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护士姐姐

她秀美的脸庞上，滑过两行清泪，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弟弟，谢谢你。这是姐姐唯一能够送你的东西。它就是我！”

张不良脑袋嗡的一声，全身仿佛被针扎一样。他眼睛有些模糊，看着李莫，认真地看着，仿佛要把她刻印在脑海里。

李莫也是如此。

张不良鼻子发酸，正要说话，手中突然被塞进一个东西，正是李莫割下来的头发。

“龙哥，我们走吧！”李莫眼睛赤红微肿，转身跟铁龙说道，同时人已经开始往大屋外面走去。

铁龙只能叹一口气，在张不良的肩膀上拍了拍，摇摇头，然后跟了上去。他边走边说：“张不良，你最好立即回学校。”

张不良眼睛湿润，意识到李莫已经走了，他猛地一转身，只是看到李莫跟铁龙模糊的背影。转眼，他们就消失在铁门外。

他紧紧握着手中那湿漉漉的头发，怅然若失。

过了好久，他清醒过来。一口把八仙桌上的茶水喝尽，然后转身走出了大院，径直回到了学校。

他此刻心情不好，不知道该去哪里。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逛，连寝室也不想回去。走了没多久，电话忽然响起来。

掏出电话一看，竟然是夏校长打来的。

“喂，张不良同学。”夏校长的声音传来，非常的正式。

张不良已经知道，警方找到学校来了。但是，他还是问了一下。果然，夏校长说警方有事找他，让他到校长办公室一趟。

挂了电话，张不良略作思考，还是往办公室走去。

行政楼四楼，校长办公室的大门大开着。黑色皮沙发上，坐着四个人。除了矮胖的夏校长，还有三个身穿警服，看起来很强壮、精悍的警察。

张不良敲了敲门，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夏校长见到张不良，立即站起来，笑着朝他招手，说道：“张不良，你来了。进来吧。”他又对警察说道：“他是远房侄子，平时挺老实的。”

张不良一听，就知道夏校长还是站在他这一边，便朝夏校长笑了笑。

走到沙发旁，张不良显得有些局促，有些紧张。当然，这是他故意为之。如果太淡定，会被警察怀疑的。

“坐，坐着！”夏校长见张不良站着，连忙拍拍沙发，让他做到自己一旁，又说道：“你别紧张。这三个警察同志有些事情向你询问。你放心，警察同志都是公正无私，为人民服务的。”

“是的。”其中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的警察，看起来警衔最高。他点点头，说道：“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他说着，朝一旁的年轻警员打了个眼神。

那年轻警员连忙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蓝色文件夹，打开文件夹，放到张不良身前，说道：“你看看，认识她吗？”

张不良看了一眼，是一些关于李莫的照片，有彩色的证件照，也有模糊黑白的、来自‘天网’摄像头的照片。

他看了一眼，说道：“认识，是校医院的护士姐姐。”

“你跟她很熟？”国字脸警察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点点头，说道：“不是特别熟，谈得来。她怎么了？”

国字脸警察说道：“她杀人了！”

“这怎么可能？”张不良‘吓得’一下站起来，一脸惊疑，看着对方：“她之前还来过医院，说是拿点东西。不过，我看她被打了，身上还有伤痕，挺可怜的。我问她，她又不说。”

国字脸警察眉头微皱，认真看了张不良一眼，然后跟另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

张不良说的话，没有一点纰漏。

“你刚才在哪去？”那年轻警员忽然问道。

张不良连忙回答：“我出去逛街去了，跟护士姐姐一路的。我们在东校门外分手的。”

那警察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张不良都一一回答。他该做的表情都做了，因为预先知道，所以答得虽不算天衣无缝，但也比较缜密。

警察问了半天，没有问到实质的东西。

那国字脸警察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先跟夏校长握手告辞，然后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掏出一张名片，对张不良说道：“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再遇到李莫，或者有她的消息，就给我打电话。她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张不良连忙接过来，点点头，目送三个警察离去。

夏校长见警察走了，对张不良说道：“小张，没事了。我夏建明还是有点脸面，只要你没有犯法，他们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他笑了笑，又说道：“对了，你的那个亲戚，有消息了么？”

张不良摇摇头，说道：“我这几天没空。不过，晚些时间我会联系的。”

夏校长满脸微笑点点头，然后让张不良离开。

离开办公室后，张不良回头看了夏建明一眼，还是决定去股市帮夏建明搞点事实消息。

全中证券交易中心，在市中心一环路。这是本市最大的证券交易场所，来来往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张不良从学校搭乘公交车，转了三次，又步行了十分钟左右才到这里。

看着里面攒动的人头，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这当然不是密集恐惧症，而是偶尔看到那些来往路人的表情，多多少少带着一些令人心寒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