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敌人在明他们在暗,而且他们的目标小火力优,在一个人流熙熙的城池里应该很容易隐藏。
虽然露珠儿没什么功夫,但素月、烈风包括蔺夫子都是能以一敌十的好手,若是在每个人都身体顺遂的情况下不会这么久都没有动静。这根本不符合素月上串下跳的性子。
至于到底是什么人受伤,苏岑不敢细想,因为他害怕自己的推断会成为事实。
“军中时疫已愈,有普通军医照顾日常即可,我现在混进城应该可以帮到他们。”
岂止是应该可以,根本是绝对可以。
“你想去便去吧!”这个因由姜云霁其实也有想过,只是他更希望那个去营救他们的是自己而不是旁人,“只一点,千万小心,别再成为下一个负担。”
他之所以听话的没有去,除了他们的威胁就是不想成为素月的负担。他知道,什么时疫将士她都可以不在乎,但她在乎她身边那些关心和爱着她的人,比如露珠儿……
因为苏岑进过一次平城,怕城门看守认得,他特意乔装改扮成一个老头子。
穿过城门的时候,他听见两个守卫在念叨,“最近怎么这么多老头子、老婆子进城,真把咱们平城当避难所了吗?”
“那可不?听说那个恒亲王残暴得很,把他们的儿女走抓紧军营了呐!”
“女的也抓啊?”
“那可不,不然则那么能说残暴呢!”
苏岑拧着眉,“姜云霁哪有做过这样的事儿?这些谣言从哪儿传来的?”
他凭着墙头街尾的暗号,顺利找到烈风等人落脚的地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有人病了?”
他和素月一样,都是把露珠儿的命看的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人。烈风不敢说,暗暗的捅了捅蔺夫子的胳臂。
“是你师妹,露珠儿。”反正自己平日里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儿去,总要有人来当这个恶人。蔺夫子清了清嗓子,“不是生病,是受伤,拓跋臻割了她的舌头。”
苏岑以为是自己没听清,“呃,你说什么?”
他想到过拓跋臻可能会伤害露珠儿,但是绝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手段,“你确定不是你听错了?”
“她昏迷了十几天,是我把她救醒的。”蔺夫子知道他一时很难接受,这件事谁听了都难以接受。
就连露珠儿也是一样。即便她昏迷之前已经知道拓跋臻的命令是割自己的舌头,可真等到她看到自己那张黑洞洞的嘴时,她还是吓晕了过去。
蔺夫子也算是天下闻名的医者,苏岑知道他的诊断定然不会错,可他还是没办法相信,“不可能,清羽他不会这么做的。”
“清羽自然是不可能,但那个人是拓跋臻。”蔺夫子冷冷的一句话,彻底断了他最后一丝希冀,“她的身体已经在恢复之中,若不是那个庸医耽误得太久,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带她出城了。”
“那还要几天?”苏岑的心头在滴血。若是当初他不是一己私念作祟,应该到拓跋臻帐中来帮忙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露珠儿。
“就是这两三日吧!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那庸医差点耗尽她所有的底子。”蔺夫子环顾四周,“既然要走,就要走得利索,这个鬼地方再也不要回来呆了。”
十几天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天。
“那素月那边呢?你们可都安排好了?”
先前他们都在拓跋臻的府邸打工,自然能和素月互通消息,素月让他们全力营救露珠儿之后,他们也便断了联系。
“你不用担心,依照拓跋臻对她的情意,他是不会伤害她的。月儿又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如何自保。只等着我们将露珠儿救出,她没了掣肘,自然也就不会受制于拓跋臻。”
苏岑面上的愁容并没有因为蔺夫子的话而散开,“你也说他现在是拓跋臻不是清羽,怎知道他不会拿月儿命来掣肘姜云霁?何况他那份求而不得的情义,原本就是最危险的。”
他终于将他们无法解决而选择忽视的问题提上了台面,蔺夫子的眉头微微一扬,“你可是有别的主意?”
“我们带露珠儿出城的那天,也要带月儿出城,一个也不能落下。”
建议是个好建议,但实施起来太困难。且不说拓跋臻的府邸被明里的守卫和暗里的弓弩手层层包围,就是素月院子里埋伏的那些,也足够他们喝上一壶。
他们统共就只有十几个人,还要兵分两路,很容易顾此失彼,如何能成事?
“月儿那里不用人多,有一个人去通知她我们的计划就即可。只要她知道我们的安排路线,就一定有办法跟我们汇合。麻烦的是露珠儿这边,那里应该也有重兵把守,到时候必然会有一场血战。我们不但要想着带她走,还要想着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出城。一旦惊动拓跋臻,谁也走不了了。”
商议之后,蔺夫子决定自己再回拓跋臻的府邸扫地,而这边由熟悉路线和环境的烈风带着苏岑等人安排营救露珠儿。他们还得派一个人混出城去通知姜云霁,让他安心并且派人到城门附近埋伏,随时接应。
再见到素月,蔺夫子有点意外。厨房里****送进她房间的膳食都很丰盛,她人却瘦了一大圈。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蔺夫子蹲在茅房后面的矮墙下,捏着鼻子问。
素月蹲在茅房里捏着鼻子答,“说重点吧!”
从那日被拓跋臻吓坏了之后,她就开始绝食。拓跋臻也管不了她,只****让厨房送更多、更新鲜的东西。可不管送来什么,她都最多吃两口,好吊着自己那一口气。
“再两天你师姐就能行动自如,到时候你等我的消息,我们一起出城。”
素月心里的一块大石像是落了地,“你们先走,回去辅助云霁攻城,等到城破那日,我再与你们汇合。”
若是未见之前还好,方才见她从远处走进茅房的样子,轻飘飘的好像随时一阵大风就能夭折。蔺夫子断然不会同意,“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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