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抹身影笔直就窜了进来。
“叶惠心。”
听到有人喊自己,惠心回头,见到来人那张笑脸,惠心嘴角的笑意慢慢敛去。
“安雪平,你来干什么?”
这个女人虽然比自己小两岁,在安家排行老四,可是,从小到大,性情古怪,心里总是怀着鬼胎,对惠心母子也总是不给好脸子看,所以,惠心对她戒心很重。
“惠心,别这样对我嘛,我也是你妹妹。”
安雪平低声下气地走过来,要给她提输液瓶。
“你上厕所不便,我帮你吧!”
“不用。”惠心冷冷地回绝,开玩笑,她才不会让安雪平帮自己,她来这里找自己,一定是有目的。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惠心自小就与安雪平水火不相容,这几年,更是难得见一面,总之,对她的感情了,除了憎恨,就是讨厌。
惠心自个儿进洗手间去了,并‘怦’的一声关上了门,安雪平一个人在病房里转了转,见床头柜上摆着许多的水果与点心,走过去,毫不客气地用牙签刁了一块西瓜塞进嘴里。
西瓜特别的甜,还有黄艳艳的芒果,都是甜溺死人的那种水果,上等水果,安雪平觉得吃起来特别有味道,是人的心理作用在作怪,因为,自从先前在楼上手术室门外见到焰骜后,她心里就一直难以平静,凭什么叶惠心会有这种好命,焰骜不仅风度翩翩,气宇非凡,最主要的是他是**,他老爸在京都的名气可是响当当,她也是刚才去细查才知道的,一个月前,她也有耳闻,叶惠心为了替叶裴华治病,给一个男人签下了一纸借腹契约,不过,她以为对方是一个糟老头子啊,所以,不太在意,今天是因为父亲骂她去夜总会当歌手,丢了安家的脸,她才把叶惠心的事抖了出来,父亲听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最后让她二姐安雪晴过来送钱,她跟着过来了,没想到,就让她歪打正着碰上焰氏皇太子了。
如果能当上焰家少夫人,这辈子真是吃喝不尽了,所以,她嫉妒叶惠心了,心理不平衡之际,她自然就杀了过来,想看看叶惠心到底在做什么?
惠心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就看到安雪平坐在床沿上,正在静静地享受着水晶果盘里的水果。
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将输液瓶挂在墙壁上,随身坐到了床对面一组沙发椅子上。
“三姐,别离我那么远,我又不是老虎,我可是你亲妹妹呢。”安雪平皮笑肉不笑地说,嘴里还咀嚼着水果片。
“这里不欢迎你,你最好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安雪平也不介意,拍了拍手掌,从床上起身向她走了过来。
“三姐,你真是好福气啊?怎么,傍上了焰氏皇太子,连亲人都不认了?”
叶惠心听不得安雪平带刺的话语,冷哼一声:“在我心中,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我妈。”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身体里始终流淌着安家的血液。”
“对了,三姐,你肚子怀上没有?如果没怀上,你得赶紧啊!我听人说,焰骜挺抢手的,可别让其他女人占了先机,那样,你真是得不偿失,噢,也不对,至少,你得到了一笔巨资,你说,焰家那么权贵逼人,焰骜看起来也精明,睿智,怎么就看上你这种有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女人了呢?”
说着,安雪平一双大眼还不停在惠心身上游览。
她真是不明白,自己长相一流,气质绝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认为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女人,为什么焰骜就不能来找自己呢?
要说生孩子,她安雪平也会生,天下的女人都会生,凭什么叶惠心会有这种福气,安雪平心里最气不过就是这件事情。
“哎哟,雪平,你没听说过,长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不会有好福气,红颜命薄啊!”
叶惠心淡定地回答,出口的话之歹毒丝毫都不会比安雪平逊色。
“妹妹,你知道焰骜为什么找我?”
见安雪平不说话,她又径自道:“因为,她们看重的不是美色,而是干净啊!他们说,只有我这种傻里傻气里的女人,才适合生下焰家的第三代,羡慕,还是嫉妒啊?”
安雪平听了惠心反击的话,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叶惠心,你还没有怀上吧?就如此嚣张。”
嚣张真不知是谁,人家为别的男人生孩子关她几何事啊!跑到这儿来捣什么乱。
“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爸说,如果你替焰家生下孩子,他就会与你断绝父女关系。”
“求之不得,这不正好,你妈可以扶摇直上,成为正宫娘娘,你与雪晴也可以摆脱私生女的身份,多好啊!”
“啪”,一记耳光声在空气里响起……
虽然,长久以来,叶惠心一直不待家人招见,可是,她从小性格倔强,哪里受过此等窝囊气,这么多年来,安雪平与她母亲一直骑在她与母亲头上,早就恨这个女人入骨,偏偏还要来招惹她,不发发威,还当她是病猫子。
由于母亲常年被人欺压,为了保护母亲,她早就养成了谁要是敬我一丈,我便敬人一尺的观念。
‘啪啪啪’连手甩了安雪平响亮的耳光,安雪平被她打得眼冒金星,脸蛋肿胀,耳朵翁翁作响,可见叶惠心用力之大。
“叶惠心,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安雪平嘴角都气咧歪了。
扑上前,抱住她的腰,凶悍地摇晃着,嘶吼着:“叶惠心,你这个贱人生的孽种,居然敢打我,我杀了你。”
也许在安家所有人疼爱中,养成了养尊处优的坏毛病,安雪平第一次被人打,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
她摇晃着叶惠心,状若癫狂,头发披散,眼睛赤红,这样的模样没吓倒惠心,反而让她笑了。
“你笑什么?”安雪平最见不得人家笑,最见不得别人瞧不起自己。
在自己的眼里,只能允许自己瞧不起别人,绝对不能让他别人瞧不起自己,因为,她是安家人捧在掌心呵护的宝贝,是安家的公主。
“我笑你悲哀,明明自己才是贱种,偏偏要说别人是,你妈一直没有安老头子办结婚手续,你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私生女,安雪平,是我与我妈大度,不与你妈,还有你们两姐妹一般见识,明白不?”
“我宰了你。”安雪平眼睛里的红焰更炽,伸手扣住了惠心的咽喉。
惠心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可怕,以前,只觉得她刁钻了一点,可恶了一点,她们的矛盾从从出生的那天就存在了,上一辈的恩怨延续下来,明明血浓于水,偏偏手足相残。
没想到她居然有真杀她的念头,好吧!安雪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惠心怕她伤到自己肚子里的宝贝,单手按压在平坦的腹部上,另一支手死命去抠安雪平紧紧地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
安雪平的视线瞟到了惠心下意识护肚子的动作,眼角划过一缕冷咧的笑痕。
哈哈哈!原来是怀上了,即然如此,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等绝佳推叶惠心下地狱的机会。
惠心见她眼里划过一缕精光,知道她想对自己不利,及时抬脚向她胯下顶去,如果是男人,安雪平定会受伤,可惜,她是女人,只不过,还是因疼痛松了手,惠心抓住这个时机,反手抓扯住了她的满头乱发,她不能让她得逞,因为,这个女人想要她肚子里宝贝的命。
如果孩子没了,她没办法向焰家交待,所以,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自己肚子里宝贝的命。
“不要扯了,好疼,二姐,我知道错了。”
安雪平见激起了惠心骨子里那股子野蛮劲儿,头皮麻林,千金小姐安雪平疼得跪倒在地板上,双手死死护住了头部,泪流满面地哀求:“二姐,我错了,好疼,你放过我吧!”
声泪俱下的哭诉让惠心终是心软,松了手,她踢了安雪平一脚,疾步向门口奔去,因为,她觉得这个地方不安全,她不能再让这个女人近自己的身体,一寸都不许。
像逃瘟疫一样逃出去,没想到,刚跑至门口,安雪平就追了上来,伸腿往她脚下一绊,惠心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肝子袭来一阵剧痛,痛入骨髓,赶紧用手捂住肚子,额头上全是冷汗!
背心发麻,全身麻木,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唇渐渐成了泛出紫色。
不,不要,感觉有一股热流正在从自己那儿缓缓流出,不,不要,惠心摇了摇头,伸手似想要抓住宝贝离开自己的步伐,可是,从她指尖绕过的,只有凉凉冷冷的风儿而已。
不,孩子,你不能走,是妈妈不好,妈妈没能保护你……视野越来越模糊,猛地,她才想起要打急救电话,明明就在医院里,可是,这一刻,为什么四周见不到一个人影?一个护士也没有。
房间里空空如也,早已经没有了安雪平的影子,那混蛋女人闪人了。
惠心身上没有电话,她只能艰难地爬到床前,从床头柜上拿出电话,抖着手指拔一串熟悉的号码。
“喂!”电话里传来了焰骜冷咧的声音!
“焰……骜!”吐字虽清晰,却呼吸困难。
“惠心,你怎么了?”感觉情况不对劲,焰骜已经从屋子里奔跑出来,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奔向车库取车。
“我,我,孩子……保住孩子……”
不论焰骜如何怒吼,始终不再听到她的声音,只有一片清朗的嘟嘟嘟忙音回荡他的耳朵里。
该死的,焰骜捶打着方向盘,一路上,他记不清自己闯了几次红灯,甚至差一点儿出了车祸。
当他风风火火赶至医院里,惠心已经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
焰骜站在手术室外,沉重的心情无法用笔墨来形容,他不停抓着进出忙碌的护士追问。
“惠心怎么样了?”
“焰少爷,你就安心在这儿呆着吧,我们会尽全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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