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花子恒一直在脑海里萦绕着一个问题,乐舞灵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要不要告诉子书和诚。他在猜想子书和诚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对乐舞灵的情极深,他是否能坦然的接受关系的转换。
有时候花子恒觉得自己想的真多,管的真宽,明明跟他毫无关系的事,非得把别人的事揽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他上次用蒙汗药抓走乐舞灵,乐舞灵会不会恨他。
要是早知道他们之间是兄妹,他怎么会那么对乐舞灵。
在耀光国京城一直未走的乐舞灵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苗临秋在她身边看出她的神态有些不安,便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苗临秋猜不透乐舞灵的心思,不知道乐舞灵在想些什么,这个小女人他拿捏不准,又患得患失,这种若即若离忽隐忽现的感觉始终让苗临秋没什么安全感。
“可能是休息不好吧,在耀光国的皇宫每晚都不敢睡熟,生怕闭上眼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有件事情我希望听听你的建议。”
“你说。”苗临秋不知道乐舞灵想问他什么,不过这种存在感让他欢喜。
“按理说是花舞宫的事,只不过,我想了很多天也没个答案,而这件事涉及到我自身。花舞宫出现了一个叛徒,是我非常信赖的手下,我能理解她的做法,但花舞宫的宫规严谨,凡是叛宫者必须要受残酷的刑罚而死。
荼予棐将我放出来是有一个条件的,让我放了这个叛徒,停止对她的追杀,撤销追杀令。但花舞宫有上百年了,这些年每一个叛徒都不例外受到花舞宫的宫规惩戒而死,若是我因为她而破例,恐怕以后宫人会肆无忌惮,不会把宫规放在眼里了。”
乐舞灵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后,等待苗临秋的回答,她已经决定不管苗临秋说什么,她都会按照苗临秋的说法去做。
苗临秋听完事情的经过,说:“你说她是你非常信赖的人,想必这个被你信赖的人在花舞宫的地位不低,如果你到了这个时候不用宫规去惩罚她,未来宫人一定会藐视宫规,若我是你,不会撤销对她的追杀令,但我会留她一个全尸,不会让她那么痛苦,毕竟是有些情分在的。无规矩不成方圆,为了花舞宫的利益,你应该狠下心,我知道你是江湖之人,言行必做,承诺了荼予棐就想着要做到。
可你忘了,荼予棐不是一个善人,他可以出尔反尔,你为什么不可以。对待他这种人,不需要遵守与他的承诺,别想这么多了,想必你说的这个叛徒是和荼予棐有关系的,他是皇上,自然会保护他想要护着的人,你的人未必就真的能闯进他的地盘,轻而易举的杀了那个叛徒。”
苗临秋虽然不知道那个叛徒究竟是谁,但他知道那个人的武功不会低,要不然怎么会让乐舞灵如此青睐有加舍不得杀了她。
一个女人特别是在她怀有身孕的时候,会有一种母性散发,心肠也会软,这个时候难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不过有苗临秋在她的身边客观的为她分析利弊,乐舞灵会尊重苗临秋所提的建议,也会按照他的说法去做,毕竟苗临秋存在着客观的理智。
“你现在不仅是我的夫君,还是我的军师。你若是会武功,恐怕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是你的对手,我有时候在想,我是积了多少福才能嫁给你这个十全九美的男人。你说那些倾慕你的女人会不会恨死我了。”
乐舞灵畅言着与苗临秋开起玩笑,只要有苗临秋在,一切的烦恼都会迎刃而解。
“少爷,夫人,有一个人灰头土脸的在门外说是要找舞灵姐姐。”
梨花在两人快要亲吻之时突然出现在他们的房间,打断了那即将发生的美好的深吻。
天下只有一个人会叫她舞灵姐姐,乐舞灵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见到梨花嘴里所说的这个灰头土脸的人,这个人一定是衷心。只是,衷心怎么会把自己弄成灰头土脸?
“带我去。”乐舞灵的身子不便,苗临秋怕她一着急跌着自己,干脆一把将乐舞灵抱起,跟在梨花的身后。
果不其然,趴在门口已经无力起身的人就是衷心。乐舞灵不知道衷心发生了什么,见到这样的衷心,乐舞灵的泪顺着脸颊滴落到了苗临秋的手臂上,泪声俱下了许久,才缓过心神,吩咐梨花准备热水,让梨花给衷心换洗更衣。
她想象不到衷心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只是在想,无论是谁将衷心弄成这个样子,她都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这可是她心里的妹妹,她不愿看见对她好的妹妹变成这副模样,她的心都要碎了。
在同丰客栈见到衷心的时候,衷心是多么意气风发,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衷心沐浴之后梨花将她放到了床上,乐舞灵不听苗临秋的劝阻在床头看守着衷心,直到衷心醒来。在这期间,乐舞灵吩咐梨花检查衷心,见衷心的身上有一些明显的外伤,没有伤到骨头,才让乐舞灵稍稍放下心。
“你在这里已经守了几个时辰了,还是回房间休息吧,有梨花在这儿看着不会有事的。只要她一醒,立即让梨花通知你,好不好?”苗临秋担心乐舞灵的身体,劝解宽慰着乐舞灵,已经检查过衷心的身体了,并无大碍,想必一会儿就会醒,他不想看见乐舞灵这副疲倦的面容。
苗临秋关心着乐舞灵,乐舞灵心里清楚,可她就是想在衷心的床边陪着衷心,想亲眼看见衷心醒,苗临秋拗不过乐舞灵,只好跟她一同在这儿等着。
或许是衷心不忍心乐舞灵这么继续累着自己,在半个时辰后苏醒。
“衷心,你醒了?喝点儿水。”乐舞灵将放在床头边上的水拿给衷心,喂着衷心喝下。衷心睁开眼看见乐舞灵,疲倦的一笑,接过水咕咚咕咚的全部喝完。
“舞灵姐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傻瓜,我福大命大怎么会有事,倒是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若不是梨花发现你,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梨花,去做些吃食来拿给衷心姑娘。”苗临秋细心的吩咐梨花。
这里是客栈的一个后院,是老板自己住的,苗临秋花了大价钱将这里包下,住客栈的话人多杂乱,还是这里清静有助于乐舞灵安胎,而且这里的东西应有尽有,想做什么想吃什么,梨花做就好了,省的乐舞灵吃不惯。
要说对乐舞灵的细心,第一是苗临秋莫属。
梨花走后,苗临秋也回到房间,将空间留给乐舞灵和衷心两人。临走前特意嘱咐乐舞灵,有事大声喊他,他会立即出现。
贴心的一笑后,不舍的暂时离开乐舞灵。
“衷心,到底是谁将你打成这个样子?刚才梨花给你沐浴更衣时我看见了你身上的伤,你的武功不差,谁会将你伤成这样?”
“是花子恒。他在耀光国的京城,我听说你被抓走后立即出来寻你,蛛丝马迹中得知你被人抓到了耀光国的京城,我刚到京城不巧碰见了花子恒,他便把我抓走,询问我关于你的事情。舞灵姐姐放心,关于你的事情我只字未提。只是花子恒想必会猜到我来到这儿与你有着一定的关系。
他在问我的同时将我囚禁,他的身边有不少武功不低的人,我虽然是上溪阶,可打不过花子恒和另一个拥有上溪阶武功品阶的人,被他囚禁了多日,直到今日趁着花子恒出门,我与另外一人奋力一搏,才得以逃出来。”
“他来耀光国必定是因为子书和诚的缘故,想必子书和诚是交代了他做什么事,这里不安全,等你休息差不多了,我们就走,京城太危险,荼予棐和花子恒都在这儿对我们不利。花子恒,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玩世不恭却是非分明的人了,这中间发生了许多事,为了他大哥,他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衷心不知花子恒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为什么他非要知道乐舞灵的下落,她只觉得不到一年的时间,她所认识的人,除了舞灵姐姐外,似乎都在变,变得让她感到陌生。
“我随时都可以走,不用休息的。”衷心想要起身向乐舞灵证明自己已经没事了,却被乐舞灵眼疾手快的按在床上不让她动。
乐舞灵是受过伤的人,虽然衷心受的都是皮外伤,可这皮外伤也很重要,要是在路途中伤口撕裂感染了怎么办。她知道那种疼痛,所以不想让衷心再受那种痛苦。
“你就给我好好养着,三天之后我们再走,你要是想不耽误行程,最好这三天就在床上躺着,按时喝药,按时敷药,做个听话的人。”
说话间的功夫,梨花就已经做好了饭菜。
“快起来吃,梨花的手艺不错,我陪你一起吃。梨花,去叫少爷来。”
乐舞灵现在是一张嘴吃饭,供着两个人,一日五六餐是常事。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闻到这么香的饭菜却依旧想吃上几口。
“夫人,少爷已经睡着了。”梨花有些为难的看着乐舞灵说道。
乐舞灵没想到苗临秋已经睡着了,有些沮丧地说:“那就让他睡吧。”
等乐舞灵和衷心吃完饭,梨花收走了盘子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乐舞灵则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苗临秋有些心疼。要不是遇见她,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有了三妻四妾,在自家府中舒适的过着属于他的平静生活。
“阿秋……”乐舞灵不知说些什么,轻声的叫了一下苗临秋的名字后,躺在他的身边进入苗临秋所编织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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