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计除黑龙

马冉说道：“这位大哥，此番把寨主与郝连山火拼，虽然五指寨的人尽数葬身鸟腹，但是不要忘了山下还有一个黑龙。现在九山十八寨只剩下他和巴夫人，若是他生出一同九连山的一恶心，难免不会拿咱们云雾寨开刀，到时候……”他故意不说出后果，有时候不说透反而比说透了更有效。

铁雷听了面色阴晴不定，黑龙武功高强，仅在郝连山之下。夫人虽然武功高强，却绝非其对手。若真生出称霸之心后果不堪设想。

“黑龙要想屠云雾寨，为郝连山报仇就是一个绝佳的借口。”马冉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

铁雷终于被说动他问道：“以我们云雾寨当下的情形，小兄弟认为该怎么办？”

马冉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在铁雷耳边说了几句。铁雷迟疑地问道：“能行吗？”

马冉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好了，此计绝对可以除掉黑龙。”

黑方山口，黑龙眺望黑风崖。他身边一个小头目说道：“寨主，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飞来这么多大鸟？铺天盖地，遮天蔽日啊！”

黑龙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不就是读了两年书吗？少他妈的在老子面前拽文！”

那小头目摸着头嘿嘿笑道：“是是，小的知道了。”

“一下飞来这么多的大鸟，老子也从未见过，不知是不是巴胖子搞得鬼。”黑龙嘟囔道。

“寨主，很多兄弟都说我们九山十八寨冲撞了山神，所以才会遭到报应，一夜之间十六位寨主暴毙。”小头目说道。

“扯淡！东洋人在我们大华做的孽少么？怎么不见那位神仙惩罚他们呢？告诉兄弟们都给我闭嘴，少他妈的胡说！”黑龙骂道。

“寨主，世上当真没有神仙么？”小头目疑惑地问道。

黑龙又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说道：“枉你还是读书人呢，难道不知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是什么力乱神？”

“怪力乱神。”小头目说道。

“管他什么妖怪神仙的，只要不挡我们兄弟的财路就行。”黑龙不以为然地说道。

小头目额生黑线，寨主真是太有学问了！

“三寨主——三寨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山上走下两个相互搀扶的人，高声呼喊道。

“寨主，是云雾寨的铁雷统领，看样子是受伤了。”小头目眺望道。

“铁雷，快过去将他们扶过来。”黑龙吩咐小头目道。

“你们两个跟我过去扶人。”小头目吩咐两个山贼说道。

山贼将铁雷和王连山搀扶到黑龙的面前，黑龙看到他们浑身血污问道：“铁雷发生了什么事？”

铁雷心有余悸地说道：“太可怕了！”

“什么太可怕了？你他妈的倒是说啊！”黑龙焦急地说道。

铁雷缓了口气说道：“大寨主不知为什么要杀我家夫人，寨主不让。大寨主便将我家寨主杀了。我家寨主临死时召来大群黑鸟，我的天啊！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大鸟，铺天盖地！它们生生将大寨主和五指寨的弟兄啄成了一具具白骨！”

“你说什么？大哥死了！”黑龙震惊地问道。

“是的，被大黑鸟啄成了一具白骨。”铁雷后怕无比地说道。

“大哥居然死了……”黑龙尚处在震惊之中，突然敢觉小腹一疼，低头看去，只见一把细长如锥的短剑捅进了自己的小腹之中。巨疼令他连连后退，“铁雷你们居然敢暗算我！都去死——”

他抽出钢鞭一抖击向铁雷和王连山。这时，一直长箭疾如流星一般噗地一声洞穿了黑龙的头颅。

呼啦一声，黑龙的手下将铁雷和王连山团团围住。

“你们居然刺杀我们寨主，兄弟们杀了他们！”小头目眼圈儿红红地叫道。

“各位兄弟且慢动手，请听我说。”铁雷高声叫道。

“杀了我们寨主，还有什么好说的？兄弟们杀了他们为寨主报——”小头目仇字还没说出来，一根长箭便洞穿了他的胸膛。

其他山贼大惊，纷纷向四周寻找弓箭手的下落。

王连山冷冷地说道：“不用找了，他的箭术比柴荣高出好几倍，柴荣便是死在他的箭下。”

山贼们一听百步穿杨的柴荣寨主都不是人家的对手，顿时吓破了胆。纷纷向后退去。

铁雷见此招凑效，才放下心来，他高声说道：“黑龙，偷了我家寨主的驱禽药，嫁祸我家寨主，导致云雾寨与五指寨火拼，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其心当诛！现在黑龙已死，我云雾寨绝不为难大家，只要你们退出黑风山，我们两家还是兄弟。”

黑龙一死，山贼们顿时没了主心骨儿，再加上对方还有一个神箭手在暗中伺机待发，迟疑了一阵，便纷纷后退，让出了黑风口。

云雾寨的人抬着巴部德的尸体，回到了云雾山。

雪里红像傻了一般，不哭也不说话。

铁雷忙着安排巴部德的后事，云雾寨一片悲伤。

马冉发现，九山十八寨中，就属云雾寨的山贼们有人情味。让他生出收揽之心。

“铁大哥，今后有什么打算？”马冉问道。

铁雷说道：“一切听夫人吩咐。”

马冉说道：“以雪姐姐现在的状态，暂时无法处理寨中事物。铁大哥还要多加操心受累啊！”

铁雷说道：“我十三岁上山，是帮主看着长大的，为云雾寨出力是应该的。”

马冉忧心忡忡地说道：“铁大哥，我一直在担忧。其他寨子此刻只怕已经乱成了一团。抢钱财的、抢债主之位的，只怕已经闹翻了天。若官府此刻派兵来剿，只怕九山十八寨顷刻之间便会灰飞烟灭。退一步说，假设官府不来，若是让那些品行不端、不守规矩的人当了寨主，难免会坏了九山十八寨的名声，惹恼了官府，到时候受牵连的还是我们云雾寨。”

铁雷感觉马冉说道很有道理，一时沉默不语。

马冉接着说道：“铁大哥，不若趁乱一统九山十八寨，订立秩序章法，人人遵循，来的稳妥。”

“这……大家都是兄弟，如何下得了手？”铁雷为难地说道。巴部德为人厚道，御下宽松，以情治寨。铁雷从小追随与他，深受其影响，缺乏了杀伐果断的性子。

“若想保住云雾寨，保住巴寨主的基业，也为了九山十八寨的长治久安，这是唯一的办法。”马冉说道。他知道铁雷此人极重情意，绝对不会让云雾寨毁在自己的手中的。

铁雷无奈地说道：“为了云雾寨，只好如此了。”

“铁大哥，既然决定要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杀伐果断，要知道一时的仁慈，极有可能导致将来不可挽救的毁灭。对于那些不肯归顺的，有野心的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一劳永逸！”马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铁雷无奈地叹了口。

马冉让马良和王连山将方武他们接来云雾寨养伤。他决定在此住上一段时间，一是为了给方武养伤，二是帮铁雷统一九山十八寨。

他给陶野写了一封信，让他把张冲派来，同时带来十名金鳞帮的骨干，填充到九山十八寨，他要把这里彻底变成他日后复仇的一个筹码。

马冉的一番话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