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考古队

2018-04-15 作者: 古木三水
第七十九章 考古队

“进步不小啊,蒙古密文,当然记录的是蒙古密事喽,结合这一路上的经历,不难推断出就是这妮子出的最后一道难题,也是在最后考验我们的能力,可惜的是她等的人来得太迟了,迟到‘八思巴’密文已经失传了,我们即便真有心帮她,也爱莫能助了。”

紫毓没有参与我和二毛激烈的讨论,而是看着树葬中的一对古尸默默的流泪,后来转过头问我,是否也能至死不渝的爱她,直到天荒地老烂成白骨也不分离。

学考古的女友伤不起啊!爱情宣言也能说得这么有“尸”意,我当即表示就算烂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也要和她在一起,紫毓这才破涕为笑。

这下可把二毛恶心坏了,一个劲的嚷嚷说他受不了了,要找个清净的地吐一整天,如果没啥事是不是可以动身离开了。说实话一直以来,我们每一个人都迫切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确定自己真的要离开了,或多或少还真有点舍不得,我遥看了一眼下来时的那个洞口,又看了看树棺黑石棺和堆积如山的宝物,深呼了一口气,点头道:“走啦!”

最后我们检点了一下装备,补给了淡水,食物也重新做了分配,同时我还让二毛将树棺想办法重新封死,实在不忍心让他们暴尸在外。我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发现二毛磨磨唧唧还没有把树棺闭合,手里不知道还在鼓捣着什么,结果一问他,他却含糊其辞不肯明言,我知道这小子虽然混,但是对我向来敬重,谅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就给他流了面子没有继续追问。当我们一行人离开停放树棺的石台后不久,整个地面发生了坍塌,无数的奇珍异宝和那口黑石棺材一起被卷入了湖底的深处,最后只剩下了树棺横躺在了水里,在微波中随着漩涡缓缓的旋转了许久,才笔直的沉入了水中。我问二毛树棺盖是不是密封严了,二毛说他敢拿命担保肯定烫不着那对苦命鸳鸯。

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即将要离开这片诡异的区域而有所放松,反而变得沉重了许多。因为背负了太多的秘密,又平添了无数的疑惑和不解,早已经超过了我的心理接受能力。人就是这样奇怪,拼命的时候不觉得累不觉得可怕,一旦停下来知道自己得救了,所有的疲惫和伤痛反而一下子就会涌上来,把你击垮。我一路上重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背包有那么重,即使心里清楚里面大部分的物资和食物已经消耗殆尽,应该变轻了很多,但是仍就感觉它无比的重,压得我迈不开步子。

二毛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他说刚开始服役的时候,每次参加负重越野拉练的时候,在跑步的过程中虽然也感觉背包很重,但是十公里或者二十公里跑完下来,再让他们走回营区的时候,那背包才叫一个沉,体力差点的走着走着就很能让背包坠的仰过去,有很多人干脆就又跑了起来,真跑起来似乎真的感觉背包轻了,其实这都是心理作用,咬咬牙挺过这一段就好了,用不了多久人就会变的麻木,就感觉不到那么累了。

接下来了的路途,我们虽然仍穿行在山腹的隧道里,但是和之前却有了巨大的不同,最明显的就是温度变了,我们已经远离的活跃的底层,地热的影响逐渐的在减弱,我们开始一件件的加衣服,最后几乎穿的和来时一样多了。期间紫毓还发现了我手上戴的三枚指环,起初她非常生气,但是后来发现真的拿不下来了,才肯作罢,不过狠狠的批了我一顿。

我很好奇,冥冥中我好像和七八百年前那个蒙古弯刀横扫一切的时代有了交集,在热带雨林和寒带山洞两个相距上万里的地方,竟然都遇到了蒙古人的遗迹,而且经历都如此离奇。这一切似乎又完全都是巧合,但是这种巧合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低的我宁肯相信这是提前预谋好的。

整整走了一夜,山洞里隐约的出现了光亮,大伙兴奋的加快了脚步,随着光线越来越亮,我们越跑越快,隐约还听到有人在交谈的声音。终于我们翻过了一道高坡,眼前突然变的开阔了,脚下的洼地里竟然有一堆人,有的在挖掘,有的在整理,有的在编号。

考古队!

刚开始下面的人并没有发现我们四个,后来人有抬头看到了我们,纷纷惊呼了起来,引得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围了上来。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柳教授和他最为反光的高度近视眼镜,他扶着眼镜架正看向我们,似乎还没有认出我们是谁来。紫毓已经大喊着:“爹”冲了下去,阿瓦也找到了自己的老子,也哭着跑了过去。

见到这个情景我和二毛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互击了一下掌,总算完成使命了。高坡下已经围了一大圈人,他们对我们四个的突然到来无比的惊讶和疑惑,一个个像怪物一样看着我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从山洞里面走出来,而且我们的穿着和状态异乎寻常的惨,笑脸一个个脏兮兮的,衣服就更别提了,简直像逃荒的。人群里我找到了几个相熟的同学和老师,更多的人并不认识,我还找到了几位平时只能在图书的插图里才能见到的权威人士,才明白这是一次大规模的联合考察,不但跨学科和学校,甚至跨越了国界,这些都是紫毓不曾提及的。

规模近百人的庞大联合考察队,规划的却非常周密细致,科研工作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行动所需的物资装备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固定的区域内,山根处有成堆的干柴,米袋和大白菜,洞口停放着十几匹骡马这辆,向导也绝不止一位,我就看到两个猎户模样的人在为牲口喂料。我们根本没有想到,山洞会有那么大,考察队几十顶帐篷全都扎在里面都非常宽敞,我甚至找到了临时的“澡堂”和洗衣房。‘

紫毓这不是瞎操心吗!人家哪需要救援,只靠现在的给养他们就可以在山洞里安然度过两三个月,而且山洞里的温度常年保持在零度以上,有些队员只穿着一件毛衣工作。这小妮子不是成心消遣我们吗?自己没搞清楚状况,发了疯一样逼着我陪她来,差点没把大家害死。不过她已经把自己赔给我了,我也就不好在发作了,只是二毛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很不好看,我只好许诺给他介绍个漂亮媳妇,这小子才勉强压住了火。

场面平静下来之后,我走也走进了人群,都是些老熟人,少不了互相寒暄一番,当然被问到最多的就是我们为什么会从山洞深处出来,我搬出了四个人编好的说词,就说遇上了山崩跌进了一个火山口(反正所有的东西都被卷进了深湖里,死无对证)然后寻着路出来的,碰巧遇到了他们,当然还有一些不开眼的人问我病好了吗?我就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哎!你还真相信这小子有病啊,看他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校花都搞到手了,除非。。。。除非,那方面,啊,哈哈哈哈。”同宿舍的“刘大铲”知道我和紫毓以前的很多事,不失时机的拿我开涮道。

四眼老班长推了一下一千度挂零的眼镜,说道:“小胡啊,你还年轻,要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工……”

大伙无奈的同声叹道:“哎!”然后一哄而散,留下他自己尴尬的站在原地。这时柳教授过来牵住我的手,像慈父一样打量了我许久,连连称歉,说工作太忙疏忽了对我的关心。

我也有半年多没见柳教授了,鼻子一酸落下了泪来,柳教授询问起了我们这几天的遭遇,我刚要回答,紫毓的小脑袋却从她父亲的背后钻了出来,从我挤眉弄眼,意思是让我悠着点说。编瞎话这个事,不需要别人嘱咐,我又搬出了那套说辞,柳教授听完还想接着问,被紫毓找借口把话题引开了,又谈了几句见我们累成了这个样子,就安排我们去吃东西、洗澡。

我在澡盆里出来,身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倒头就睡了,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几乎睡了一个对时,醒来之后头昏的厉害,这才知道昨天下午阿瓦父亲竟然在山沟里找到了失踪了一个多星期的马匹和猎犬,万幸都还活着,只是饿的不像样子了,猎犬们居然还记得我这个临时的主人,见了我兴奋的摇起了尾巴,把我感动的不行。

二毛比我恢复的快多了,一早就和猎户们进山打猎去了,紫毓也在帮助同事们整理出土文物。其实这次考古发掘已经接近尾声了,如果我们再晚出来三四天,或许就遇不到他们了,大批的被集中起来做最后的整理,然后打包装箱运走。我现在是局外人,不方便帮手做细活,只好背着手在山洞里瞎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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