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审讯郑成福

2015-11-06 作者: 柒艾堇
第36章 审讯郑成福

就这样,祁懿琛并未选择离开,而是优雅地落座在景清漪对面的沙发上,在坐下的那刻,他还刻意地深深地注视了一眼景清漪,之后收回深邃的目光,他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与景清漪是遥遥相对。

包厢里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只是表面上的热闹下掩藏的暗潮汹涌无人敢去敢揣测。

范馨云看了一眼平静的祁懿琛,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掉了下来,向侍者要了个高脚杯,倒上一杯威士忌,走到祁懿琛的旁边,挨着他坐下,将威士忌递给他。

祁懿琛也不接,淡冷的眸光凝着景清漪那张完美弧线的侧脸,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轻轻浅浅的弧度,似在嘲笑着她的无情。

灯光打在祁懿琛那张雕塑般的脸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情绪,神秘莫测,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透出一丝冷笑……

范馨云见状,她胆怯地低着头,不敢看祁懿琛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让她从老远就感到危险,她默默地将高脚杯放在茶几上,乖巧地低头不说话。

“怎么?戏看够了?”祁懿琛斜睥睨着范馨云的后脑,他重重地轻哼一声,沉声质问。

“哪有?”范馨云抬眼,涨红着脸,她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眸里凝结着浓浓的不服气,她噘着嘴反驳道,在看到祁懿琛那双能看透人心的黑眸,她不自觉地低下头,呐呐地说:“好吧,我确实是为了看戏才把你叫过来的。”

祁懿琛不屑地轻嗤一声,对于范馨云打的如意算盘,他只要略微一想,就已明白。

“出发点虽然坏了些,但我们还是了解到了你在老大心里处于什么地位。”范馨云看到祁懿琛仍是一副发怒的表情,她有些不知所措,不安地揉搓着双手,她那双泉水般纯净的眼睛里,含着柔和的讨好的光亮,轻声解释。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无非你就是想看我出糗是吧。”祁懿琛轻哼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范馨云的肩膀以示惩罚。

贺明扬递给景清漪一杯威士忌,自己又从茶几上拿了一杯,与景清漪碰杯后,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明扬,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景清漪看着贺明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快速地敛下心头的千愁万绪,调整好情绪,轻蹙了蹙眉,抬眼,静静地注视着贺明扬,轻声询问道。

“清漪,我看祁少是对你上心了。”贺明扬重重地靠坐在沙发上,他微不可及地轻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景清漪,那双清澈的眼眸里蒙上了些许的不安,他微歪着脑袋,仔细斟酌了许久,还是将心中的惶恐问了出来,“那……你对他呢?”

他问得小心翼翼,问得惶惶恐恐,问得底气不足,向来,他都是沉稳自信的,可是到了景清漪面前,他所有的信心似乎都会烟消云散。

那是因为,现在还未正式捅破那张薄薄的纸,故他无法把握她的心思。

景清漪沉默下来,翘挺的鼻翼微微翕动着,她敛下眼眸,良久,在贺明扬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开口说话:“祁少,这个人我并不想结识。对于那次递了张纸巾给我,我甚是感激;基于我工作性质及危险性,我现在是不想谈及感情;再说,丽欣对祁少也上了心,我不可能会和丽欣去争同一个男人的。”

“幸好幸好,”贺明扬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看着景清漪的姣好的面容,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怕你……也对他上心。”

“明扬,你刚说什么呀?”因为包厢里有些吵闹,景清漪并没有听清贺明扬的低声呢喃,只知道他刚刚说了话,她扬起声音问道,“刚太吵了,没听到你说的是什么?”

“嗬,我刚没说什么呢。”贺明扬的心情很是愉悦,他的唇角上扬出一抹优美的弧度,在灯光的映衬下甚是耀眼。

坐在对面的祁懿琛刻意微眯着眼凝视着贺明扬与景清漪相谈甚欢的场面,画面甚是和谐唯美,更加刺激了他紧绷的神经,于是,他使劲儿咽着唾沫,把窜到喉咙眼儿的火苗硬压下去,他那长着柔软汗毛的嘴角上含着沉思的、似笑非笑的、势在必得的笑意。

苏伟、张勇和许海城他们几位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向祁懿琛请教,问的话题多是关于财经、股票,而唐春她们,则围着祁懿琛不停地打转欣赏,痴迷地盯着祁懿琛。

时间就在不经意间溜过去了。

到了凌晨,众人开始离场,贺明扬坚持要送景清漪回去,她也不好拂他意,便应了下来。

一路上的气氛更是无比的融洽,奔驰一路顺畅地开到景清漪的公寓。

下车前,景清漪道了声晚安。

贺明扬也道了声晚安后就疾驶而去。

紧跟其后的祁懿琛看着景清漪越来越远的背影,想到先前她与贺明扬有说有笑的画面,强烈的冲动迫使他想要叫住她,但最终还是咽下了快要出口的话语,他倚着车身,暗沉的夜色下指尖的光影闪烁。

一根又一根香烟被点燃,直到天明。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馨云,把郑成福带到第一审讯室来,我来盘问,你来记录。”景清漪喝了一口白开水后,她微挑着眉,她澄澈的眼睛微微向上扬起,她那黑色的跟珠转动得生动自如,闪烁着睿智的光亮,她清了清嗓子,对着范馨云说。

“海城,你就和春把昨天从郑成福家里搜到的物证拿去给化验组化验。”景清漪皱了皱眉,她微抬起右手,轻托着下巴,左手拿着中性笔,脸上露出一副严峻的神态,她沉吟片刻,一一安排道,“勇哥,你和苏伟整理下所有的资料,包括录的笔录,看看还有哪些遗漏的细节。”

第一审讯室,庄重严肃,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阴凉而肃穆的风。

郑成福呆板的脸上毫无生气,他拉耸着脑袋坐着,双手不安地揉搓着,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

“喝什么?咖啡还是白开水?”范馨云的脸上蒙着一层阴云,她利索地打开审讯桌上的小台灯,面无表情地问。

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郑成福的脸苍白无比,他那短短的鼻子,厚厚的嘴唇,萎靡的眼睛那么直愣愣地盯着范馨云看,眼睛像通了电的灯泡,蓦地亮了,一直沉着的脸露出了笑容,仍用色眯眯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范馨云的一举一动,真是色性难改。

“咖啡。”郑成福微微抬头,嘴唇微微蠕动着,他的脸上露出了色眯眯的笑容,轻佻地说,“美人帮忙冲泡的咖啡肯定好喝。”

这讨厌的家伙,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发情。

范馨云强压住恶心感,立刻转身出去,两分钟后又进了审讯室,端了一杯咖啡重重地放在郑成福面前的审讯桌上。

“给我老实点!”范馨云用眼扫了一眼郑成福,瞥到他那充满淫邪的目光,她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沉声斥责了一声。

推开审讯室的门,景清漪将资料狠狠地甩在审讯桌上,示意范馨云坐下做相应的口供笔录,她强压住内心不由自主地泛起恶心感,眯缝着眼睛,斜视着郑成福,那眼神里含着浓浓的厌恶、轻蔑与讥讽之情。

“郑成福,四十五岁,曾因猥亵儿童被判入狱两年,今年1月才满刑释放。”景清漪那光滑白皙的脸上,她刻意眯缝着眼睛,目光闪闪,锐利有神,正威风凛凛地盯着郑成福,像要把他看个透,她的唇角微微一勾,那抹弧度尽显自信沉稳,她顿了顿,清冷地问,“以上情况是否属实?”

“是的。”郑成福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他那双小眼不停地在景清漪和范馨云两个美人之间转悠着,滴溜溜地就如鼠般的贼眼,他的心里暗自欣喜,没想到抓到警局来都有这样的眼福。

“老实点!别东张西望!”景清漪看到郑成福贼眉鼠眼的那样,她很是厌恶地轻哼一声,她重重地敲打着审讯桌,像严厉的法官一样,她的眼睛似乎能看透郑成福所有的问题,所有的想法,所有的感情,她语气凌厉地问,“案发当晚,你曾去过月湖山?”

郑成福像是被吓着了一样,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

景清漪挑了挑眉,她直勾勾地盯着郑成福,她的目光是一把钢椎,寒光刺人心脾不放过他任何的面部表情,她轻咳一声,接着问:“据我所知,从你家到月湖山,起码都有一个小时以上的车程,且还没有直达的车,需要转车,才能回到你家,你怎么会想着晚上去月湖山?”

这目光如冰水浇在郑成福的脊梁上,寒彻肌骨。

“我就只想去月湖山转转。”郑成福微微低下头,他那双精气外露、四处打量的眼睛,镶在干瘪瘪的眼眶里,目光闪烁,他嬉皮笑脸地回答,“Madam,谁规定了晚上去月湖山就是犯法了吗?”

“给我从实招来,”景清漪蹬地起身,双手拍桌,她澄澈的眼眸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面无表情的脸色更添冷冽,厉色问,“案发当晚,你去月湖山是不是早已预谋已久?”

郑成福的双手不安地揉搓着,仍顾左右而言他,继续插科打诨,就是不从正面回答:“Madam,我再次重申一遍,当晚我就只是去爬月湖山,没有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阴谋阳谋的。”

景清漪定定地注视着郑成福,收起自己的愤怒,暗暗思索着该用什么办法来制服郑成福这样的惯犯,她弯腰凑到范馨云的耳边轻声说:“我先出去下。”

几分钟后,景清漪重重地推开审讯室的门,智能手机的屏幕仍然亮着,她那双眼睛冷冷地闪着寒光,似乎是自森森的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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