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攻于心计
安韬馆,比起天佑会那边如火如荼的厮杀,这里却异常安静,林间的白色别墅,清风拂过枝叶传出嗖嗖声,月光下树影婆娑烘托出几分诡异,此时身着紫色衣装的管家墨海正带着一群下人来到了这里,在得到门口守卫的允许之后,一行人陆续进入了屋内。
金碧辉煌的室内装修如同皇宫般华丽,七八米高耸的穹顶中间一盏两吨多重的水晶花灯散发着柔和的橙色光芒,而在铺满米黄色大理石的大堂内侧,在那看似不起眼的小房间内,安罗轩正静静地坐在藏青色的沙发上等待着,依旧和往常一样,茶几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正放在他的面前,只是不同的是,这个时候的高脚茶杯旁还搁着一部灰色的翻盖手机。
手机盖翻开着,翠绿色的显示屏上显示着之前拨号过得页面,从时间上看显然他刚刚给谁打过电话。
“馆长”墨海出声道。
安罗轩轻轻点了点头,遂及,墨海让手下的人将手中的物品放在了茶几上,放好后,那些下人便转身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安罗轩和墨海二人。
看着两个毫不起眼的深色麻布包裹,安罗轩道:“就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并不陌生,正是凌虚和温寻放置在人工湖别馆a栋房间内的物品。
“馆长您看”
墨海弯下腰从凌虚的包裹中拿出了那个紫檀木锦盒,当看到了那把镶嵌有珍贵宝石的金色短刀时,安罗轩的眼神略微一变,他将短刀抓在手里,心中暗探确实是把好刀。
可是他的重点却落在了锦盒下方的那份信件,安罗轩打开扫视了信中的内容,看似脸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产生了不小的波动。
“乔玄村?”安罗轩合上了信件,嘴里喃喃道:“既然他不是所谓的名门望族,怎么会那么巧跟刘靖康扯上关系?”
“馆长,前几年在琼山镇内大肆捣乱的那批匪徒似乎也是从卧龙山脉内出来的,难道说这个凌虚和他们是一伙的?”
“这个还不好说,总之他们两个小鬼在我面前假装名门之后一定有他们的目的”安罗轩分析道。
信中的内容虽然简练,可是信息量却着实庞大,他无法精准的确定这个凌虚的身份,却完全可以肯定对方的来路。
想着想着,他的脸上情不自禁流露出笑意。
一旁的墨海见状,不由问道:“馆长,要不我们现在将这个情报上报给刘靖康他们?让他知道他口中的这个恩人其实就是他们军方一直在追踪的人。”
“诶,不急!”安罗轩起身,一脸邪笑道:“你现在要是把这事情告诉他,他还以为我们的情报来的很容易。”
来的越容易的往往越不值钱,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我们现在…………………”
“现在暂时将这些东西收好,等到何时的时候再说不迟,好歹也算是手上多了一张牌。”
“馆长说的是。”
“馆长,馆长在吗?”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急促的呼喊声。
“进来!”墨海冲着门口大声回应道。
这时,屋外进来一个满身血迹的男子,能够看得出来他刚经过一颤很激烈的战斗。
“怎么样?现在那里是什么情况?”墨海率先问道。
“报告馆长、管家,我们驻守在交界处的一百十几号人全军覆没了,天佑会的人几乎出动了所有的战力还包括机械部队,我们在毫无防备的被迎头痛击,对不起馆长,还望恕罪!”说罢,那人重重地跪倒了下来。
“起来吧”安罗轩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语重心长道:“这样的结果我已经料到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这………………”
男子有点诧异,随后瞅了瞅一侧的墨海,见管家正对他眼神示意,于是乎他双手抱拳恭敬道:“谢馆长。”
“馆长,看样子一切都在那人的意料之中,到底是谁在帮助我们?”
那人走后,墨海慢慢走到了安罗轩的身侧。
安罗轩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褶皱的小纸片,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凌虚外出,恐有变数,交界处拦截,可引起动乱。”
“我也不清楚,这家伙的确帮了我天大的忙,这样我就有理由能够通知上面的人来制衡天佑会,只是,通知我的家伙也不简单,竟然看穿了当下我希望的形势。”
“那,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按兵不动,我刚才已经通知了刘靖康,他也清楚了现在的情况,会有人下来帮我们去问候常天佑的。另外,去查一下监控,看看昨晚除了凌虚他们,另外一个黑衣人的身份。”安罗轩眉头紧锁道。
“是!”
原来,黑衣人入侵安韬馆一直都是被他们监控的,只是纸片送达在前,事件发生在后,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安罗轩选择了按兵不动,任由黑衣人吸引凌虚并将其引至安韬馆和天佑会势力的交界处。
让他惊喜的是真的如对方所料的那样,天佑会那边竟然失去理智,利用大规模的力量抹去了安韬馆在边界区的势力。
虽然表面上他处于弱势,可实际上这才是他的目的,利用常天佑那边的放纵,唆使刘靖康以危害帝国的名义将其取缔。
那样安罗轩就能够实现一家独大的目的。
唯一让他感觉迟疑的是,这个向他通风报信的人到底是谁?
在琼山镇之内,到底是谁能够如此清楚的看透时局?
他不知道…………
夜之轮回分割线
天佑会,经过了几个小时前的战斗之后,边界处的硝烟依旧浓烈,袅袅的白烟升起随处都能够闻到一股股浓烈的焦炭,原本萧条的街道在这场炮火厮杀之后,让人顿感什么才叫做“生灵涂炭”。
两侧的街道成了断壁残垣,本来就无人居住的小楼被削掉了顶部流露出的是内部灰色的砖墙,苍白而凄凉。
这一幕幕仿佛将众人带到了战乱时期一般。
“咔嚓”一声,一根被烧灼断裂的杆子从空中掉落下来。
而在天佑会的本部,此时常天佑正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他拖着下巴,眼睛则看着眼前棕色办公桌上的咖啡愣神。
咖啡虽在,却丧失了原有的味道。
“会长!”
这时,那对银发的孪生兄弟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的右手上还攥着一本白色的小册子,上面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十分惹眼。
“你们来了。”常天佑慢慢起身,显得有些忧虑。
“会长,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就在刚才,我才明白,我中计了。”
“中计?”银发孪生兄弟相视一眼,都是不解。
“我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忘记了我们和安韬馆制衡的关键,我不动他是因为他有门路,他不动我,是因为我们天佑会的实力在他之上,上面的人不动我们,是因为天佑会和安韬馆都是一方根深蒂固的存在,随意拔出势必会影响一方。可现在因为我的一时莽撞,动员了不该动的力量,现在安罗轩那家伙一定在上面抓我的小辫子,不出我所料的话未来两到三天之内,上面应该会有人下来找我谈话,而且这还是客气的方法。”常天佑说话间,好几次都摇了摇自己的嘴唇,这在他看来是十分棘手的事情。
“可是这也不能怪会长你,有人杀了夫人,我们同样气愤!”孪生兄弟中的兄长王石说道。
“你错了王石,我之前也跟你一样是这个想法,但是刚才冷静了一会儿之后,我突然间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会长你想到的事情是…………”
“我让依柔充当我的秘书,就是为了不让外人看出来,怕被人针对,我在人前故意轻佻不为别的,就是让旁人认为她只是一个秘书,我的一个情妇,我本以为我的这种方法能够让她安全,谁想还是会这样”
“啪!!!”
常天佑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将一个桌角打了下来。
木屑扬起,让人眉头一锁。
“莫不是有人走漏风声?”孪生弟弟王海疑惑道。
“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人除了你们两兄弟之外,另外的几个都在之前的战斗中死了,根本不可能知道。”常天佑说道。
“…………………………”
气氛逐渐变得凝重,不经意间,常天佑看到了王石手中的带血册子。
“对了,你们现在过来是?”
“我们过来主要是来向你汇报一下刚才的情况,一切都恢复就绪,天佑会内外都良好,只是交界处街道的重建需要不少时间,况且当下也并不是重建的良好时机。”
“除此之外,这是我们在那个死者的胸口找到的东西,我想有必要拿给会长你看看。”
说着,王石伸手将册子递给了常天佑。
常天佑见状接过册子然后将其打开,册子内的文字一页页在他的眼前闪过,仿佛是跟页码呼应,常天佑的脸色变幻了好几次,几秒种后他一把合上了册子,然后看向了面前的二人。
“你们两个也看过了?”
“是的。”
王石王海异口同声道。
“这件事情不得外传,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明白吗?”
“是!”
“放心吧会长。”
“好了,你们先去安排一下各自的事情,让兄弟们接下去的日子里好好安稳一下,万一上面有人来还发现有人不老实,那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是!”
“那好,你们安排去吧,我想我也有点思路需要捋一下。”
待二人离开后,办公室的门也随之关闭。
和安罗轩的安韬馆相比,天佑会的内部却并不张扬,反而多了几分古朴。
常天佑转过身向一侧的木饰面墙体走去,当他伸出右手时,红色的木纹墙体中心开始出现了光电,这些光电汇聚成手型与其右手相互呼应,然后隐藏的暗门被打开。
遂及,他步入门中,穿过一步步素水泥楼梯,他来到了一间牢房外,此时身着豹纹兽衣凌虚正蹲坐在地牢的稻草对上。
那对呆若木鸡的眼珠子盯着地面,像是丧失了灵魂一般,干涸结皮的嘴唇微微触动,似乎在说什么,却没有人都听到他说的话。
“凌虚是吗?”
来到牢门前,常天佑喊出了凌虚的名字。
可是早已经面目呆滞的凌虚并没有理会眼前这个呼喊自己名字的人,在他的脑海中仿佛还停留在之前和温寻一起追踪那个黑衣人时的场景。
看着凌虚的神情,常天佑叹了口气,他左手一招,墙边的凳子到了自己的跟前,他坐在凳子上,接着说道:“你知道吗?你杀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本该就地将你处死以谢我心头之恨,但是后来我突然一想,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管如何,我暂时得留着你的命,这并不是我心慈手软,而是杀了你根本没有办法彻底抵消我心中的怒火,一切都是安罗轩在背后致使,我要杀的人是他,但是这也不表示,你就不用死。”
说着,常天佑微微停顿,似乎在留意凌虚神情的变化。
见对方依旧无动于衷,他接着说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或许你现在说些什么,我还能网开一面选择不杀你。”
“…………………………”
“温寻?”一番观察后,常天佑从凌虚的唇语中看出了对方想说的话。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信,然后发动念力,将册子如同一只带血的白鸽飞到了凌虚的跟前。
“好好看看吧,我想等你看完,你会有事情想跟我说的,吃的就放在铁牢门外,你的实力在四阶段之上,等你想说就摇动一下墙上那个金色的铃铛,我就会知道的,别想着逃跑,这铁门的栅栏式精钢做的,你的实力恐怕没办法挣脱。”
常天佑双手一撑膝盖站了起来,然后慢慢走向了楼梯口,一边走还一边说道:“那是从你同伴的胸口发现的,你的同伴似乎有写日记的习惯,他叫温寻,是吧?”
“!!!!!!!!!!”
话音一落,凌虚的目光立刻回暖,就如同一头野兽扑向猎物一样,双手一把抓住了册子。
昏黄的灯光下,那一行行字如同寒冰利刃一样刺进了凌虚胸膛。
内心的痛苦在发酵,可是却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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