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还在思量,而所有人,都已经跪拜在地,屏气凝神,等着那车轮滚滚而至,唯有她一人,立在当场。
“染儿姑娘,你愣着干什么?”圣驾经过的那刻,苏鸣晖急着将她拉倒,却也是这牵手的一刻,叫这个九尺男儿,绯红了脸颊。
车架之中,洛偃一袭明黄蟒袍,玉带金冠紧紧束发,而那张冷峻的面孔便是面对万民,依旧没有丝毫表情,他的目光却也不曾停留在这臣服的万民之中,而在那一处,眼角余光中,仿佛有一个女子,好熟悉的样子,遗世独立,独独站在那里,而仅仅是惊觉扭头的功夫,那女子的身子已经没入人群,再也寻不着。
也许,是自己晃神,花了眼吧。
可是为什么,会是那个人的影子?
难道说,自己已经这样的熟悉和惦念她吗?
笑话!
洛偃心中冷笑,而目光,却停留在他手腕上的伤口之上,琳琅公主,为什么,你总是能这样的搅乱我的思绪?
晔旎殿中,洛偃负手而立,等着叫他欢喜的消息,而身后跪着的人,却告诉他,“奴才罪该万死,那罪奴,已经死了。”
“为什么?怎么能叫她死了!”怒吼一声,洛偃的长剑已经指在他的鼻尖,“崔宗,你是不是在找死?”
他还没有折磨够,他还没有撒去他痛失亲弟的伤痛和怒火,他还没能心满意足,为什么仅仅是一个祭天的时候,仅仅是几天的功夫他没有盯着,为什么她就死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地上的人连连叩头,“不干奴才的事,是韦妃娘娘赐了一壶毒酒,把她给毒死了!奴才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去拦娘娘啊!”
“毒死了?那尸体呢?”洛偃长剑不落,“尸体呢?”
“韦妃娘娘的意思,丢到乱葬岗了。”崔宗叩头如捣蒜,只希望天子之怒不要降临在自己头上,要不然真的是一万个脑袋,都不够死的。
“朕不管是乱葬岗还是葬乱岗!那个贱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找不到,朕要了你的狗头!”洛偃丢剑在他眼前,怒吼道,“找不到,提头来见!”
跪着的崔宗望着眼前的刀锋,肝胆俱裂,汗如雨下,磕着头一路退出来,跌打滚爬下了石阶,脑子里唯有这一件事,找到尸体!找到尸体!
可是乱葬岗那个地方,就是再给他崔宗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去。
这宫里天天都有人死,那里不知堆了多少死尸冤魂,加上才不久被杀的先朝宫奴,那里如今的尸体恐怕已经堆积成山了,想想都恶心,可是怎么办?没这个女人的尸体交差,他的狗头一定保不住,掖庭狱的石阶上歇歇脚,他甚至都感到后背的阵阵凉意,仿佛那脑袋,已经马上就要同脖子分家了。
“公公啊,这往宫里走一趟,得了什么好处,也不给兄弟们见识一下?”几个不知事的小太监凑过来,本来是讨个好,却迎上崔宗铁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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