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很好笑么?”
“是很好笑,你就跟那杨晨兮一样!真是杞人忧天。”
“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知道么?就是因为杨晨兮怀疑这山里有灾民,所以就坚持让九皇子去查探。”
“啊竟然有这种事?那九皇子也由着她胡闹?”
“你懂什么?这也许就是皇子们一种调剂的乐趣。”
“乐趣?难道九皇子真看上了那长得丑不拉几的杨晨兮么?她还这么小!”
“这你就不懂了,听说京城的人就喜欢这种幼小的女孩……”说到这时有些不怀好意的压低了声音。
“真的么?不会吧,九皇子还有这种嗜好?”
“别胡说八道,让九皇子听到了不要命了么?依我看就是杨晨兮勾引九皇子,九皇子是却于情面不得已应付而已。”
“不会吧,这个杨晨兮真是疯了么?竟然想出这个主意来接近九皇子?”
“你懂什么,这叫不择手段!”
“真是讨厌,她要勾引就勾引呗,为什么让我们也停了下来,这山里全是虫子的,看着都恶心,真是丑人多作怪!”
“嘘,别说是,你们看,她的马车去追九皇子去了。”
“真不要脸!”
“是啊,真的丢咱们女人的脸!还大儒世家呢!”
马车里林氏听了脸色难看,她担心地看了眼晨兮,却见晨兮面不改色,不禁拉着晨兮的手:“兮儿……”
“母亲……”晨兮回首嫣然一笑,如百花开放:“我没放在心里,难道被狗咬了还要我咬回去么?”
“噗”林氏不禁笑了起来,心里的阴翳瞬间驱散,不得不说她的女儿真是与众不同,大度时大度得比男人还胸襟宽广,心眼小时又小得连针尖都容不下,对于这些难听的流言,她竟然能置之一笑,对于伤害她亲人的人必是睚眦必报,这让她如何不为晨兮感到骄傲呢?
可惜晨兮不是男孩,要是男孩的话定然是个胸怀天下,顶天立地的人!
突然她一呆,脸上慢慢浮起了红云,她不禁想起了那个冷魅的男子,虽然暗中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可是他周身的霸气让她至今未曾忘记,甚至梦中几回。
他应该也是一个雄才大略,霸气天成的男子吧,也许晨兮就是象他……
“母亲……”晨兮疑惑地看着林氏,怎么跟她说着话,突然走了神了,走神也就罢了,还露出这种旖旎的颜色来,仿佛初恋的少女……
突然她捉狭道:“母亲可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您初恋的情人?”
林氏的脸更红了,连忙啐道:“尽胡说八道!我哪来的初恋情人?要是有的话,又怎么能嫁给你父亲?”
晨兮眼一黯,为了不让林氏难过,随口调侃道:“噢,那就是嫁给父亲之后又喜欢上的男子,快说来听听,哪个男子这么幸运进了母亲的眼?”
林氏吓得一把捂住了晨兮的唇,急得满脸通红“别胡说,传了出去可不得了。”
看到林氏这么着急的样子,晨兮的眼底倒有了些探究,按理林氏应该是生气的喝斥,怎么反而是紧张担心呢?
难道……
她心头一动,拉下了林氏的手,笑道:“好了,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拿这事来调侃母亲。”
林氏见她认错,才放下心来,不过这心还没放到底,就听到晨兮道:“母亲,要是以后您遇到一个对您千依百顺,爱您如命的男人您会怎么样?”
林氏一呆,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悲哀:“哪有这样的人?就算有,女子从一而终,又能有什么想法?”
晨兮又是疑惑不已,按理说以林家大儒世家的教育,母亲听到她的话应该言辞厉色的教训她,又怎么会有松动的痕迹呢?
这到底是母亲心里有别人呢?还是林家从来没有按正常的教育教育母亲?
不对,就算母亲在婚后又爱上了他人,如果林家真是以千年大儒的教育来教导母亲,相信母亲也是应该在痛苦中挣扎,然后认命而已……
疑惑再次浮上了她的心头,她想到了自己,突然发现外祖父虽然疼她,但却从来不会纵容她,但就算管教她,却也从来不会把女戒啊,女德这类束缚女子思维的东西来约束她,相反该男子会的东西都是一一认真的教导,简直把她当成了男孩来教养,而且是那种欲与天下争霸的男子教养。
这一刻她百思不得其解,心乱如麻,以母亲身上发生的事,她该恨外祖的,可是从外祖对她,对母亲教育上来看,她又应该感激外祖父。
唉,到底是什么让外祖父会做这样的决定呢?
仅仅是为了复国么?如果真是为了复国,那么最好的是让她与母亲没有自己的思想,只知道惟命是从,这样才能给林家带来更大的利益,才能乖乖的被林家牵着鼻子走。
为什么?为什么?她怎么也想不通,她总是感觉到黑暗中寻找,有时明明要发现光明时,却交错而过,她又重新进入了黑夜。
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晨兮心头一凛,对林氏道:“母亲,您坐好了,我下去看看。”
当晨兮跳下车时,她看到十几米处司马九一脸的怒色。
“九皇子,怎么回事?”
听到晨兮的声音,司马九复杂的看向了她,旁边是杨大成尴尬不已的脸。
“你说对了,前面是有伏击,派出去了数十人除了一个生还全军覆灭了!”
“什么?”晨兮一惊,没想到她一语成谶了,她皱了皱眉道:“那人呢?可曾问出什么?”
司马九摇了摇头:“他拼死回来后倒下就死了。要不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本皇子还不知道他们受了埋伏呢。”
“他在哪?”
“那!”司马九指了指路边的一具尸体,那尸体上浑身是血,已然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晨兮皱了皱眉,走到了那侍卫的身边,拿了个树枝挑拔着那尸体的衣服。
“你做什么?你疯了么?那是男人!”司马九阴霾不已的声音里充斥着怒意。
“在我眼里这只是尸体,没有男女之分!”晨兮淡淡地回了句,眼却更仔细的翻查着。
这时司马神医也赶了上来,他看了眼司马九后走到了晨兮的身边:“兮丫头,看出什么了么?”
“爷爷。”晨兮先是打了个招呼,眼却没有离开地尸体,待把尸体上的衣服全剥开后,查看了伤口才道:“目前只发现这伤口是锄头,镰刀所致,还有石头砸的痕迹,因为这些都是钝器,所以不能一刀致命,此人被劈了几十下才死。”
她扔下了手中的树枝对司马九正色道:“九皇子,臣女想问一个问题,希望您能真实相告。”
“说!”
“这个侍卫可有武功?武艺如何?”
司马九沉吟了一下,目光如注的审视了晨兮半晌,才淡淡道:“有武功,武艺应该算是二流水平吧。”
晨兮心头一沉,司马九这定然是有所保留的,他带来的人怎么可能是二流水平呢?他这是藏实力呢!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要的答案已经有了,只是就是因为这个答案才让她心头更沉重,一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怎么会让人劈了十几下就死了呢?或者说怎么可能毫无防备的让人劈了十几下呢?
那些人不过是灾民而已,不是强盗!
她怔怔地看着那尸体半晌不说话。
司马九烦燥道:“你看着尸体能看出花来么?不要忘了,他就算是尸体也是男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里有多酸。
不过好在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所惊呆了,并无人关注。
晨兮也仿佛没听到般,突然她又蹲了下去,凑近了那尸体,鼻子往那尸体的脸上凑去……
“你做什么?”一阵怒吼中,她被卷入了一个充满麝香的怀抱。
司马九抱着她飞奔出数十步后,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饥不择食么?连一具男尸都不放过?”
晨兮猛得抬头,对上了司马九惊怒的眼神,眼里全是不敢置信与无法抑制的怒色。
“你胡说什么?你这下流胚子!一天到底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晨兮被这话气得脸都胀得通红,扬起了小手就狠狠的甩了司马九一个耳光。
司马九措不及防,也没料到晨兮敢甩他耳光,待脸上感觉到疼痛时才知道他真被晨兮打了!
“你敢打我?”气愤之下连本皇子也不自称了,他一手掐住了晨兮的咽喉,额头青筋直冒,恶声恶气道:“你知道么,从来没有人敢骂本皇子是下流胚,更没有人打过本皇子!而你却都做到了!你不要命么?”
那神情仿佛地狱里的恶魔,只要晨兮一句不得他心意,他便会痛下杀手。
“也从来没有人说我对男人饥不择食!我才十一岁,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中逼着我去死么?既然左右是死,我为什么不死前也要还了你这分恩情?”晨兮把这恩情两字说得尤其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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