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端着几份早餐给客人送过去,在人群里穿梭,脚步难免就有点急,冷不防有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一下子控制不住平衡,扑倒在地上,滚烫的汤汁,刚出锅的米饭一下子溅了一地。
前胸处,一片火辣辣的刺痛,那是高温液体飞溅上的烫伤造成的,让她禁不住吸气。
可是还没等她从剧痛中回神,就有人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再然后,头皮给撕裂般的疼痛盖过了身上的痛,一个肥头大耳的生了一副屠夫相的男人把她生生的给扯了起来。
一个把掌猝不及防的抡在了她的左半边脸上:“你******,溅了老子一身的汤水,你瞧这烫的,是不是找死啊。”
染染嫩白的半边脸立马印上五个巴掌印,但是此刻的她,倒不觉得痛了。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再怎么着也不能打人啊,不过是个意外么。”胖得流油的快餐店老板过来打圆场,人群里同情弱者的呼声亦是很高:“人家服务员也必是故意的。”
“可不是实在过分了点了。”……
从一连窜的突发事件的刺激里回神,染染此刻眼里已经在喷火。
那个男人的一只手依旧死死的抓住她的头发,让她觉得太阳穴都在痛。
以为她看起来柔柔弱弱好欺负么?
明明是对方在故意的找茬,否则自己刚刚也不会摔了那个跟头。
竟然还敢打她?
不过这样的姿势下,想要还击似乎也不是很容易的。
男人个子很高,身体很壮,如果不能一击让他吃痛松了手的话,自己就摆脱不掉他拽着自己头发的那只手,那么就难免会再吃苦头。
染染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已经有了打算。
而与此同时,那男人已经又接二连三的扇了她几个耳光了,脸上都肿了起来。
四周的谴责声不断,却没有人上前,因为摄于那个男人的淫威。
老板还在劝着,却根本没有采取什么有效的措施来阻止男人的恶劣行径,尽管他望向染染的目光里有几分“疼惜”。
就在场面继续混乱时,一切发生了转变,男人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哀嚎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紧接着,脱离魔爪的染染发了疯似得对着紧捂住下身的男人一阵还击,很快就让他的脸上身上青紫了一块又一块。
而那男人,因为伤了命根子,此刻竟然一下从穷凶极恶的大灰狼,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毫无还手之力,额头上的汗水淌个不停。
场面一时,诡异的安静。
直到打的胳膊发麻,再没力气了,染染这才住了手,就近扯了一把椅子,施施然的坐下,一副没事人的姿态,自己倒了杯饮料,细着慢饮着,脸上,清冷的笑意让人莫名的心悸。
“你怎么,你怎么把人打成这样,待会警察来了怎么办。”胆小怕事的快餐店老板一面抱怨着,一面却在庆幸自己之前没有对这个看上去弱不经风的小妞用强的,否则自己的的下场也不会比这个滋事的男人强多少吧。
染染眸光凌厉的扫视过他,冷冷的笑,却随即又把目光别开,根本不屑和他说一句话。
那老板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起来,再也不敢说一句话,一面开始懊悔不已自己一时因为起了色心,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留下来,便宜没占到,麻烦却惹了一大堆……
人情冷暖从这么一件事上就已经可以看得通透,一大群的人,对着上演在眼前的弱肉强食的一幕,却无动于衷,染染的眸子里,此刻晦暗无比。
很快有警车赶过来,简单地对当事人询问事情经过,那个受伤的人却根本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先把人送去了医院。
问到染染时,她只是三两句的概括:我不知怎的给人绊了一跤,然后烫了那个人,他就对我伸手,结果我就还击了,然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民警再给围观的人做笔录,很多人却因为怕麻烦上身选择了闭口不言,毕竟这件事看起来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那个滋事的一看就是大有俩头,而这个小姑娘也根本不是个吃素的主儿。
倒是一个留了浓重胡茬的小个子还有两个打扮的妖艳的女人站出来说愿意回去协助调查。
回了警局,难免又是一番问东问西,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两个作证的围观者竟然反咬一口,说是染染先动的手,故意的烫伤的那个男人,而店老板却因为当时事情发生时并不在场,审时度势之后选择了一问三不知。
结果就是,录了各人的口供之后,等着伤者出院再行审判,染染理所当然的给关了禁闭。
夜色已深。
禁闭室里的几个人姿势各异,染染在墙角靠着,半睡半醒的样子。
一个焗了一头红发的年轻女人,和另外一个烫了刨花头的中年妇女,互相使了一个眼色,起身蹑手蹑脚的走进染染。
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就在身前,而后有风声掠过。
红头发女人的拳头狠狠的对着她的脸上砸过来,就要命中之时,却给牢牢地钳制了住,与此同时,咯嘣一声响,显然是给脱了臼了。
另一个还没来得及伸手的,望着这一幕,竟然骇的忘了自己是要做什么的,直直的退回了去。
染染已经大睁开双眼,望向面前痛到极致却咬牙硬挺的女子,冷冷的笑:“我很纳闷你们究竟为什么这么对付我。”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清楚你接下来的日子会很不好过就够了。”
那女人也是一脸的煞气,尽管痛的白了一张脸,却还是紧绷着一张脸,不肯服软。
染染冷笑着松开自己的手,重新把身子靠在墙上:“看人莫要看走了眼,你的幕后指使也许有点来头,瞧着我就是可以任人宰割的主儿么,我劝你们适可而止,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她的一番话说完,依旧合上了眼,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中年女人像是似有所思,年轻的红头发沉着脸回到自己的位置,目光凝在染染的脸上,像是要在那上面探知到什么。
……
倾家的喜事将近,倾夫人的表哥—在S市身为一市之长的陆秉承提前一天到了,自然的,由倾寻落做东,在最大的一家极品香酒楼为他接风洗尘。
倾澜今天也到了场,一袭黑色西装,衬着他清冷的面庞,愈显得卓然不凡,倾寻落年近七旬,却依旧精神矍铄,红光满面,倾夫人则是得体的名款套装,看上去干练精明,她的身边打扮的很淑女的陆暮歌笑容得体,显然她是作为倾家的准儿媳的身份出席的,否则,这样的家宴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出场。
叶秉承虽然辈分大,但今年不到岁,富态的身材,小眼睛精光四射,一见就知道是个老油条了。
菜已经要上全了,倾寻落皱着眉头发问:“怎么倾璃还没回来,飞机晚点么?”
“我们先吃我们的,本来呢他是说赶得及回来的,不过出门在外,很多时候就身不由己了,飞机晚点路上堵车,都是难免的,表,我先敬您一杯,倾氏在您的地盘上想要立足,可离不了您的关照。”
叶秉承笑着端起杯子:“我们都不是外人,说这样的话就生分了,那块地皮我一径给你们留着,只要上头没有人咬着不放,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低价批给你们,互惠互利的事么,放心就好了。”
倾氏主要是做连锁超市的,自然不能固步自封在一个地方,想在S市这个临海城市拓展触角,但是寸土寸金的年代,一块地里位置优越的地皮绝对的价格不菲,陆秉承和倾夫人韩思雅之前就已经知会过,要以低于市价半分之二十的价位弄到手,自然的,所得的好处也不会短了叶秉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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