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快要成功忽悠阿文和胖子进入我门下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孔雀突然发难,操着不大流利的国语对着苏忆雪恶狠狠道:“好啊,妖孽,你终于现形了,让我孔雀收了你!”
我都快忘了这儿还有一和尚了,苏忆雪露出恶鬼之相的时候被他看到了,扬言要收了她!
这和尚好像有点道行!
他的衣服无风自动,面容肃穆,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我心中咯噔一下,快速想到古书的记载。
“日本山伏?”
孔雀念动的九字真言,出自东晋葛洪的《抱朴子内篇·登涉》。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要道不烦,此之谓也。
传入日本后,混入真言密教之一部,并被误抄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而成为日本山伏所重视的咒法。
虽然大体一致,但是仔细一听,还是有所不同。
日本山伏(やまぶし),也称修验者(しゅげんじゃ),日本修验道行者的统称。又称山卧、修验者、行者。即指为得神验之法,而入山修行苦练者。
不知道他们乔装成留学生潜入华夏的大学,有什么目的呢?
不暇多想,欺负我媳妇儿?我当然不能袖手旁顾!
念动六字大明咒,祭出火云七星斗,挡掉来自孔雀的攻击!
我的人也被带出一米之远。
“你这日本和尚,忒也多事!我们夫妻打闹,管你什么事!”苏忆雪指着他破口大骂。
有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是许仙,而苏忆雪是白娘子,孔雀棒打鸳鸯的法海。不过听到苏忆雪说“我们夫妻”四字,心中还是甜蜜蜜的。
孔雀冷冷道:“你是鬼,鬼者,归也!有阴间你不去,留在阳间我就有资格收你!”
他虽然年轻,十八九岁的样子,但是运起法术来丝毫不含糊。
将佛珠往头顶上放一抛,双手快速结印,佛珠轰然散开,化作霹雳雷珠漫天落下。
我想将七星斗挡在前面,无奈可以遮挡的面积实在太小,咬咬牙也顾不得浪费了,祭出一个三级卷轴。
嘭。
卷轴爆发出的烈焰和佛珠碰到一起,引发了一场小小的爆炸。
不断有火屑溅出来。
媳妇怕我被火星溅到,提着长长的宫装绣衣挡在我前面,她身上幽香的气味传来,使我心神一荡。
也亏得宿舍够宽敞,才没有烧起来,但是还是有不少东西烧焦了一点。
正中阿文土豆几人那曾见到过这等阵势,差点没吓尿了,死命往床底下钻。
晕。
我开始怀疑,收他们做徒弟是否一个明智选择,到时候临阵对敌,怂成这个样子岂非给我清灵门抹黑?
“媳妇,跑吧,这和尚有点猛,我打不过啊!”我拉着苏忆雪的手就往外跑。
可是苏忆雪冰冷的小手僵在半空没有跟我走。
“怎么了?”我回头道。
“我不走!”苏忆雪倔强道。
“伟大的毛主席教导我们,打不过就跑!”我道。
床底下的阿文问道:“毛主席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正中想了想道:“毛主席说过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十六字方针!里面敌进我退,通俗一点就是说敌方太强势,不妨先怂一波,再通俗一点就是打不过就跑的意思吧!”
“哦!”阿文和土豆点点头。
然而媳妇儿并没有被我说服,定定地看着我道:“段长生,你的老婆被人欺负了,你要怎么办?!”
掷地有声!
我突然不想跑了,虽然我也很怕。
想想以前,遇到僵尸猛鬼,媳妇儿总是第一时间出来救我,现在她被欺负了,如果我就这么一走了之,太不像话了!
我热血上涌,一字一顿道:“欺负我媳妇儿?不能忍!揍他!”
苏忆雪嗔转笑意,欣慰点头。
孔雀露出嘲讽冷笑,高举右掌,作并拢状,方才如霹雳飞出的36颗佛珠嗖的一声聚拢回来,嗡嗡地盘旋在他的手上,收放自如。1
这佛珠,好像是极为厉害的法宝……
我丝毫不惧,祭出七星斗挡在前面,心想我要是有孙子豪那样的法力,将七星斗变得小山一样大小,临阵二话不说就往他头上砸,倒也不必怕他有飞蝗般的36颗佛珠,我最忌惮的是……那玩意儿会爆炸。
我往兜里一抹,里面还有6张三级卷轴,就刚才随便一挥,一个卷轴已经花掉我988,心疼。
“人鬼殊途,回头是岸吧!你们没有好结果的!你们要是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孔雀冷冷道。
切,我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说教的人了!
我马上顶回去:“我们俩在一起,碍着你了吗?偏你见不得我们好!活该你臭和尚一辈子单身!”
敬酒不吃吃罚酒!
孔雀眼中杀气一现,36颗佛珠携风雷之势弹指而出。
如果只是36颗佛珠倒是好对付,只是多了点嘛,令我头疼的是,他一点都闲不下来,双手快速结印。
本来应付他的手印的就已经疲于奔命了,加上36个像蝗虫一样在周围伺机而动的佛珠不住骚扰,我顿觉捉襟见肘……
“正中师兄,你猜师傅能不能打赢这和尚?”阿文道。
正中挠了挠脑袋,道:“好像……打不过。”
土豆道:“我觉得言之尚早,方才那黄彼特开头占尽优势,最后也不是被师傅使了什么奇怪的法儿,逆袭了!”
阿文扬了扬眉毛:“要不,咱再赌一场?”
正中听到一个赌字,勾起了惨痛回忆,往阿文脑袋一拍,怒道:“赌你个大头鬼,快看吧!”
……
与此同时,夜色降临。
北海大学附近的绿道,一辆宝马风驰电掣地划过路面。
车主一脸暴戾,似乎要将满胸的积郁在接着速度爆发出来。
仔细一看,这车主那是蛮帅的,高大,面容好看,此刻他掌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露,咬牙切词道:“这不是真的!我黄彼特怎么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不可能!”
一向在竞技场上称霸,去哪儿都赢得别人喝彩的黄彼特今天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输掉了比赛,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无法接受的打击。
他选择在无人知的夜色里,开着宝马奔驰在公路,抒发压抑的心情。
这条绿道一到晚上就没什么人,只有几盏路灯亮着,干枯破碎的马路,蔓藤草木像人的头发一样胡乱地长出路面,被过往的车辆压出一道道溅痕。
反正没什么人,黄彼特索性把速度加到最快。
引擎呼啸的声音使他热血沸腾。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瞬间冷汗直冒!
一个穿着破烂黑色斗篷的男人出现在马路中间,刚才明明没有看见人,这人仿佛突然出现在马路中间。
黄彼特想刹车,可是来不及了,这个速度就算刹车,惯性带动下还是会撞到那人。
反正没人……
恶向胆边生,既然煞不了,黄彼特索性踩住了油门,直接把他撞挂然后马上逃逸。
车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
黄彼特的车子突然失控,撞向路边,车灯一亮一暗,车头撞出了废铁褶皱,向外冒着浓烟。
这车眼看是报废了。
黄彼特是土豪,这样的车随便撞,他也不曾皱一下眉头。
有事的不仅是车。
黄彼特也是撞得浑身酸疼,强硬支撑下车,想看看那个被他撞倒的黑衣人,倒是怎么也找不到。
奇怪……刚才明明撞倒一个人,怎地下车就没有了呢?
阴风呼呼吹过耳边。
一只枯瘦如树枝,皮肉破碎露出森然白骨的手拍了一下黄彼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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