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悠悠,转眼便过去三天,江小聪依然静静躺在病床上,没有转醒的迹象,家人留在这也是徒劳,龙大炮已经为他们定好了晚上八点的机票,离出发还有不到一小时。
京城郊外一片巨大的垃圾填埋场,这里蝇虫飞舞臭气熏天,大半个城市的垃圾最终都会运到这里进行处理。
此时在填埋场附近,有两个年迈的拾荒者正在四处游荡,背后偌大的布包里装着他们一天的收获。
“我说老刘,真有这么好的事?只要找到这玩意儿就能得到十万块钱?”
其中一名拾荒者褶皱的脸上满是疑惑,指着一张白纸上的图案,对着另外一人发着牢骚。
另一个秃顶老头头都没抬,手中刨地的动作不停,笑道:
“叫你找你就找呗,我们不就是干这个的么?万一是真的呢,你我的养老费就够了。咦,快把图纸给我看看。”
秃顶老头将手中刚刨出来的一块沾着烂菜叶的黑泥清理干净,顿时露出一块还在计时的腕表,与图纸细细对照数遍。
老头激动异常,一张大嘴咧到了耳根,露出几颗残缺的大黄牙,头顶边缘仅有的几根白发随着摇晃的脑袋一阵乱舞。
两人最终确定这就是图中的手表,想到十万块钱就要到手,一会儿说不得要去小酌一口,突然秃顶老头一愣,急道:“我们怎么联系那人?”
看着对方张大着嘴发愣出神的表情,秃顶老头已经知道了答案,仰天长叹:“这就是命啊,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走吧,还是那桥洞住着安心。”
两人只能感叹命运的残酷,将东西收拾好正欲打道回府,一道沙哑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东西找到了?”
秃顶老头猛的一回头,只见一个全身黑衣的消瘦中年男子出现在身后数米处,大晚上的这人还戴着墨镜,也不知能不能看清楚东西,出现过程无声无息,就像凭空出现一般。
然而两老头并没注意到这点异常,只觉天可怜见,峰回路转。大步走过去激动到:“对对对,刚刚找到,我两正愁联系不到你呢。”
接过腕表,中年男人仔细检查片刻便确定这正是老板需要的东西,被墨镜遮盖的双眼稍稍眯起,嘴角微微上翘,淡淡道:“不错,这就是我要的东西,你们做的很好。”
“那你承诺的十万块钱可以给我们吗?”两人齐声说道
见两人灼灼的目光,中年男子右手食指突然伸的笔直,面上表情不变朝两人靠近一步
“呵呵,当然,你们找到了我需要的东西,我付给你们报酬,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诺,现在就给你们。”
两个拾荒者对望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然而还没等偏过头,两人感觉咽喉位置一麻,紧接着无处不在的氧气似乎被强行抽走般消失不见,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两人立刻慌了神,大张着嘴用力呼吸,额头憋出了大股青筋,脸色也渐渐发青,不过片刻,两人便瘫倒在地窒息而亡,而中年男人的身影此刻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与此同时,江小聪所在医院不远处一条深巷中,鸡头青年正与一名穿着火辣的女郎探讨着人生,突然一盆双掌大的盆栽从天而降,正中青年鸡头之上。
砰。。。
顿时鲜血狂涌,个性的鸡头发型瞬间被染红,鸡头青年双眼翻白直挺挺倒地,死得不能在死。直到数个呼吸过去,漆黑幽深的巷子才响起女郎尖锐的惊叫。
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有生命逝去,鸡头青年与拾荒者身后并没背景,他们的生命在这个社会大海中根本翻不起丁点浪花。
季小篱快发疯了,任谁盯着屏幕三天时间都会变得焦躁不安,何况季小篱还是一个爱动的孩子。
巨大的塑料袋装满了三天干掉的零食包装,昂贵的地毯上撒满了各种碎屑,正在牛饮的饮料从嘴角滑落,顺着雪白幽深的沟壑直冲肚脐。
感觉到凉意,季小篱索性将外套脱掉,只留一件小巧的粉红色降落伞将胸前的巍峨堪堪托住,两点凸出的痕迹怒隐而现。
晃动着如藕段般白皙的胳膊正欲去冲个澡,突然监控屏幕发出一阵交谈声,季小篱拥有动用军事卫星的权限,画面和声音能够很清晰的捕捉到,转过头将垃圾填埋场发生的一幕尽收眼底。
待看见两个拾荒者身死倒地,季小篱惊讶地捂住小嘴,赶紧寻找专用的可视电话给凌厉拨了过去。
慌乱间托住巍峨的降落伞被撑断,顿时两只巨大的白兔夺衣而出左右摇晃,如两条回到水里的游鱼。
“喂,小。。。篱。。。”
身在茅屋的凌厉看着手机上出现的画面立刻傻了眼,这,这是送福利来了?体内气血顿时一阵翻涌。
然而画面很快就被中断,紧接着季小篱又拨了过来,此刻的季小篱已经套上了外套,只是俏脸一片酡红,扭捏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凌厉哥哥,那,那片垃圾有异常。”
见季小篱说起正事,凌历收起猪哥般的表情,双眼泛冷沉声道:“我马上过来!”
依然是郊外那座奢华的私人会所,与其他会所的灯红酒绿不同的是,这里只有草坪上相隔甚远的几盏射灯孤零零辉印着,会所打在灯光上的影子千奇百怪,如张牙舞爪的恶魔,使得整个会所阴森异常。
五楼一间包厢内,赵钱贵大笑着将一整瓶红酒灌入怀中的性感女郎口中,另一只手用力将女郎暴露在外的一对大白兔捏成各种形状,醉意朦胧的女郎无力呻/吟,柔软的腰肢如水蛇般扭动。
赵钱贵一脸荡笑,正欲提枪上马大战三百回合,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句沙哑的声音
“老板,东西已经到手,根子已处理干净。”
好事被扰,鼓胀充血的命根子顿时如霜打的茄子鄢不拉几。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赵钱贵从角落拿出一瓶极品红酒放在玛瑙桌上便出了门。
接过腕表,赵钱贵淡淡道:“干的不错,诺,里面那小妞赏你了,知道你好酒,都准备好了,去放松放松吧。”
“谢老板。”
两人分道扬镳,赵钱贵乘电梯来到位于地下十层的一间密室,这里能屏蔽全世界一大半卫星的探查,小心将腕表放在强光灯下,赵钱贵围着腕表转了好几个圈,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上帝耶稣观世音,保佑这就是我那死鬼二叔的表啊。”
一番祷告后,赵钱贵开始拆卸起来,这种特制的腕表都有一块核心芯片,所有信息与操作记录都保存在内,只要将芯片取出,剩下的外壳就没了用处。
也许上辈子就是干拆卸工作的,赵钱贵动起手来有板有眼,背面的特质外壳很快便被拆开,然而入眼所见却让赵钱贵傻了眼。
一块被裁剪得与表盖同样大小的圆形纸片安静躺在表芯之上,纸片上两个黑色方块字‘傻/逼’格外醒目。
赵钱贵盯着纸片看了老久,眉头上皱起的川字经久不散,心中猜测,莫非是当初造表那人的恶作剧?一时拿不定主意,赵钱贵拨通了刚刚入睡的宋然的电话。
“喂,宋少哇,腕表已经到手了,只不过里面有些情况,赵叔我一时拿不定主意啊。”
宋然的作息时间一向很规律,被赵钱贵打扰正欲发火,奈何是关于腕表的事,便强忍着怒气听其说完,待了解事情经过,宋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你还真他娘是个傻/逼!”
啪的一声将电话扔向卧室酒柜,看着满地的碎渣酒水,宋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渔翁被别人当了去,自己难道真要做那被钓起的鱼儿?
赵钱贵已经入了渔网没救了,自己不能跟着陪葬,穿上衣服迅速下了楼,宋然钻进车里便向机场狂飙而去。
“刘叔,给我安排一架飞往西伯利亚的专机航班,越快越好,我还有三十分钟到机场!”
将一步老式手机扔向窗外,宋然贪婪的看着京城的夜景,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在京城徜徉了。
季小篱所在酒店,凌厉直接将季小篱抱起转圈:“小篱,这次谢谢你,将监控记录交给龙组长,他知道怎么做。”
贪婪地吸了一口秀发的清香,凌厉快速离去,只留佳人幽怨地望着半掩的房门粉拳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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