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
黄泉冥海的万丈深渊下,一把愤怒的声音回荡着。
空荡荡的大殿上,柱子倒歪,地上坑坑洼洼,满目疮痍,这一切只因冥帝在发泄他的怒火,宫殿摆设不幸成为了他的出气袋。
“千算万算还算漏一个隐藏的七煞修罗鬼,你们!你们都是废物,居然打不过一个小孩子!”少年冥帝愤怒地指着四大魔王骂道。
四魔大气都不敢出。
只有修罗魔王敢上前,弱弱道:“殿下请息怒,这次会失手完全是因为意外横生,我们出去的次神识太薄弱,要是真身出去,恐怕一个魔王就能将他们全部人收拾!”
少年冥帝冷哼了一声,但是语气已经有所缓和。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殿下不妨韬光养晦,暗中操练百万修罗大军,十年之期一过,我们挥军杀上人间!”修罗魔王狂热道,仿佛胜利近在眼前。
少年冥帝充满怒火的目光开始凝聚沉静,震袍而起,大声道:“修罗一族的子民听着,加紧操练,十年之后报仇雪恨!”
“是!”
殿外绵延十里的枪戟霜林,千万修罗夜叉振臂高呼。
……
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意思我懂,可是我还是做不到,接下来的两天我更加坐立不安,怅然若失,练功练不进去,看经看不进。
“大和尚啊,我心忧愁,如何解除心魔啊。”自从我那天逃跑被了空和尚当场抓到之后,和尚会不定期地上来看我,他知道我在分化次神识,不但没有阻止还给了我很多指导,有时候他也会跟我谈天说地。
若不是太闷了,了空和尚也不失为一个可爱的善长人翁。
了空和尚呵呵笑道,“我说你看的经书是不是看完就忘了?金刚经第一品就说须菩提请教佛祖如何降服心魔,佛祖是如何回答的?”
“佛祖说就是这样啊。”我郁闷,这算哪门子回答嘛,跟没有说似的。
“不不,佛祖已经回答了。”和尚煞有介事道,“你在问的时候,你的心就已经安定下来了。”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应无所住,就是一切不住。若能一切不住,即是实相境界。既悟实相无相,一无所得,还有什么我执、烦恼、生死、无明可住?懂吗?”和尚笑道。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了空看了看天色,拂衣而起,笑呵呵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你继续参详。”随即正色道:“我知道你独辟蹊径,想用次神识控制你紫府中的四座地藏金身,然而你忽略了一个问题,地藏金身乃是佛性凝聚之身,只要你懂得经书上的佛理,控制四大金身必定事半功倍。”
对耶!老和尚的话使我醍醐灌顶。怪不得我用功修炼却难有寸进,原来没有掌握关键所在。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我分出一半的时间精力阅读经书,遇有不懂就拿去问老和尚,几个月过去后,炼化次神识的进程快了不止一倍!
舍利塔中的生活封闭而远离世俗,时间过得缓慢,但是潜心修炼次神识和阅读经书倒也不觉时日快过。
塔前有燕,冬去春归,复见五次,莫一日忽而想起,才醒觉已过去年,不禁感叹岁月如梭,我的四座地藏金身已化出了两座,剩下的两座假以时日必定手到拿来,到时就能见到忆雪了!
突然一丝思想萦绕心间,不知道忆雪他们怎么了,过得可好?
——
北海市,姜丝清吧。
人头济济,座无虚席。
一个看上去十岁的左右机灵小孩穿梭人群客席之间,端茶递水,说些玩笑话,逗得客人哈哈大笑。
吧台上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老板娘挽起头发,在品尝一杯鸡尾酒,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孩子。旁边一个老人家,长得须发戟张,甚是唬人,坐在角落抽一根旱烟。
吧中客人形形色色,倘若眼尖,可以看出有些是来自五湖四海的灵界中人,有些是寻常的市井之徒,有些是文人雅士,不一而足,众人各聊各的,各不打扰,虽然喧闹了点,但也是井然有序。
突然,啪的一声。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粗声道:“老板呢?老板在哪儿,给我过来!”
众人的目光都投射在他的身上,但他一点都不尴尬,反而非常理直气壮。
吧台边上的美妇叹了一口气,正想站起来,机灵小孩伸手笑道:“妈,这种小事情我来就行!”
老板娘露出无奈一笑,道:“儿子,不到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出手,就算出手也不要太重。”
小孩一眨眼,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这位先生,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小孩笑道。
“这儿有蟑螂,有你们这样招呼客人的吗?”大汉手捻起了一只蟑螂振振有词道,但一看是个小孩,皱起了眉头,啐道:“去去,哪来的野孩子,叫你们老板娘出来。”
小孩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耐着性子道:“我就是老板娘……的儿子,抱歉,作为赔罪我们给你上一新的菜吧!”
“不行!”大汉摇着手,“多少得赔偿一点精神损失费吧?不用很多,九千九就行了,给多了我跟你急!”
小孩露出了戏谑的一笑,大汉浑身一颤,不知道为何竟有中恐怖的感觉。
“所以你是来敲竹杠的咯?”
“是又怎么样,老子王九就是这么的土霸王,今个缺钱花了,你们随便意思意思当是江湖救急吧!”王九振振有词。
“行!”小孩一口答应,“不过——你也得有本事拿才行!”
“你待要怎地?”王九眯着眼睛。
“我来跟你掰手瓜,你掰赢了我就给你赔钱,要是输了你就给我把这蟑螂吃下去!”小孩笑道。
王九恼羞成怒,一个小孩叫嚣着跟他掰手瓜,这赢了不是,输了更不是。
周围的人倒起哄了,“比啊,你是不是怕了!”
王九急了,站上桌子上大声道:“好,比就比,谁怕谁,只是这小孩说话算数吗!?”
短时鸦雀无声,只听得吧台边上一个好听的女声:“算。”
“你是谁啊?”王九指着美妇道。
美妇笑道:“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娘。”
一旁抽着旱烟的老人咳嗽摇头道:“忆雪啊,我看你是太宠念儿了。”
苏忆雪哼了一声,“说得你好像没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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