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州郡国的时疫皇上自认为朝中的太医可以治好,那么我就回去了。反正我是鬼医,心肠没那么好,那些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这就告辞。”白阙讨厌子书和诚现在自以为是的样子,皇上又如何?要是没有百姓的拥护,他这个皇上还能坐的安稳吗!
他就不相信,子书和诚竟会放任他走出皇宫!
子书和诚看着白阙毅然决然的身影,心中本有的犹豫在此刻已经消失无踪。
“你不想知道乐舞灵在哪儿吗?”
他果然带走了乐舞灵,这皇宫来的值!白阙心里想不通子书和诚为什么要如此极端,但他庆幸,在他的心里现在乐舞灵不比州郡国的百姓重。
白阙没有停留,还是往前走,但脚下的步伐却有些缓慢,他知道现在停下来,子书和诚会有条件,皇上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你站住,朕会让你见见乐舞灵,若是你想和乐舞灵叙叙旧,朕不介意你留在宫中多住几日。朕是皇帝,金口玉言。你知道,朕是皇帝,而朕的武功就算你和初醒加起来都打不过,硬闯皇宫带走乐舞灵是不可能的事。况且,乐舞灵现在怀有身孕,要是打起来,无意之中伤了她的孩子,恐怕外面的苗临秋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是想用乐舞灵跟我做交易是吗?子书和诚,你口口声声说爱乐舞灵,也不过如此。也是,你后宫妃嫔少说也有几十人,只要你想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做一笔交易,得到州郡国百姓的拥戴,何乐不为呢?”白阙丝毫不输给子书和诚,两人相互瞪着对方。
乐舞灵在念灵宫的寝殿里盖着被子还未起身,在皇宫待的这几天,都会有人给她熬制一些补身体的东西,各种汤药一大堆,喝的她都觉得自己胖了。肚子也渐渐鼓了起来,许是孩子正在吸收她体内的营养想快快长大呢。
由于身上的肉猛增,乐舞灵的身体有些浮肿,连脚都穿不进去鞋靴了。每次一下地,她都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总是走几步就会觉得累。肚子更是不舒服,所以她只能躺在床上,看着被放在床边摇篮里的子书语倾。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子书语倾似乎是知道乐舞灵对她极好,渐渐地已经和乐舞灵相处的十分融洽,乐舞灵盯着子书语倾,子书语倾也看着乐舞灵。
两人一大一小,盯着对方看,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子书语倾还不时的冲着乐舞灵笑,看的乐舞灵笑声连连。
“小丫头,你是不是非常喜欢我呢?”
每天在这念灵宫,多数陪在乐舞灵身边的只有子书语倾了,所以乐舞灵只要是说话,大多都会对着子书语倾。时不时的还给她将小故事,都是苗临秋曾经给她讲过的。没想到,子书语倾像是能听懂一般,有时故事的结局是团圆,子书语倾就会咯吱咯吱的笑。当结局有些悲凉时,子书语倾会嚎啕大哭,似乎在为故事里的主人公伤心。
乐舞灵发现这个规律后,就再也不敢给她将结局不好的故事了,这孩子一哭就会哭半个时辰,无论怎么哄都哄不好。
她一哭,乐舞灵心里就难受自责,时间久了,乐舞灵觉得是在折磨子书语倾的同时折磨她自己。
子书和诚说过让白阙见乐舞灵,果真就带他来了。
当白阙看到乐舞灵和她身边的女童时,问子书和诚:“那孩子是谁?”
“子书语倾,是朕的义女。”
白阙对子书和诚的义女不感兴趣,一个陌生女童,他自是不上心的。可那女童看见白阙,却乱比划着要让白阙抱,乐舞灵从子书语倾的肢体和表情上,能够看出来。
奈何白阙没有看向子书语倾,急的她哇哇大哭。连绵不断的哭声,吵得子书和诚和白阙头痛,子书和诚想让春儿把子书语倾带下去,可乐舞灵哪里会舍得?
“师父,快把小语抱起来,你哄哄她,这孩子喜欢你,想让你抱她。”
“别闹了,我可不会抱孩子。我是来看你的,你怎么样,想跟苗临秋回去吗?他找你都要找疯了……”白阙虽然不想提苗临秋,可他毕竟是乐舞灵的夫君,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子书语倾没有得到白阙的抱,转眼看向子书和诚。
子书和诚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抱起子书语倾,宠溺的看着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触碰着他内心最深处。也许那情叫父爱……
子书语倾唤起了他从未有过的感情,是对孩子的喜爱,对孩子的温柔。
“你若非答应了他什么,他怎么会让你带我走!你眼前的子书和诚已经不是一年多以前的那个人了。”乐舞灵的这句话让子书和诚无地自容,他承认他是变了,可这变化都是因为她,怎么到现在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我要带乐舞灵回去,而我自会在送她回去后前往州郡国治疗时疫。不治好我绝不回来。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白阙在刚进来见到乐舞灵时,走到乐舞灵的旁边就给乐舞灵把了脉,从脉象上看乐舞灵并无大碍,腹中的胎儿也很健康,但他见到乐舞灵身体上的浮肿,有些担心。
这里的太医果真是废物,乐舞灵浮肿的如此厉害,也不让人给她按摩推拿,再这样下去乐舞灵的身体怎么受得住,现在的情形,只怕乐舞灵已经无法下床了。
只有把乐舞灵带回去,乐舞灵才会舒心,而他相信,苗临秋会把乐舞灵照顾的很好。
因为他看的出,苗临秋深爱乐舞灵……
“朕从来没说你可以现在带走她,带你来,只是让你来看看她,如果你觉得想和她叙旧,朕也不拦着,你在皇宫里住下便是。”子书和诚不甘心让乐舞灵就这么走了,他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就放她回去跟那个男人双宿双栖!
子书和诚放下子书语倾,说所之态带有君威不可犯的模样,只见乐舞灵轻笑,说:“师父,我刚才说过,他是跟你交易了什么条件。不过,看来你所出的条件并不诱人。既然他不想让我走,我便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师父,麻烦你告诉阿秋,我在这儿没人会伤害我,让他回家等着,不要再来皇宫。
我还要拜托师父一件事,阿秋和父亲都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懂武功。请师父照看好他们,且不要让人有可乘之机,用卑劣的手法带走我不说,还想着要害他们。”
乐舞灵就是在说眼前的子书和诚,她就是想让他知道,无论他怎么折磨她,她都无所谓,只要她在乎的人安全就好。
白阙和子书和诚自然听得懂乐舞灵的意思,跟乐舞灵相处多年自然知道乐舞灵想要做什么。于是,配合她说:“你在这里住的安心那便继续住吧,我有空会再来看你。至于你想让我转告给苗临秋的话,我自然会原封不动的转告给他。皇上,你不介意我和我的徒弟单独说会儿话吧。”
白阙觉得子书和诚站在这儿有些碍事,想必乐舞灵现在也不想见到他。
子书和诚回避后,乐舞灵跟白阙说:“师父,子书和诚变了,我终于体会到物是人非了。”
“你也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松口,太医院的太医无能,治不好时疫,他一定会来求我,到时候我就跟他谈条件,让他以后都不能带走你。”
白阙斩钉截铁的说完,子书和诚又进来了,看他的脸色便知有话要说。
“你把乐舞灵带走吧,别忘了你跟我说过的话。”
子书和诚在外本想听白阙与乐舞灵说些什么,可有人来报,说太医们刚到州郡国的融汇城,非但没有治好时疫,反而有两个染上了时疫。
这对于子书和诚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为今之计,他只能让白阙去了。
“不行,我还有一个条件。”说话的不是白阙,而是乐舞灵。
她要是跟白阙走了,就见不到子书语倾了,她会想这个孩子的,她想把她带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会允许你带走子书语倾的。你别跟我抬杠,你们商量一下,半盏茶的时间给我个答案,要是你这个时候不走,我再不可能放过你。今生今世,我缠着你不放!”
子书和诚能说出这种话,乐舞灵不足为奇,也相信子书和诚一定会做到,但她看见子书语倾可爱的笑脸,就不忍心……
难道真的没有两全的办法吗?难道她只能离开子书语倾吗?
“灵儿,你别忘了现在你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你照顾两个小孩儿也不方便,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和你自己的身体你还是现在跟我走吧。”白阙不觉得眼前的女童有什么值得乐舞灵不舍的。
天下的孩子多了去了,她总得为自己的亲骨肉着想。
乐舞灵三思过后,跟子书和诚说:“请好好照顾这个孩子,无论如何她是无辜的,听说宫里有位禾嘉贵妃贤良淑德,又没有子嗣,我希望我走后,这个孩子能够由她亲自抚养,不要让这个孩子从小就学会后宫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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