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理学上,凶手这种心理是正常的,完全符合常理的。”苏伟点了点头,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
“也许,真的有可能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范馨云敛下眼眸,细细地揣摩着凶手在作案时的心理,低声说道。
“我们出现场也看到尸体有多腐烂,直觉就认定凶手与死者生前有较大的矛盾,也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推理。”张勇安抚地拍了拍范馨云的肩膀,他深呼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是的,按照正常人的理解,只会认为凶手极其痛恨死者,所以才在死者死后那样子残酷地对待死者。”景清漪朱唇微启,鼻翼抽动,深黑的眸子放着奇异的光芒,她的嘴角上扬出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继续阐述道。
“如果,凶手就是老大刚刚所假设的那种想法,那给我们警方破案就增大了相当大的难度,这无疑就是个大海捞针的过程。也许凶手就是路人甲乙丙呢,根本寻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许海城眯缝起眼睛,像是在细细地考量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他若有所思地说。
“那也不见得。”范馨云摇了摇头,她的眼里立刻闪出了锐利的光,扬声提出反对意见,“老大刚刚也说了,凶手因为某种原因对空姐这个群里很抗拒,那目标人物不就出来了吗?是针对A市的空姐。”
“这个先暂且不说,我现在来分析第二单案子,假使我是凶手,当时我的心理会是什么样的呢?”景清漪敲了下小白板,理了理有些纷乱的思绪,倏地,她的眼睛亮了,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慢条斯理地说出自己推理,“有了第一单案子的经历,警方也没有怀疑到我的头上,我顿时觉得自己好厉害。刚好又是某种偶然的机会,选中了陈文琳作为我的目标,成功奸污了死者后,当时成就感爆棚,在强大的兴奋面前,成功杀害死者。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历,认为警方就是草包,根本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这次我给警方提供这么多的证据,就要看看警方是不是真的有那个能力将我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当时的心理与第一单杀害周韵琴的心理完全是不一样的,没有害怕,反而有种要挑衅警方的自信,就想着尸体不做任何变动,就看看警方能不能根据现有这么多证据来找到我,我准备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才发现死者的手机已经偷偷录下了我犯罪的视频,那我肯定就要将手机销毁。而在令凶手没有预料到的是,当晚的一场雨当真是下得太及时了,对我们警方破案却造成了相当大的难度。”
“如果两单案子真的是同一人所为,老大刚刚分析的凶手在作案时的想法很合理。”听着景清漪的推理,苏伟的眉毛时而紧紧地皱起,眉宇间形成一个问号;时而偷快地舒展,像个感叹号,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拿着纸巾再次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在心理学上,凶手这种心理是存在的,自信感爆棚,觉得警方一无是处,这么久的时间也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他为了证明自己很厉害,来挑战警方的权威,作案手法会和以往不一样这是有可能的,完全符合常理的。”
“老大,你的意思是将两个案子并案处理?”范馨云右手托腮,她那长长的有些往上挑起的眉毛微动了动,机灵有神的明眸泛着惊异的情绪,直勾勾地注视着景清漪那双澄澈的眼睛,似乎领会到其中蕴藏的含义,不禁脱口而出。
“现在我们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来侦破这两单案子。”景清漪微微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拿着大头笔在小白板上敲了敲,她那锐利的目光中,闪耀出莫名的欲语还止的思想,她顿了顿,沉声说,“我们就尝试着将两个案子并案,看看能不能再找出点蛛丝马迹来侦破这两单案子。”
“我觉得可行。”许海城颇为赞成地点点头,浓眉下的眼睛里泛着暗沉的火焰,“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线索。我们何不朝着这方面查查,也许还能找到其他关键的线索。”
“就你最嘚瑟。”唐春横了一眼许海城,在听完景清漪的一番独到的推理后,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眉毛像一对优美的弯弓,她欢喜地说,“我也赞成往这个方向查找。老大,你的推理能力棒棒哒!”
“哼,又开始向老大施糖衣炮弹了。”许海城瞟了一眼兴奋过头的唐春,有些不满地轻声嘀咕着,他说话时,眉尖稍稍挑起,仿佛就要飞起来似的。
“我夸老大,是实实在在地夸,碍着你啥事了?”唐春那一双细长眉毛,立时竖起来,原来总是眯着的眼睛也瞪得和杏子一样圆,她重重地推了一把许海城,高傲地撇过头,不屑地说,“就你那张狗嘴,能吐出象牙这才奇怪呢!”
许海城猝不及防,踉跄了几步才稍稍站稳,他的嘴唇动了动,看到唐春张牙舞爪得像个小龙虾一样,他就别过头,没有说话。
“春,你这张利嘴就别再挖苦海城了。”景清漪的唇角上扬出一抹璀璨的笑容,递了个同情的眼色给许海城,握着唐春的手,嗔怪道。
“就喜欢看这对活宝耍宝,怎么看都看不厌?”张勇低下眼眸,嘴角的笑意出卖了他此时的好心情,轻咳了咳,故作深沉地说。
“确实。”范馨云颇为赞同地点点头,看着唐春的耳根子迅速红了起来,她推了推唐春的手臂,她那双圆鼓鼓的眼睛不时地眨动,像猫眼一样变幻着奇异的光,闪烁着狡黠的意味,她的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轻声问,“春,你是不是对海城有意思呀?”
唐春微恼地瞪着范馨云,暗自嘀咕着,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不知道那个憨子能不能察觉到。现在要是说开了,等下可怎么收场呀?
“谁说我……我对他有意思了?”唐春那圆圆的脸上泛起艳丽的光泽,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娇羞地低下了头,周身透着一股动人的气息,呐呐地反驳道,“馨云,话可不能乱说啦。”
许海城看到其他人满眼都是调笑,他满面红光的脸上,因不知所措而变得尴尬,他那双眼睛里,瞬息间闪出的欢腾的火焰,他跳出来急切地解释,“我和春就是哥们儿一样,平常打打闹闹很正常的,春,你说是不?”
许海城边说着边把自己的胳膊搭在唐春的肩膀上,还一个劲地出言解释:“春,是吧,我们两个就是纯哥们儿。”
唐春抬眼,看着许海城一脸急切的在与她撇清关系,似乎她就是瘟疫一般让人避之不及,她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直想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愤愤地甩开许海城的胳膊,羞窘地低下头,快步躲到范馨云的背后,不想让人瞧见她现在的表情。
许海城的左手轻拖着刚被甩痛了的右手,他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很是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眉宇间尽是疑惑,他狐疑地说:“春,你,这是怎么啦?先前不还是好好的吗?”
张勇那双有神的眼睛,炯炯发亮,他可是明眼人,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怎么这个傻愣子就是不明白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走上前去,拍了拍许海城的肩膀,无比同情地说:“海城,你不单智商低,连情商也低得让我不得不对你甘拜下风呀。”
“勇哥,我情商哪里低了?”许海城看到其他人也对他露出那种同情的表情,他那双疑惑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唐春和其他人,他挠了挠头,仍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话音,“你们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情商很高的,好不?”
景清漪一行人都只是对视了下,都只是笑了笑,没再说其他的。
“好啦。现在我们已经明确了侦破这两单案子的方向。”景清漪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的注意力回归到案件当中,她的目光锐利,闪烁着,就像那精瘦的猛禽的眼睛,她正色道,“鉴于我们现在对凶手的身份一无所知,只能从目前手上掌握的资料来进行分析。当然大家都已经很明确了,两单案子的死者均是奥翔航空公司的空乘,说明凶手对空乘这类群体很是抗拒,所以需要对A市所有的航空公司都要与其相关负责人联系,说明情况的严重性,需要各航空公司的配合,告诫旗下空乘人员近段时间最好是不要单独外出,如无必要就不要外出,如需外出,请一定要找人陪着,最好是由男性同胞陪着。因这两单都是奥翔航空公司的员工,请一定要和奥翔航空的负责人阐清严重性,如有必要可安排相关的保镖保护空乘。馨云,勇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办。”
范馨云侧首看着景清漪,心想这又是一个机会啦,表哥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老大约会啦,她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开口:“额,老大,这个任务……”
“无法胜任?”景清漪轻蹙了蹙眉,在她的眼睛里掠过一抹浮沉的乌云,她扬声反问道。
“额,没有,没有,我能做到的。”范馨云见景清漪质疑她的能力,她赶紧摆了摆手,忙不迭地说,“我就是,就是觉得,这份任务让我都能接触到很多高大上的航空公司的老总,觉得很受宠若惊而已。”
范馨云敛下眼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内心里真实的想法,她心里默默地为祁懿琛默哀,哎,表哥,不是我不帮你,我都尽量在帮你争取了,是老大不给面子呀,这可不能怪我啦。
景清漪看了一眼范馨云的脑勺,她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她的心理却在想着就是因为要接触这么多高大上的人物,所以才会派你上场,有你那位表哥帮你镇场,还怕其他航空公司的老总不配合吗?
“老大,我们现在还是毫无头绪。”苏伟皱了皱眉,他的右手摩挲着资料的右下角,沉吟片刻后才开口说,“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凶手对空乘这类群体动手的可能性较大,我们也不知道凶手的身份是什么,就这样一直胶着着也不是个办法,索性我们主动出击,来个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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