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另一端的气氛却是异常安静异常诡异。
“清漪,你知道这薰衣草是谁送的吗?”贺明扬的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他唇角的笑僵在原地,他的心间流淌着一种叫做嫉妒的情愫,他抬眼,闷闷地注视着景清漪,语气不善地问。
“我不知道,也不留张卡片或是口讯,我还觉得奇怪呢,”景清漪隐隐察觉到贺明扬在生气,却想不明白他这无来由地怒气究竟是从何而来,她那弯得有如柳叶的细长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薄薄的红嘴唇微微向上翘,澄澈的眼眸里闪现着浓浓的不解,她疑惑地说,“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到送花给我?”
看到景清漪确实是一无所知的表情,贺明扬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他那黑亮的眸子深邃透明,像两颗神秘的晨星,在看向景清漪的时候藏匿着浓浓的宠溺。
办公室里,所到之处飘着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好啦!不要八卦我了,言归正传。”景清漪微挑着眉,她拍拍手掌,清了清嗓子,琥珀色的眼眸里放射出异常的光彩,柔唇微启,露出一口洁白如奶的牙齿,扬起声音说。
“明扬,继续说死者的尸检报告。”景清漪眉尖稍稍挑起,她抬眼,注视着贺明扬,触摸到他眼睛里蕴藏着浓浓的关爱,她的心间泛起深深的涟漪,她轻咳了一声,淡笑着说。
“从案发现场和相关的证供就能够推测出死者曾被性侵,尸检报告上也是说死者下体撕裂严重,这就更加证实死者死前曾有激烈的性行为。”贺明扬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换上了一副严谨的态度,他两眼乌黑有神,嘴角微微向上翘,严肃地说。
“是否提取到****?”唐春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正了正色问道。
“不能,凶手对死者性侵之后用漂白水冲洗过,还有案发前一晚的那场雨几乎所有的证据都被污染了。”景清漪迅速翻阅着新鲜出炉的尸检报告,她轻蹙眉,她那俊俏笔挺的鼻子显现出严肃、认真的神态,她那黑葡萄似的眼睛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她没等贺明扬回答就接过话头说。
“确实如清漪说的那样,完全提取不到凶手的****。但我需要说明的一点就是,凶手和先前未结案的那起案子的凶手一样,犯罪手法极其高明,死者之后曾被凶手用漂白水冲洗过,就算没有那场雨,于我们而言也无法提取到。”贺明扬的脸严肃得像尊石像,他皱了皱眉,他的目光变得深沉了,缓缓地说,“我根据下体撕裂的程度,推测死者生前曾被******。”
“现在的凶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懂得利用科学知识来为自己保驾护航。”许海城的脸上蒙着一层阴云,他轻嗤一声,不无讽刺地说。
“确实,凶手的犯罪手法越来越纯熟,也越来越高明,破绽是越来越少,给我们破案增加了不是一点两点的困难,有时候完全没有头绪,就拿先前那起周韵琴的案子来说,现在是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总是找到了一些线索,就被证实不是那么一回事。”张勇环抱着自己的手臂,感同身受地点点头,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
此刻,办公室的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那感觉,让人觉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嘿,干嘛要灭自己的威风呀?我们也很不错呀!”唐春狠狠地拍了下许海城的肩膀,她眼睛里闪烁着不易觉察的认真的火花,鼓励地说。
“凶手再厉害,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根据罗卡定律,‘凡两个物体接触,必会产生转移现象’,换而言之,只要与死者有过接触,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出来,同时也会带走一些东西。”贺明扬静静地看着景清漪,那乌黑的眼睛里,满是真诚,满是鼓励,他的唇角上扬出一个自信的弧度,鼓舞地说。
苏伟那胖乎乎的脸蛋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珠儿忽闪忽闪的,好像发亮的黑宝石一般,他拍拍胸脯,坚定的目光环视了一眼办公室,义正言辞地说:“没有一个凶手犯案不留下蛛丝马迹的,凶手也绝无可能逍遥法外,我们一定要有信心!”
“是的,我从来不相信有抓不到的罪犯。”范馨云转动着大而黑亮的眼珠儿,长长的睫毛,红彤彤的脸上总带着几分热情的神情,她的唇角微微一勾,认真地说。
“好啦,都知道你们一个个骁勇善战,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于法的!”贺明扬安抚地拍了拍张勇的肩膀,细长的眉毛底下,他那明亮的眼睛是那么坦然,给人一种异常俊美、憨厚的感觉,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打趣道。
“我们来整理一下这起案子的资料。”景清漪走到小白板跟前,拿出大头笔,在小白板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
一众人纷纷走到小白板前,都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资料。
“首先,需要确认死者的身份。”景清漪用热切的目光牵引着他们的视线,引导他们在有限的资料里尽快找到侦破案件的关键线索,她顿了顿,看着张勇问道,“勇哥,是否已证实死者的身份就是陈文琳?”
“已将死者相片与奥翔航空公司的员工档案的陈文琳进行比对,完全吻合;然后我和馨云又一起去奥翔航空公司了解相关情况。”张勇的双眉紧皱,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笔,脸上露出一副严峻的神态,斜靠在办公桌旁,纹丝不动,活像个雕塑,他缓缓地抬起头,顿了顿说,“死者是奥翔航空公司今年招聘的一批空姐,性格开朗活泼,做事爽快利索,很得人心,与别人几乎从不结怨,当然在同一批空姐中表现比较优秀。”
“确定死者是陈文琳后,我就立马与陈文琳的父母取得联系,老两口一听到女儿的死讯,都以为是我们的恶作剧。”唐春的眉头紧锁着,眼睛圆瞪着,她停顿了下,声音低沉了起来,“老两口火速赶到警局,看到死者的遗体,伤心欲绝,仿佛一下衰老了很多。”
“我等死者父母稍微平静了后,录了口供。根据口供,死者平时很乖巧,从没让他们操过心,上学成绩也很不错,也从没听说过死者会与什么人结怨。”唐春的目光凝在一处,左手习惯性地将笔帽送在嘴边,牙齿轻轻地咬着笔帽,眉头紧蹙着,轻声陈述着,“对于死者能应聘上空乘,老两口说死者也是不抱希望的,没想到就被录上了。当时还特意出去吃饭庆祝一番。”
“死者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景清漪微抬起拿着大头笔的右手轻托着腮,张大的眼眶里,晶亮的眸子缓慢地游动着,丰满的下巴微微上翘,她若有所思地问道。
“死者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两人都是同一所中学的教职员工,死者父亲是一名语文老师,死者母亲是女生宿舍的宿管员。”末了,唐春补充着说了一句,“他们平时也从未与人结怨。”
“我也查了死者的社会关系,同学,朋友及闺蜜这些都问过,他们的回答都差不多,说死者性格很好,平时说话轻言细语的,不会得罪人,也没听死者与其他人发生过大的矛盾。”许海城的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他捏着资料的一角愤愤地说,“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子,本应该在花季的年纪里绽放出自己的光芒,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凶手真是可恶!”
“还怜香惜玉了?”唐春的眼睛闪着热烈的暗光,她推了推许海城的胳膊,挤眉弄眼道。
“诶,不是你说的那样子。”许海城的眼睛颤动着,像一只在日光中受了惊吓的而感到不安的猫头鹰,他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这凶手也太没有人性了,真是可惜了一条年轻的生命。”
“明扬,白色瓶盖上的DNA提取出来了没?”景清漪敛下眼眸,摩挲着尸检报告的右下角,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抬起眼注视着贺明扬。
“已经提取出来了。”贺明扬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眼睛闪着严厉的光芒,眼里冒出的愤怒火焰照亮了他俊朗的面孔,他指着唐春说,“我要助理交给了唐春。”
“我已经拿到资料库让同事去进行比对了,出结果后就会立马通知我。”
“从表面证供来看,劫杀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苏伟转动着笔,大脑在飞速运转,忽然一把握住笔,清晰地说,“从我们手上的资料可以看出,死者及死者父母并没有与人结怨,基本可以排除仇杀;也没有查到死者有男朋友,情杀的可能性也不大;那就只剩下劫杀!”
“死者是被凶手先奸后杀,死者包里面的值钱的东西都被凶手搜刮了,再从案发现场观察的环境证供来看,劫杀的可能性确实是最大的。”在范馨云冷峻的脸颊上,双眸像烧热的炭块一般熠熠闪光,她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分析得井井有条。
“说实话,月湖山的那条路并不是很偏僻,晚上单独走如果小心点的话,一般也不会有事,”张勇皱着眉头,习惯性地把左手的大拇指放在嘴唇上面来回挪动,思考着,“案发当晚,凶手见色起意,已经盯上了死者,一路尾随死者,加上四周的环境清幽,才会决定在那里下手,劫色后,又看到死者包里藏有极有价值的财物,就见财起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死者给杀了。”
突然一个悦耳的铃声响起,回荡在办公司里,像一兴奋剂一般,挑逗着听众绷紧的神经。
唐春奔到办公桌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快速地接起,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找到匹配的DN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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