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州郡国方向走的乐舞灵和衷心抛下沉君,到了离未城去往沉君所说过的地方看戏。
一场戏下来乐舞灵足足打赏了唱戏的三百两银子,是全场打赏的最多的客人。
“舞灵姐姐,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们到这儿来看戏,你师叔却不知道我们去哪儿,一定着急,不如我们还是先回去跟师叔说一声再出来不迟。”
衷心觉得沉君对乐舞灵很上心,而乐舞灵却三番五次的跟沉君闹别扭,衷心有些看不过去,提醒了一句。她是真怕沉君生气来到这儿闹事,到时候乐舞灵要是不跟沉君回去,这场戏不仅没发看,就连演都演不了。
这两个人都是火爆脾气,撞在一起火花倒是擦不出来,擦出来的都是火气。
“管他做什么,这几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天天跟我对着干,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既然在他的面前碍事,我躲他远远的还不行吗。衷心,你乖乖看戏,不要打扰我。”
“好,演的好。”乐舞灵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前方演戏的人,激动的喊道。
“舞灵姐姐……”衷心叫了乐舞灵的名字后,就感觉自己突然说不出来话了,突然感觉到身边人的身子有些倾斜,衷心下意识的回头,看见了刚才她所说的沉君。
沉君对衷心摆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解开衷心的穴位,示意衷心离开座位,衷心怎么敢违抗眼前的沉君,在与他接触的日子,衷心很害怕沉君,她觉得沉君不似常人,有些神秘,更多的是奇怪。
沉君满意的点点头,坐在了衷心原来的位置上,见到乐舞灵没有注意到自己,心里的火气就大。他师姐的女儿真是麻烦,他现在竟不知道把乐舞灵找到告诉她真相是对还是错,路途中沉君多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乐舞灵的性格怎么和师兄与师姐都不像。
他师姐当年可是出了名的花美人,虽然有些俏皮却不似乐舞灵如今这样让他闹心。
“这场戏演的真是好,难怪你那么大方,赏了他三百两银子,你说这出梦魂不就是做了个噩梦嘛,至于这么精彩吗?”沉君在乐舞灵刚进来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她,但没有上前与她说话,只是静静的在后面与乐舞灵一样看着这出戏。
这场梦魂是招牌戏,每天都会演一出。离未城的人都称演戏的人为梦人,他能演绎出梦里的一切,将人们的心境带到他的梦里,看着他所做的梦境。
“对啊,这场戏演的最好,你看演戏那人的眼神,多入戏……”
“梦终究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现在这场戏快结束了,你也该回去了。”沉君对乐舞灵说完,不顾乐舞灵的想法,更不管她是否想走,抓了她的手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往外走去。
在乐舞灵将要动手,破口大骂的时候,沉君点了乐舞灵的穴,把她扔给了后面呆住的衷心。衷心看了看沉君,无奈地将乐舞灵吃力的拖离。
乐舞灵今日穿出来的白色绸缎所制的绸缎花在裙袂处已经被磨得开了线,费力将乐舞灵拖到马车上的衷心,靠在马车的车轱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乐舞灵虽不沉,但衷心也不壮,能够把乐舞灵带回来就是个奇迹了。
“怎么?想让我给你解开穴道吗?你要是想,眨几下眼睛,要是不想,你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到明天的午时,估计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州郡国。”沉君知道乐舞灵轻易不会眨眼睛求饶,才故意这么说,让乐舞灵保持这个姿势一天一夜还不让她说话,乐舞灵会疯的。
果不其然,乐舞灵用力的眨着眼睛,怕沉君看不见,每次眨眼睛都是在瞪的最圆的时候才用力眨眼。衷心看着乐舞灵辛苦地眨眼,忍不出出口说:“沉公子,解开舞灵姐姐的穴道吧。”
“她这个丫头,不给她吃点儿苦头都不长记性,跟谁都这么没礼貌。”
“怎么?我说的不对?那你还是等到明日午时再动吧,这一夜就辛苦你了。”
沉君不给她解开穴道?乐舞灵用力地眨着眼睛表示抗议,可沉君视作不见,等衷心坐上了马车,立即挥鞭驾车。
乐舞灵在心里哀求着沉君给她解穴,她在心里把好话都说遍,沉君才暂时让她的身体能够动。
沉君的点穴手法与常人不同,所以即使乐舞灵能够动弹也不能为自己解开哑穴,只能在心里继续对沉君说好话。
她知道沉君一定会用读心术窥读她的内心,便在心里说:师叔,我错了,你就解开我的哑穴,让我说会儿话吧,我这一天不说话会憋疯的,我要是疯了你以后怎么跟我娘交代啊,我娘和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虽然这个女儿平时有点儿调皮,总惹师叔不高兴,但是师叔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个小女孩儿计较。我年少不懂事,师叔多担待一下。
乐舞灵刚说完,便听到沉君用内功回答乐舞灵,用内功传话会消耗大量的内力,但有一个好处,衷心听不见。
你这丫头,总这个样子怎么行,整天疯疯癫癫的,我在花舞宫的时候看你整日挺聪明的,恬静优雅,怎么这一年变化就这么大?你别拿你娘说事,就算我以后到了地下我对你娘也问心无愧。你想让我给你解穴就要先告诉我你到了州郡国之后的计划。
沉君用内力跟乐舞灵说完,就得到了乐舞灵的回应:那日在马车我跟衷心说的话就是我的计划,师叔放心,我不会让那个老家伙碰我一根汗毛,我可是鬼手神医的徒弟,一点儿******药还是能够做的出来。到时候给那老家伙一用,不仅会减少他的寿命,还能使他的身体破损,等到他元气大伤的时候,便回天无力了。
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法,也算是便宜了那个老家伙。
乐舞灵以为沉君还会用内力跟她说话,没做好任何准备,忽然被石子击中身体的一个穴道,冷不丁的往后一倒磕到了头。
“师叔,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害的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一会儿脑袋上该起包了。”
沉君没有理会乐舞灵的叫嚷,飞快的驾着马车。还是衷心比较贴心,对乐舞灵说:“一会儿给舞灵姐姐上点儿药就好了,我有消肿的,是原来在宫里的时候皇上赏的。”
“子书和诚的东西一定都是好的,他怎么赏给你这个?你在皇宫的时候总是受伤吗?”乐舞灵听到皇上两个字,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子书和诚的样貌,他的脸像是牢牢刻在乐舞灵的心里,永远都忘不了。
“皇上待我很好,舞灵姐姐走后,我一直在皇上身边服侍,是皇上身边的大宫女,平时后宫的嫔妃都要礼让我三分。是我有一次不小心撞了一个夫人,夫人知道我是皇上身边的人,便没说什么,反而自己倒是撞伤了胳膊和手腕,在我伺候皇上的午膳的时候,皇上看出了我的异常,发现我肿胀的胳膊才赐了消肿的药粉让我擦拭。”
“没人欺负你就好,以后尽量不要将他挂在嘴边,我们明日就到了州郡国,除了要改变一下我们的装束外,还要记着有些话断不能说出口,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事发生的太多,我不希望刚到州郡国就引人注目,我们得一步一步来,要让州郡国的皇上甘愿纳我为妃。等想个好主意才是。”乐舞灵冷静地说完,抓住了衷心的手。
“衷心,到了州郡国我们得小心行事,你若是跟我进了宫,有些事情该忍还得忍,毕竟那里不是我们的地盘,后宫里的女人最难对付,何况我们面临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后宫佳丽三千。听说州郡国皇帝膝下只有皇四子有登基之望,我们两人势单力薄,又得面对皇四子,衷心,你有没有信心跟我好好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
“只要舞灵姐姐喜欢,衷心与舞灵姐姐在一起。不管是生是死,衷心都不会离开舞灵姐姐。”
“你们两个人真是磨叽,时不时的就上演一场似是生离死别的样子,你们忘了还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吗?乐舞灵,别的我不敢保证,但你的性命我一定不会让别人取走,至于衷心,她得由你自己保护。我想,你若没事,她也会无恙。”
沉君说完,乐舞灵掀起帘子坐到了马车外,与沉君并肩而坐。
“师叔,有你在我自然是不怕的,但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找个方法让州郡国的皇帝纳我为妃?我虽然样貌姣好,算得上是倾国倾城,但他毕竟是皇帝,一生见过的女人无数,我怎么样才能吸引他呢?”乐舞灵把自己心里担忧的事情跟沉君说了出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着什么急,等摸清了他的喜好再说。”
沉君一如既往的黑着脸,冷淡的声音让乐舞灵觉得有些不舒服,掀开帘子再次钻进马车,靠在衷心的肩膀,眯着眼,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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