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不知道云亭山庄的庄主是怎样的人,之所以那么说,也只是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他的求助是在那日去山峰游玩时,在指定的一棵树下的记号,那是他们当初就约好了的。
凌落落说的对,他从来就没信过她,他不是个轻易会相信别人的人,所以才会连句让她放心的话都没有,可是她却是豁出自己的性命来救他。
他抱起凌落落疾步走出去,牵走救兵骑来的马儿。
“你会没事的,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邢冥想了想,突然想起凌落落身上都会带一大堆药在身上,这时候他没心情估计什么男女有别,大手在她身上摸索。
“药呢,你身上不是都会放些药在身上吗?”
凌落落眨了几下眼,淡漠的看着前方。
早上凝香急忙让她走,她把药都放在秦家了没拿出来。
“是命吧,真到我要排上用场的时候,我没带,也许……”
邢冥将她的脸埋在他怀里,声音都带着颤抖。
“别胡说,会没事的。”
凌落落苦笑,身下的血还在不停的涌出。
“怎么会没事呢?已经出事了,已经没了……”
邢冥疑惑低头看向凌落落,却见她疲惫的靠在他怀里,眼角的泪珠滑落了下来。
鲜血的味道铺盖了整个诊所,大夫为昏迷的凌落落掐了把脉,干是摇头叹息。
站在一旁看的邢冥着急恨不得将他一把揪起询问个究竟。
邢冥深吸了口气,按压住心中的怒火。
“大夫,怎么样了,她是哪里受伤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伤口?”
大夫睨了眼邢冥,始终是不紧不慢的动作。
“她是不是你妻子?”
邢冥的怒火全完被提了上来,一把提起大夫的领子,人命关天他还有心情八卦。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警告你你最好是把她治好,否则我要你给她陪葬。”
大夫被邢冥的凶狠劲吓的浑身一哆嗦。
“先生你冷静点,你夫人没什么事,只是点外伤,只是腹中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邢冥盛怒,“庸医!她怎么可能怀孕了,她……”
邢冥顿了顿,才想起他认识她不过几十日,除了有个弟弟还有一个冒牌的爹,他什么也不知道。
“你说的是真的?”
“是,是,我怎么敢欺骗先生呢。”
邢冥手一松,大夫蹲坐在了地上,原来她说的没了,是指这个……
他沉痛的闭上眼,“你的动作最好快点,她若出事,我就把你的诊所连带你都一把烧了。”
“是是是。”
大夫总算是没有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嘴脸,唤来药童帮忙。
凌落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晃人的亮光让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姑娘你可算醒了吓死凝香了。”
眼神虚晃间是凝香担忧的眼神。
适应了周围的亮光,她呆呆望着天花板,手覆在平坦的小腹上,淡淡问道,“孩子,没了?”
凝香垂眸,点了点头。
“哦。”凌落落还是极淡的应了声,便翻了个身过去。
身后是凝香细细的哽咽声,然后是出去房门轻磕的声音。
她觉着有些冷,身体往被窝里缩了缩再缩了缩,终是放声哭了出来,纤细的肩膀颤抖不已。
没了也好,跟着她这孩子怕是要受苦的,和慕泓然一起的时候,她没少喝避孕汤,她一直忽略这件事,不愿去想,有时候忍不住想想又会想说畸形又怎样,大不了她养他一辈子,可是她却从来没想过他的想法,他愿意这辈子就这么过吗,还是宁愿从来没来过这个世上。
大夫为凌落落掐了把脉,开下了接下来的药单,然后又是琐眉许久。
凌落落见状心想他是有事要和她说,“大夫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大夫寻思了一番道,“姑娘,你最近可有服用什么药物或药汤。”
凌落落想了想,“就是服了几贴安胎药,并没有其他。”
“老夫也不卖关子了,姑娘你身边可能有人想要害你,你前些日子食用的药或是食物里极有可能被人下了毒,这种毒实属罕见老夫惭愧并未见过,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服用了此毒你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早就死了,留在你肚子里的一直都是个死胎,而且姑娘你可能终生也无法受孕了……”
凌落落却没有多大的反响,呆呆的看了大夫许多只会,转过头又是一声,“哦。”
表面上波澜不惊可是心中的疼痛又有几个人能知道。
“怎么了?”
大夫一见邢冥就有些惊吓,求救的看了凌落落几眼。
凌落落这才明白,为什么大夫道现在才把事情告诉她,而不是一开始就说出来,看样子是邢冥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将他唬住了,为了治她,应该是受了不少邢冥的恐吓。
她淡然的瞧了眼邢冥,“没什么,大夫说我恢复的很好,好了,大夫回去吧,诊所里应该还有其他病人吧。”
“嗯,是啊,那老夫就先走了。”
邢冥的眼神从始至终都落在凌落落的身上,她眼底的淡漠,将他来看她的勇气都打垮了。
“这样就好。”
“嗯。”凌落落也只是轻应一声,便不再理他自顾自的躺回床上休息,身体很是疲惫,她只想躺下来休息。
邢冥自知无趣,怏怏道,“我明天要去青湖城一趟,你在这里好生休息。”
凌落落睫毛微颤,心中某个角楼被扯了一下,头往被子里钻了钻没有回答。
梦,寒冷刺骨的城楼,如妃宛如风中的沙粒飘飘然坠落,远处是一个粉刻般的女人儿,望着她的眼神似乎是想将她活生生的撕碎。
凌落落从噩梦中惊来,喘了好几声粗气,冷汗从额际滑落。
“原来是她。”
“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吹风啊,小心着凉了。”
凝香担忧的拉过凌落落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担忧好像比她自己着凉的还要难过。
以前凌落落会觉得温暖,可是现在却觉得无比的寒冷,一个人明明这么恨竟可以表现的这么在乎。
“姑娘你真是不懂的照顾自己,身子这么弱这么能吹风呢。”凝香执起手中的药碗,“来,先把药喝了暖暖身。”
凌落落没有结果药碗,眼神直直的望着凝香。
凝香被看的有些莫名的心慌。
“姑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以前就应该认识了,凝香你真的没见过我吗?”
凝香愣了愣,随即笑道,“公子你又来了,凝香不是早已说过凝香从未见过公子。”
脸上竟没有意思撒谎的痕迹。
凌落落轻笑了声,那笑带着讽刺和悲凉,她接过凝香手中的药。
凝香以为她是要喝药,却不想她却是将手中的药慢慢的尽数都倒在地上。
“姑娘,你……”
凌落落冷冷的看着凝香。
“杀了我的孩子,让我无法再有另一个孩子的可能,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报复我的筹码,这碗药里是不是又加了什么罕见的毒药,嗯?翠环。”
翠环脸色变了变,随即大笑了几声,“你都知道了?”
凌落落看着翠环因颠笑有些扭曲的脸。
“那次你叫我一直往南方走,是不是因为早就算计好他们会在那里出现?好让我放不下邢冥,冒着生命赶去救他?”
翠环笑了几声停了下来,“是!”
果然是这样,现在连假装都不用了,多好。
“我很奇怪,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偏要兜这么大的圈子?”
“杀了你,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你知道娘娘都受了什么苦吗?她被王爷派来的男仆给……你知道娘娘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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