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川闻言也笑了,在桌子对面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老公缺钱吗?”
江韵抿抿唇,“贵不贵倒是其次,关键是很多家饭店都不及你做菜好吃,也只有家里的中餐师厨艺比你好些。”
最近天气热,没什么食欲,每天晚上没有麻烦中餐师做饭,下班之后都是夫妻两人一起准备晚饭,江韵做两道菜,慕寒川做两道,分量小,加西餐师两个清清凉凉的甜品。
时间久了,被那人的厨艺养叼了胃口,吃外面的菜,总觉得不如在家做的美味。
江韵的这种感觉,慕寒川也有,随即笑着对她道,“今天忙到太晚了,以后每天在家里做。”
江韵点头,想起刚才那个气氛严肃的会议,又想起车里邓雷被慕寒川忽然打断的那句话,又问道,“公司股东们又有分歧了?”
男人点点头,“慕氏原本是家族企业,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不可能三两年就清除得完。现在各大公司也都有这方面的管理弊端,手疼医手、脚疼医脚,到最后还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短时间里彻底换血又不可能。麻烦事是必然少不了的,好好解决就行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慕寒川给江韵盛了汤,又给她碗里夹了些清炒的青菜,江韵也给他夹了,吃饭过程中两人未再谈工作上的事。
晚上回到家之后两人原本要一起洗澡,换好浴衣之后慕寒川电话响了,男人本来不打算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又接了,点了支烟在手里一明一灭的燃着,摆手示意江韵先去洗。
江韵洗完澡出来房间里没人,床头灯亮着,光线昏暗。
她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前,拉开落地窗帘就见那人在阳台上站着,电话还未挂断,手里的烟已经不是开始那一支,手边的烟灰缸里落下好几个熄灭了的烟头。
大概又过去七八分钟,电话终于结束,男人从阳台的小门出去,在露台吹了会儿风才回来。
这天晚上因为有心事,江韵睡得很晚,快一点时她起来去洗手间,回来时发现慕寒川也没睡着。
掀开被子躺在男人怀里,手搭在他胸口,江韵轻声问,“还在为公司的事儿烦心?”
男人摇头,抬手揉揉江韵细软的长发,“没有,睡吧。”
翌日慕寒川先醒,他在宅子里跑了一圈之后回来刚坐在沙发上,赵疏文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慕总,今早你猜我看到谁了?”电话那头的赵疏文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作风,说起话来神秘兮兮的。
慕寒川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两口,“有话快说。”
“你说这个卫老头,也太不厚道,你不就是没娶他闺女,他至于吗!这两天跟那帮老顽固联系的密切着,这不,正一起吃早饭呢,估计还是在说怎么把咱们的新政给压下去,我刚可是偷偷听了两句。”赵疏文小声说着,那边有服务生送餐的声音,看来他所言不假。
慕寒川蹙眉,“等会儿到公司再具体谈。”
电话挂断,男人起身上了楼,徒留半杯温开水在茶几上渐渐凉透。
慕寒川上楼时江韵已经洗漱完毕,正要下楼吃早餐,他在她唇上一吻,眉眼带笑,“你先下去吃,我洗个澡就来。”
江韵把面前的男人打量了一遍,见他身上还有运动过后未蒸发的汗水,点点头转身从房间里出去。
江韵脸上一红,忙关上门匆匆下楼。
慕寒川洗完澡下来时江韵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完,男人额前的碎发上还带着水珠,眉尾微挑着走过来,笑对江韵道,“在想什么?”
江韵忙摇头指指对面的位置叫他坐,“吃饭吧。”
这天上午,是知行化妆品重金属事件第三天,由于风传越来越不像样,早上刚吃过饭江韵接到了章知易的电话。
“今天不用过来上班了,你在家休息休息。”
“哥,我要过去,不能什么事都让你自己扛,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江韵握着手机站在客厅落地窗内,阳光笼罩着她纤瘦的身子,更显得较小柔弱。
“别去了,我也没去,现在正在监察中心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尽快把结果弄到,否则就算我们长了十张嘴,也管不住那些记者断章取义。雷科长,您好……”男人语毕未来及挂电话就对旁人打招呼。
应该是监测中心的雷显平,江韵垂眸,挂断了电话。
慕寒川换好衣服出来时正看到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走到她身旁大手握住她肩膀,“怎么了?”
“没事,你先去公司吧,今天知易哥放我假,不用送我上班了。”慕氏的事情已经够慕寒川烦心的了,她不想再因为知行的事给他添乱。
男人在江韵唇上一吻,低下眉,深邃的黑眸望着她的眼睛,“嗯,中午我回来陪你一起吃饭。”
“好。”江韵送他到门口,站在台阶下方笑对他摆手,交代了邓雷路上慢点,之后目送车子消失在大门口,才转身进客厅。
去往慕氏的路上,邓雷觉得无聊,开了电台,新闻里正在播报知行的事,邓雷一开始没注意,调了音乐频道。
“调回之前的频道。”后排座位上正在看公司项目书的男人出声道。
邓雷抬手调了回去,“我市新晋化妆品企业知行化妆品有限公司的夏妆系列被举报重金属超标,今早有两名面部过敏险些毁容的女子到知行新门店要说法,但此门店早已大门紧闭,记者们等候了许久,未见相关人员出面。”
听完,慕寒川放下手里的资料,黑眸一沉,怪不得今早江韵不去上班,原来是遇上事儿了。
这天的早会上,慕寒川力排众议,将新的管理方案在全公司试推行,几个老股东们个个吹胡子瞪眼,还有脾气急躁的在会上就喊着要退股。
彼时慕寒川就在主位坐着,闻言他站了起来,微笑着往那位股东看了一眼,虽然笑着却眼角眉梢都是冷漠。
那人看到了,本来喊出口的话再没说第二遍,半晌见没人附和,才怏怏坐下。
慕寒川也不起生气,转身走上主席台对众人谦恭地一俯首,礼仪周到无可挑剔。
“各位叔伯,你们曾与慕氏同生死共存亡,我知道,现在新方案出台让你们觉得不是很适应。但我向诸位保证,此次只是试行,如果试行结果不尽人意,到时候公司会在各位之间施行投票制,届时若新方案的得票数较低,那董事会可以越过我废除这个方案,我不会再多说一句。既然已经决定了,试行工作就要做到位,希望各位能够配合。”
以卫衡为首的保守派们这才沉了声,不再言辞激愤,卫衡首先站起来笑对众人道,“既然得到慕总这样的保证,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诸位,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试行结果吧。”
散会后赵疏文与冯远一起到总裁办,冯远一脸静默靠在沙发上把玩手中的签字笔,赵疏文沉不住气,啪的一声把文件摔在置物台上。
“卫老头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联合那些股东们给咱们难堪吗!一帮老顽固。寒川,我看这个老卫啊,就是对你和子怡之间的事儿还有心结,明面上说不介意,现在却给咱们来这么一手。那些人说到底还是跟他交情深,到时候就算咱们新方案的试行结果很好,他们照样可以投反对票,你就不该承诺他们。”赵疏文愤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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