顺从,被父亲关在房间,终日不得与青梅竹马相见。

轻风忽起,微凉的风吹皱了一池春水,在这深宫中,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并不少见,却不知为何,司马怜卿总觉得这张面容是如此的熟悉,棱角分明的侧脸,有一种读不懂的哀伤,她掩唇轻叹,神色黯淡了下来,她轻唤一声:“傲冥”,那人转过身,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司马怜卿的俏脸上略带笑意,走近男子身边,不知喃喃低语着什么,名唤傲冥的男子拥她入怀,轻抚着她的发丝,恍惚间,风起云涌,尘沙飞扬,将二人生生分离,男子的神情中透着不愿与难舍,顷刻间,忽悠不见,男子长剑指向司马怜卿的眉心,强忍着泪水,将长剑刺入她的心口。

“不!”

司马怜卿从噩梦中醒来,她猛地坐起身,抚了抚额头,不知为何,这样的画面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了,梦中名唤傲冥的男子衣袂飘飘,英姿焕发,却似有顾及的收敛着悲喜。

汗珠打湿司马怜卿的里衣,她心有余悸,却只觉奇怪,眼见瑞胤国刚登基的皇上选妃在即,她的心里竟有一丝不悦,低喃道:“爹爹明知我心系笙尧,却还是想方设法地想把我弄进宫去,难道这宫中的生活,真如笙尧所言那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离大选之日只差三天,司马怜卿不甘愿进京入宫,便心生一计,她决定和陆笙尧远走高飞,从此行山看水,不问世事。

可这一切,都不能如愿。

司马怜卿趁着夜半时分悄悄打开房门,警惕的四下张望,见无人坚守,转过身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

这一路,司马怜卿逃的胆战心惊,终于来到陆府,她定了定神,轻轻叩响陆府的大门,冷风吹来,她等了半晌,那张俊俏的脸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几日未见,陆笙尧的脸上多了一丝疲倦,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味,看着司马怜卿,轻蔑一笑道:“嗬!你还敢来找我?”

司马怜卿并未看出陆笙尧细微的变化,乌鸦声声嘶叫着,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陆笙尧踏出陆府,转过身关紧大门,对着司马怜卿满是期待的脸,冰冷道:“你走吧,我知道你此番前来是想要与我远走高飞。”

“嗯,我从府上带了银两,我们连夜就走。”司马怜卿掩饰不住喜悦,晃了晃手中的钱袋。

月光洒在陆笙尧素白的锦缎上,他轻拂衣裳,似是极力想要和司马怜卿撇清关系,浅浅道:“事已至此,有些事情,我也瞒不得你,明日我就要进京效忠皇上,怕是不能与你远走高飞。”

司马怜卿沉浸在喜悦中,这样的打击使他招架不住,她单薄的身子在风中颤抖着,来不及演绎心如刀割的模样,她故作坚强,忍住泪水道:“为什么?难道那些山盟海誓都烟消云散了吗?你这些年都是在利用我?只为铸成霸业?”

陆笙尧无言,若是与司马怜卿再纠缠下去,只怕他会忍不住拥她入怀,来平复她不安的心,现下的他只能冷冷地转过身,决绝道:“我们本无情意,何谈利用?”

陆笙尧抛下一句无情无义的话,却让司马怜卿来承受。陆府的大门紧闭着,像是陆笙尧对自己用情至深的嘲笑。

这一刻,司马怜卿的世界,轰然倒塌!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神情恍惚,粉嫩的娇颜多了几丝仓皇和焦虑。少顷,她变得癫狂,痛彻心扉地喊出陆笙尧的名字,却忽然眼前一黑,硬生生地倒在地上。

不知何时,司马怜卿被人带回司马府,司马府外鞭炮声接连不断地响起,被吵醒的她揉了揉臻首,不免疑惑不解:今天是什么日子?外面竟然如此热闹!

司马怜卿回想起昨夜之事,不免心中极寒,还未等她反应,就被破门而入的丫鬟带了出去。丫鬟的神情焦急,打开在她身上的锁链,司马怜卿只觉奇怪,不禁问道:“咲儿,你为何事慌张?”

“小姐,你就不要问这么多了,快随我去大堂看看吧。老爷执意要娶小,现在只有你能阻止他!”咲儿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撞着胆子拉着司马怜卿冲到大堂去。

二人冲到大堂前,司马怜卿愣在那儿,看见母亲正捂着红肿的脸哀叹着,她又望了望妖艳的新娘,娇艳欲滴的唇仿佛能挤出水来,光洁的额头上有一抹嫣红的朱砂痣,瞧见她魅惑的模样,司马怜卿刚要劝阻父亲的话,又生生地吞在腹中。

众多宾客纷纷踏来,婚宴照旧举行,司马怜卿却没有注意到此刻一双凄厉的眼眸正在牢牢注视着她。

司马怜卿牵着母亲想要离开这尴尬的地方,却不料,身后柔声道:“姐姐且等一等!”

那女子身着藕荷色罗衫裙,虽是笑颜,眉间却多了一丝戾气,不觉让司马怜卿后怕,女子掩唇轻笑道:“姐姐还愣着?不请妹妹去后院坐坐?”

司马怜卿见女子出于好意,便道:“不知妹妹是哪位大臣之女?”

女子眸光微敛,抿唇道:“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今日娘亲成亲,老爷容我母女二人在府上住下。”

司马怜卿一听,忙道:“妹妹且随我来,母亲,您先回房休息吧。”

司马怜卿将母亲送回房间,似是想起什么,却未真的在意。此时,二人踱步来到后院,后院景色不比前院逊色,午后的阳光稀稀落落地洒下,更兼一份迷离之美。光晕和着雾气仿佛将二人置于仙境,只是司马怜卿心中不安,父亲娶小,母亲虽未多言,怕是心中不悦,后母初入家门,却又不知她的脾气秉性,万一多言,误惹得后母生气,怕是会惹出事端。

司马怜卿故轻叹一声:“不知后母喜好,今后恐妹妹多多指点。”

那女子似是愣了愣神,并未多言,忙转移话题道:“姐姐有心了,不过姐姐不必多心。娘亲她待人随和,自然是不会计较这些。适才妹妹说话失了礼节,还望姐姐不要怪罪。”

司马怜卿见女子仪态端庄,知书达理,忙笑道:“妹妹说着话便是见外了,今后我们就是姐妹了,还不知妹妹芳名,年芳几何?”

女子作娇羞状,柔声道:“芳名席惜玥,总角之年,还不知姐姐芳名。”

司马怜卿莞尔一笑道:“芳名司马怜卿,碧玉之年。”

席惜玥缓缓站起身,弯腰捻碎了荷花花蕊,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让司马怜卿不寒而栗,她不解道:“妹妹为何将花蕊捻碎,扼制其生长呢?这一池荷花,属它最饱满。”

席惜玥立了立身,不以为然却暗藏杀气,道:“姐姐有所不知,因为它吸收了其他荷花的营养,所以妹妹要扼制它的生长,一枝独秀固然不好吧?”

不知为何,司马怜卿从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正当她分神之际,席惜玥不适时宜地打断她的思路,浅笑道:“姐姐,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会觉得,我和娘亲占了你们的位置。不过,怎么说娘亲也是与世无争之人,姐姐尽管放心,我和娘亲不会争风吃醋的。”

司马怜卿越发佩服席惜玥的言行,心想:原来是我多想了,妹妹的为人我应当是深信不疑的。

还未等司马怜卿反应,席惜玥继续说道:“也不知道大娘喜欢吃什么,惜玥方才去厨房做了这盘蜜糖酥,以表敬意,还请姐姐替妹妹帮忙拿给大娘。”

司马怜卿莞尔一笑,心似蜜甜,激动道:“妹妹待我和我娘这般好,今后妹妹若是被人欺负了,姐姐一定会为你打抱不平的!”

司马怜卿却不知,此刻的她,正一步步走进席惜玥专为她所设下的陷阱。

司马怜卿忙端着一盘蜜糖酥飞奔到娘亲的屋子中,推开房门,嬉笑着将那一盘蜜糖酥递了过去,道:“娘,快尝尝惜玥妹妹做的蜜糖酥。”

司马娘此刻正侧躺在软榻上,见来人是卿儿,刚要说些什么,却注视到一丝狠辣的目光,那目光中带着苍凉和恨意。待司马娘的视线离开灼热的目光,停留在那盘蜜糖酥上,只见她颤颤巍巍地拿起一块蜜糖酥,咬碎咽下。

司马怜卿沉浸在欢喜中,还未来得及和母亲畅谈,却见母亲一口鲜血吐在她的脸上,挣扎了片刻,便立刻没了气息。

司马怜卿大惊失色,谁料,此时席惜玥正带着几个家丁冲进门,家丁身后跟着司马怜卿的父亲。父亲怔了怔,却还是不分青红皂白道:“老子今个儿差点被抢婚,直接把她交由官府处置!”

新娘子故作花容失色道:“老爷,没想到你的女儿如此蛇蝎心肠!”

一旁又有个声音响起,啜泣说着:“没想到……姐姐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害死亲生母亲!”

果不其然,司马怜卿的父亲怒火中烧,拔出长剑刺入司马怜卿的心口,低叹道:“你还有什么脸活下去!既然这样,为父我就送你最后一程!”话音刚落,鲜血便染红了司马怜卿的衣裳,渐渐的,痛感消失殆尽,怜卿抽搐了两下,便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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