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天中午苏瑾然会回家,他刚进门若意就瞧见了,还没等她打招呼,就听到他问道:“妈,刘念怎么在厨房帮忙?”
此时,正好刘念刘念从厨房里端着一个汤碗放到了餐桌上。
听到他的声音,抬头对她笑了笑又转身去了厨房。
他只是认为刘念进去是帮忙端菜,想要讨好他们,没想到周若意脸色一变,不悦的说道:“要是你老婆能进厨房,你真以为我舍得让念念进去?一个连饭都不会做的儿媳妇,我还盼着能吃上一口热饭……哼……”
对于周若意的嘲讽他装作视而不见,他知道如果自己都在意,那就没得救了。
“为什么要让她去做饭,厨师呢?”
往厨房里瞧了一眼,只看到刘念一个人在里面忙碌,苏瑾然不解的问了起来。
周若意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明明看到刘念在里面忙碌,也没说句心疼的话,反倒是问起无关紧要的人。
便没给什么好脸色,瞥了他一眼答道:“有些人说让我享享儿媳妇的福,自告奋勇要给我做饭,我才给厨师放假的,结果呢?一进去就闯祸,你让我要说点什么好?”
“乔乔怎么了?”
一想到前几次厨房里发生的那些令人胆战心惊的事情,苏瑾然就再也把持不住了,急着问了出来。
“反正死不了,你那么着急做什么。没看到念念把菜都端出来了,要不我们先吃饭吧!”
周若意看到餐桌上放着的几盘看起来色香俱全的菜,满意的站了起来。
“你们先吃吧,我去瞧瞧我老婆怎么样了。”
“然儿,你……”
眼瞧着自己的儿子连妈都不在意了,直接冲了楼,心里那叫一个酸啊。
重重的叹了口气,在心里又不开始对乔唯一一阵挑剔。
三步凑成两步快速的上了楼,推了下门没反应,苏瑾然也没再敲,直接拿出自己的钥匙用极快的速度将门打开。
映在眼里的是床前满地带了血的纱布,还有坐在床头上正在用绵花擦手指的乔唯一。
“宝贝儿,你受伤了!”他焦急的迈开步子冲了过来,连问话的语气都带着重重的担忧。
没等乔唯一开口,拽过她的手就拉到自己面前。
白皙细长的食指上一条深深的痕迹,一斜刀切下了半根手指。
他拽着乔唯一手腕的大手微微的颤抖着,心像是在滴血。
“大叔,我疼你轻点嘛。”
乔唯一被苏瑾然捏得有些疼,但这疼还是也比不上手指上的疼。
“知道疼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会疼?”他虽然话中全是斥责,却透着浓浓的心疼。
看着地上全是带了血的纱布,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可以别太激动。
“刚才真的不疼,就是这会才开始疼的,再疼也没我被打断腿的时候疼,放心我能忍住不会哭的。”
乔唯一扯着嘴角,冲满脸阴郁的苏瑾然笑了笑。
其实她疼极了,要是苏瑾然不进来,看着一直止不了血的手指,她恐怕马上就要趴在床上大哭一场了。
正因为没人瞧见,她才想要哭,可这会苏瑾然突然进来,到弄得她不好意思哭了。
眼泪在他拽住自己手的时候,被憋了回去。
“你难道不知道这要先止血吗?伤到血管怎么办,你真是个小笨蛋……”
没再犹豫,苏瑾然在药箱里找到止血的药粉,轻轻扳开伤口正要往上倒的时候竟看到了白色的骨头。
他真想直接将乔唯一翻过来趴下打屁股,想用一切愤怒来对待她。
可他现在哪里舍得,心疼都来不急了。
他一个大男人竟在看到这手骨时眼眶有些酸疼,重重的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心情。
他的大手抖得厉害,整个上药的过程都相当的紧张。
药粉是以前李朗给配的,倒到伤口处很快便止住了血。
纱布已经被乔唯一给浪费完了,苏瑾然想也没想就从衣柜里找了件自己新的白衬衫,拿了大剪子咔嚓一剪子下去,一条白绷带就出现了。
乔唯一听到声音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待他将破烂的衣服拿出来扔到那堆纱布旁边时,坐在床上的某人立马就不淡定了。
“大叔,你有没有搞错啊,你那件衬衫不是刚买的吗?上次我偷偷瞧了眼,八万多啊,你就这样一剪子下去给毁了?”
完全没有去顾及自己手上的伤,她起身想要去捡那件衬衫,一把就被苏瑾然给搂了回来。
“你给我坐好,安稳点。”
他拿着那条自己剪下来的布条开始为乔唯一包裹手指。
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乔唯一突然缩回了自己的手,不悦的喊道:“地上那么多纱布随便捡一截起来就好了,干嘛要弄破你的衣服啊,就算我进医院到治好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吧!”
苏瑾然愣了一下,原来这丫头是在为自己浪费了一件衣服而生气。
他摇了摇头,再看看受伤的手指确定已经止住了血,才放慢了速度,硬拉住她的手举起来放在自己面前。
“你是觉得你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我一件衣服重要?”
苏瑾然这会有些怒了,真想扒开这丫头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妈就觉得她的沙发比我重要,要不然我裤子上有血她怎么连坐也不让我坐呢?”
想到刚刚被赶上楼时的情景,乔唯一的心还是隐隐有些不舒服。
这会,她并不是想要告状什么的,只是顺着苏瑾然的话把心里所想都说了出来。
“她……她可能并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苏瑾然听完后心里空荡荡的,怎么就觉得这丫头说的话令他会联想到她在家里受了委屈。
“就当我是误会了吧,反正这手包起来就没事了……”
“我告诉你,你这手也不可能就这样没事,待会包好了还得去医院,我让李朗给你瞧瞧才行。”
“什么?还要去医院?要是让他知道我这手是怎么伤的,我,我不要去……”
她想到自己抱着萝卜用力削皮时那狼狈的样子,再想想李朗嘲笑自己时那可恨的脸,她说什么也不想去。
“那你先告诉我这手指到底是怎么伤到的?”说到这里,苏瑾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还不知道她这手是怎么伤的。
刚才一听到她闯祸了第一时间就跑了上来,一瞧见地上的血脑子都瞬间犯懵,也没去想过程。
乔唯一厥了厥嘴,犹豫不决的眨巴着眼睛,并不想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快说啊,怎么弄的?”按住了乔唯一的肩膀,让她可以直视自己的目光,再也逃避不了。
“我不想说!”她还是一副倔强的样子,厥着嘴闭而不答。
“你……”
苏瑾然还没来得及说,卧室的门被敲响,他侧身看到了站在门口乖巧的刘念。
一身白色长裙相当的适合她,穿在身上有种比海歌还要出尘的空灵气质。
可眼里只有身边这位倔强的小丫头的苏瑾然,眼里哪能容下她,只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转了回来。
刘念见他没理会自己,往卧室里走了进来,同样第一眼也是先看到地上堆起来的带血的纱布。
“我想告诉你们饭做好了,周阿姨让我来叫你们下去吃饭。”
“好啊,我们去吃饭……”乔唯一觉得刘念就是来救她的,立刻来了精神想起身。
苏瑾然一把将她按住,脸色微沉,“吃什么饭,我马上给你包好了就去医院!”
“我都说了不去医院了,妈还在等我们吃饭,要不我们吃了饭再说?”
想要试着讨价还价的乔唯一用心不良,被一眼就瞧了出来。
刘念听说她还要去医院,目光移到她抬起来的手指上。
“不是已经没流血了吗?怎么还要去医院啊!”
听到这话,苏瑾然迅速的抬起黑眸瞪了她一眼,冷冽的目光将刘念瞪得差点没站稳。
赶紧的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
“我刚把血给她止住,那么深的伤不去医院你以为会自己好起来?若是长残了怎么办?”
乔唯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尼妈还长残了?
他以为是长什么啊!
“大叔,其实这手指又没断,怎么可能会长残嘛……”
“你是觉得还没有切断?”苏瑾然刚缓和下来的冷冽目光一下子又更加的冰冷,好像一块千年寒冰瞬间冻得屋子里的人浑身一颤。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子!”乔唯一像是在喃喃自言,说着便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她当然知道苏瑾然是在关心她,可她就是不想去医院让李朗那家伙笑话,可现在却惹怒了这只豹子。
“我正在纳闷你这脑子里是不是真的只有水和面粉……”
“大叔你又来了!”
“那你告诉我你这伤是怎么来的,切什么能切成这样?”
苏瑾然不但没有收起自己冰冷的面孔,反而更加目光更严肃的瞪向她。
两人僵持着,气氛一下子到了最低点。
整个屋子除了刘念,仿佛就没有了一个还有生气的人。
弄得她不禁咽了口唾沫,心颤颤的小心说道:“小乔想给周阿姨做萝卜排骨汤,她削萝卜皮的时候削到了手……”
“念念,谁让你告诉他的!”乔唯一一下子就不依了,这么糗的事情她哪里好意思说出来。
可当刘念说完时,苏瑾然不但没有再生气,反而带着一抹嘲讽的意味,对乔唯一冷哼了一声。
“原来你削颗萝卜皮也会把自己伤成这样,你是想让我服了你呢?还是服了你呢?”
“你……大叔,你不但没有安慰我反而嘲笑我,你是不是太过份了!刚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乔唯一被苏瑾然的一番嘲笑弄得苍白的脸突然泛出一抹红晕,她是笨,可这话被苏瑾然说出来就更不对味了。
苏瑾然一下子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用极为温柔的声音对她说道:“你不就是怕李朗会嘲笑你吗?现在我把他要说的话先说一遍,给你一个预演,你就不会那么难为情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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