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终于能名正言顺的要她,姜云霁心里当然是想念那蚀骨的味道。但更知道这是中军大帐,是议事的地方,不容他们胡闹。
他拉着她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容我再研究研究地图,你自己出去玩会吧!”
素月松了一口气,几乎是逃也似的从里面跑出来,拍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气。
惹得过路的烈风紧看了她几眼,“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素月摆摆手,“没事,就是吓着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烈风来了兴致,“你胆子大得跟贼似的,谁还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那自然是抓贼的人呗!”素月自然不会告诉他刚才发生过什么,赏了他一个大白眼便径直回了自己的帐篷。
翌日,拓跋臻又换了一批人来叫阵,叫来叫去还是那几句话:姜云霁是个缩头乌龟!瀛渊国的人都是缩头乌龟!满朝文武都是缩头乌龟……
但是今日,姜云霁没有让他们再继续休息,而是派了一批人进山伐木和准备石头,准备开战和修补城墙所需要的材料。
素月也拿出一张图纸,着人悄悄的在山壁之上设置投石的机括和布置火药。
“王爷、娘娘,我们这是要反击了吗?”
姜云霁点头的同时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暂时保密,你们几个心里清楚就行了,切不可走漏风声。”
所有人都心心念念的等着姜云霁的一声令下,然而从清晨等到日暮,他们都没等来这道命令。
当然今天的拓跋臻也没有昨天那么好说话,他着人发动过几次强攻,但都因为城墙结冰难以攀爬和上面比以往更多的守卫而失败。不但是无功而返,还损兵折将。
月上柳梢的时候,素月就跟姜云霁双双蹲在普通士兵的军帐后听墙根。
“这个恒亲王以前不是挺厉害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窝囊?”
“就是、就是,听说他以前不畏权贵,是个贤王啊!”
“哎,我听说恒亲王娶亲,还将王妃带来军中,是不是一天就想着那事儿,所以无心开战啊?”
几个士兵心照不宣的笑起来,素月心里恨不得冲进帐中撕烂他们的嘴,可最终只能红着脸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一回到帐中,她便蹬掉鞋扑上床,将头埋进被子里再也不肯拿出来。
姜云霁暗戳戳的笑了一会儿,方才清了清嗓子过去安慰她,“别生气,待到明日他们便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了。”
好端端的却成了祸害贤王的妖妃,素月怎么甘心?她不说话,又固执的往被子里拱了拱。
“你这个样子,也不怕把自己憋死,我另立贤妃吗?”她那点小心事,怎么能瞒得过深谙人心的姜云霁?
他的话音一落,她的脑袋唰的从被子里冒了出来,“你敢!”
两个字,气势凌厉而决绝。
“我当然不敢!”姜云霁好脾气的陪着笑,“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别生气了吗?”
他想帮她捋捋那在被子里撺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可越理越乱索性便把发簪都摘了下来,由得她如瀑的长发全披散下来。
“你可别忘了,咱们去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听这些话吗?”弄完头发,他有帮她理了理衣服,确定无碍方才起身,“我去叫烈风送点热水来给你洗漱,明日还有一场硬仗,得早点休息!”
一听早点休息,素月就觉得头皮有点麻,“那你今晚去中军大帐睡。”
“那怎么行?”
他们新婚燕尔就开始分房,叫旁人怎么看?叫外面的冰怎么看?雪怎么看?
姜云霁坚决不同意。
“你放心,我今晚不闹你便是。”权衡之下,他只能做出适当的让步。
“呵呵。”素月冷冷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且听着,你要是说话不算是,别怪我将你打下床!”
姜云霁打不过她这件事,已经很久了。
入夜之后,姜云霁果然只是老老实实的抱着她,未曾动他分毫。素月先前还怀着戒备,后面倦意上来,便也渐渐撑不住睡了过去。
醒来姜云霁已经离开,只有浑身的酸痛提醒着她经历过什么。
“姜云霁,你这个骗子!”素月狠狠的将枕头摔在地上。
温暖如春的中军大帐中,姜云霁忽然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凉,生生的打了个喷嚏。
而此时,在数里之外的拓跋臻也已经起床,整装待发。
“殿下,我们今日还是照例叫阵吗?”
“叫,叫到他们出来为止。即便不出来,他们也撑不了几日了。”他看过天气,这两天有明显升温的迹象,等到雪消云霁,那道城墙便不足为惧了。
因为冰块的包裹和浸润,说不定到融冰的那两日,城墙还会自己塌下来一部分。这场仗原本就不是他想打的,所以他不着急,他会慢慢的玩死姜云霁。
因为连续两日的叫阵无果,所以士兵们也颇有些懒怠。
照例是那些没用的谩骂,姜云霁已经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本王已经听得厌烦,相信你们也已经听得厌烦。将你们两日来积压的烦闷和不满都拿出来,上阵杀敌,以证我瀛渊国男儿的血性!”
姜云霁一番慷慨激昂的醒军词之后,城门之内各个将士无论官阶皆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在战场上死去,也好过****躲在城门之内安歇。
恍惚见城墙之上升起一面写着恒字的大旗,又听得战鼓如雷,叫阵的前哨方才回过神来。
“迎敌、迎敌、快迎敌……”
就在他们慌乱喊叫之前,峡谷关的大门早已经悄然大开,成百上千冲杀而出的将士转眼便要了他们的性命。
“殿下、殿下不好了。”瀛渊大军倾巢而出,已经斩近前哨,直奔大军而来。
忽然探子来报,拓跋臻手中的书简落了地,“怎么可能?”
他唰得站起来,“快,快带我去看看。”
他不是第一次跟姜云霁交手,一直以来都是敌弱我强。姜云霁只是回了个长宁,怎么像是重新拜了个师父,竟然用起了兵法?
而这行军的方法,还让拓跋臻生出几分熟悉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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