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挂了电话就苦着一张脸:“哥,我不想这么快嫁人了。”
沈碧城轻笑着安抚她:“放心,你不喜欢的,没有人能逼得了你。”
“哥,你真好,有你我可真幸福。”郝贝甜甜的笑着,心里却是闷闷的碎骂:当然没有人能逼得了她。
“嗯,有你,我也很幸福。”沈碧城说罢就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递给郝贝:“你跟舅妈说,直接拒绝,不用怕她生气。”
郝贝眨巴着眼笑眯眯的答了一个好字拿过手机去打电话。
那边传来苏韵温柔的声音来:“喂,小城吗?”
“舅妈,不是,是我贝贝了,我跟你说,外公打电话跟我说,莫扬要来找我,舅妈呀,我对莫扬没什么感觉的,那什么,你能不能帮我跟莫扬说说让他别来找我了,千万别来,来了我可吃不消的……”
“贝贝呀,这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你听舅妈说,莫扬是个好孩子,你要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他说对你有感觉呢……”
“哎……不管不管了,反正我不喜欢他,别让他来找我,我哥也不喜欢他……”
终于挂上电话,郝贝长舒口气,嘟着嘴把手机还给沈碧城道:“看吧,舅妈这是怕我嫁不出去呢,还是怕莫扬娶不着媳妇呢。”
电话另一头,苏韵挂上电话也长舒了一口气,时机终于到了吗?
拨了个电话给莫扬:“莫扬,你明天可以去南华找贝贝了,贝贝给我打电话说不喜欢你,让你千万不要去。可是我觉得吧,女人最怕追,你还是要用心追一追的,如果你真的喜欢贝贝的话。”
江州军区司办莫军医的办公室小间里,莫扬的电话开的免提,苏韵的言语清晰的传出,让屋内坐着的三个人都为之一震。
“好,谢谢姑姑,我会很用心的追上贝贝的。”
电话挂断,莫扬耸耸肩:“好了,可以行动了。”
展翼却是有些担心的:“莫扬,你要跟嫂子说清楚点,我们也不清楚现在的具体情况,你切记叮嘱嫂子,我哥说过凡事以她的安全第一。”
“靠,展翼,你他妈的能长点脑子吗?以她的安全第一,要不是她,事儿能成这样吗?这女人就是个祸事精,莫扬你记得试探一下,她要不是我们这边的,咱们趁早想别的法子。”
这说话不好听的自然是方槐了。
京都那边的消息,两人全是从莫扬这儿得来的,包括莫扬在内的三人,都不相信那具让炸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会是裴靖东的。
两天后,秋阳骄艳,风吹着白云缓缓移动,蔚蓝的天空只需瞧上一眼,便能让人心旷神怡。
沈宅的花园中,摆着一幅画架,画架的后方郝贝一身天蓝色家居服仰躺在草坪上,双眸是睁开的,就这么灼灼的看着蔚蓝的天空,心情却是怎么也好不起来的。
看着太阳由东到南,约摸快到十二点了吧,莫扬今天会来吗?
半小时后,佣人红英悄然走近,小声的问着:“小姐,要不要吃点水果?”
“不用。”郝贝淡然的答着。
红英为难的望了眼二楼的方向,二楼阳台处站着的沈碧城紧紧的握住双拳,眸底一片阴沉之色。
郝贝不开心,跟他在一起竟然不开心!
这些天来,她乖巧的像是没有存在一般,每天摆了个画架在花园,就这么睡在草坪上。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楚以云着一袭击黑色短裙在身,风情万种的走向沈碧城,吐气如兰地开口道:“少爷,兽岛那边的最新视讯。”
沈碧城轻点下头,嗯了一声,单手接过楚以云递上来的IPAD。
摁了几个数字进入频道,出现一个与岛上相通的视频通话模式。
背景是原始森林一样的热带雨林,绿植特别抢眼,最抢眼的还要属这绿植中间血肉模糊的男人。
男人的四肢和腰间分别以麻绳拴绑住吊起在半空中,男人的下方,几只雪豹盘璇着,雪白的豹毛上血渍斑斑。
嗖的一只雪豹蹿起,落地时,豹爪中一块破碎的衬衫加些许人体的纤维皮肉组织在爪尖中,雪豹伸手粉红的长舌轻舔着自己爪尖处那点点人肉味,惹来其它雪豹们纷纷蹿起。
慢慢的,绳子似乎松了一点,男人的身子倏地下移分分毫,一只雪豹蹿起,落下时,爪尖处的皮肉组织比刚才那只还多了些。
雪豹们嗷嗷的喜悦的狂叫声响起,似乎在庆祝它们马上就能得到一顿人肉大餐。
但就算如此,视频中的男人神情轻蔑,唇角还上扬成一个弧度,勾出一抹淡淡的嘲讽,倒有一种以天为被地为席的洒脱,好像在告诉看着他的人,他在享受着这种生活,你能奈我何?
沈碧城一扬手,IPAD从他的手中脱离,狠狠的砸向对面的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少爷,我们可以直接作了他。”楚以云适时的劝着生气的沈碧城。
沈碧城倏地出手卡住楚以云的脖子,双眸像闪电般闪出一道惊雷,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低吼着:“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少爷的事儿,轮得着你作主了吗?”
楚以云被卡住脖子不能呼吸,脸上的血红退去,一张俏脸憋的通红青紫,双眸睁也睁的大大的。
一分钟后,沈碧城松手,楚以云喘着粗气瘫软在地板上。
“来人,净手。”
沈碧城出声两分钟后,房间外早候在那里的绿露就走了进来,手中一个银制的托盘,放着净手的盆和白色的毛巾,恭敬的送到了沈碧城的跟前。
盆中的水清亮却散发出阵阵刺鼻的味道,那是一种特制的消毒水。
沈碧城的手放在里面,水发出滋滋滋的声响,片刻后拿出来,那只手上一层老化的皮质已然脱落,徒留下一层白晰嫩滑的肌肤。
阳光打在他光洁白皙的脸庞上,映出他清澈如水的眸光,散发出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他高贵与优雅!
这样的沈碧城,根本就是童话中白马王子的化身嘛,楚以云却是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
“少,少爷,以云,以云知错了……”
此时,绿露神情冰冷的递上了一副手术用刀。
银白色的刀具,明晃晃的刺人眼。
沈碧城走到楚以云的跟前,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划在楚以云裸露在外的胳膊肘上,鲜红的血液立马涌出。
“以云,别让本少爷觉得你是个废物知道吗?去把夏秋接回来,知道该怎么做吗?”
“是,是,以云知道……”楚以云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她在害怕。
沈碧城这才站起身,刀子一扬,准确无误的扔在绿露跟前的托盘。
绿露上前递上白色的毛巾,沈碧城一根根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连指缝里都没有错过擦的虔诚又认真。
这一天,郝贝没有等来莫扬,却是等来了一个意外之人——夏秋!
此时的夏秋,不若以往的光鲜亮丽,着一身咖啡色的五分袖风衣,内里是黑色的包臀裙,皮肤稍显腊黄,眼圈周边有着淡淡的阴影。
不过看到郝贝时,双眸却是亮晶晶像是夜间最明亮的那颗星星一样眨巴着眼。
“夏夏?”郝贝站起来,诧异的喊了一声。
夏秋站在那儿,远远的看着郝贝泪泪茫茫,只觉得物是人非,已然无路可回!
一直到沈碧城从夏秋的身后走过来,温柔的揽住她的肩膀走向郝贝:“贝贝,夏夏已经好了,先前我怕她病情不稳定一直没接她出院,如今看是稳定下来了,接她跟我们一起住,你不会介意的吧?”
郝贝笑说:“当然不会了。”伸手握住夏秋的手,才发现这双手再不是如羊脂般的圆润白晰而是干瘦如柴。
“贝贝,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脸呆在这儿,没脸见你……”夏秋突然伤心的哭了,转身就要走。
沈碧城却是反手抓住她的胳膊一脸痛苦的神色。
郝贝怔了怔,旋即上前一把扯过夏秋,倏地伸手,一个清亮的耳光扇在夏秋的左脸上说道:“我原谅你了,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都原谅你了。”
夏秋愣住,而后抱住郝贝失声痛哭。
郝贝也伸手回抱她,眸底颗颗泪珠滚落,心凉成了一片!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看看一个个的美人儿都哭成了泪人儿……”沈碧城好脾气的在边上劝导着。
郝贝一撇嘴撒娇的抱怨着:“哥,你笑我们,哥,你最坏了……”
沈碧城眸底全是淡淡的笑意,宠溺的揽住郝贝的肩带她往主屋行去,边走边问:“晚上想吃点什么?”
郝贝笑眯眯的报了几样菜名,而后惊呼:“啊,夏夏……”
转头,看到孤零零站在原地的夏秋,尴尬的白了沈碧城一眼:“哥,你这样宠着我,夏夏会吃醋的。”
而后走回去,拉住夏秋的手解释着:“夏夏,你别误会了,沈碧城是我哥,我亲哥,我们俩是同一个母亲生的,这个事吧,说来话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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