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络琦,确实不一般,可她的身份,到底会是哪个呢?
他查过,被凌家抛弃,八年后重归,这其中,她所经历的,足以改变一个人,让人脱胎换骨,转变得更加坚强。如果他没预料错的话,寒朔八成是为她指引方向的把手。
他原本就是从黑暗中爬过来的,在这期间,如若没有人指引,给予明确方向,那么自己很有可能,会走向弯路。也正是如此,寒朔在这个丫头的心里,地位才会那么崇高。
唯独,就是真特么不爽!
凌络琦被他质问得六神无主,原来皇甫炎漨真的是带着千层面具的狐狸,他早就看出来了可仍然不点破,一直江事物玩弄于掌心。在最适当的时候,打你个措手不及。
“络儿,你到底是谁呢?如果你告诉我,或许,我可以透露点关于九大势力内部最秘密的资料,相信对你一定很有用处。寒朔的能力,毕竟根基不稳,而我,却是早就在这个圈子里叱咤风云,这种时候,你觉得,究竟是谁会比较靠谱?”他的眼神无比认真,可每个字都一针一线地扎入她的心里。
凌络琦大惊失色,“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没想到,皇甫炎漨,连同寒朔的身份,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忽然,皇甫炎漨从她身上离开。
黑影终于不再罩在她的脸上,她暂时缓了口气,然后眸色平静地望着他。
皇甫炎漨像个慵懒的王者,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凌络琦,眼神如鹰隼:“寒朔对我来讲,也不过蝼蚁,稍加时日,我也会将他的老窝给翻出来。你还小,即便你是从八岁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却也不要忽略了,这个无比残酷的世界中,还有比你更加悲惨的,正在作催死挣扎,然后走向更高的方向。你的路途,即便我看不见,可这个大概方向,已经在我的脑海中印了下来。”
凌络琦终于淡然笑出了声,带着自嘲:“看来,还真是我疏忽了,你本来,就是个带着千层面具的狐狸。”
“呵呵,怎么样,敢不敢与我做这个交易?”皇甫炎漨换了个姿势,饶有兴致地问道。
凌络琦并不打算遮遮掩掩,再高超的伪装,也掩盖不了本性。但是,唯独M.e光影社首席会长的身份绝对不可以公布于世。知人知面不知心,光影社的原则,不与任何势力接触,谁都不敢确定,未来是否会有大麻烦。
须臾后,凌络琦沉着开口,笑中却透着狡黠:“你这个交易确实挺诱人的,不过呢——”
她话尾拖得很长,继续补充道:“这个就如同谜语,如果你提前将答案告知,然后再去猜,那就失去了意义。你确定,在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后,会不会没了以往的兴致?我相信,以你的个性,应该更喜欢自己去挖我的底吧——”
皇甫炎漨目光深远,在听完她巧言辩解后,忽然笑了:“凌络琦,不得不说,你确实很聪明,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越来越喜欢……
凌络琦的心里面又乱了一通,她的心思开始不安稳,在内心里稍微调整后,她耐心道:“没错,我确实也有着自己的身份。其实,你也完全没必要猜,在真正需要公开的时候,这个秘密,将不会再是秘密。我倒是有点好奇,你究竟会在秘密公开前猜出,还是公开后呢?”
“呵呵,我乐意奉陪。不过,比起猜你的真实身份,我更加偏向于,猜你——”皇甫炎漨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深凝着她的眼,手指尖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忽然出其不意地吻住了她的唇瓣,在偷尝到了极致的美味儿后,他松开,意味深长地锁着她错愕的小脸,低语:“凌络琦,九大势力的秘密,你真的准备放弃了吗?”
另一边的五环监狱内,溪然正在全力照顾那位昏迷不醒的绝美女子。
南势侦从刚才开始,眼神就没从她手掌心中的血液离开过。在这个五环监狱内,她行走自如,显然是早就破解了这其中的规律,难道刚才墙壁上的暗号,是她留下来的吗?
溪然放下了她的手臂,然后对着南势侦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这个女人,心里面就非常喜欢,总感觉她在气质上很像一个人。她有点麻烦,我感觉她的脉象与正常人完全是相反的,神经非常错乱,而且,寿命不会超过五年。现在我只能够这样初步判断,其余的,也只有带回研究所,才可以诊断她的病源。”
“然,她很有可能就是在墙壁上留下暗号的人。”
溪然目光蓦地一紧,暗声道:“我刚才也注意到了。”
“迎……飒……”女子忽然有些醒了的意识,嘴里面念叨着,似乎是一个名字。
“你醒了?”溪然有些细微的激动,见她逐渐恢复了意识,赶紧将她扶起来。
女子睁开了眼,较弱的病态中,依然不缺乏绝美。她的瞳孔,如同水晶般的冰蓝色,像是凝聚着无数的生命力,浅亚麻色的长发垂在肩膀两侧,说不清的灵动。
溪然恍惚,她貌似,有些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可依旧想不起来是谁了。
她淡然地看了他们两眼,眼中像是含着最后的希望,然后黯然失色地垂下了眼眸:“我的记忆,只能够维持六十秒。六十秒一过,我又会遗忘许多事物,然后继续沉睡。这个五环监狱内存在很多看不到的危险,出口只有一个,切忌千万不要被这里的幕后凶手抓到,这并不是靠武力就能够解决的。他们抽取少年的特殊血型和骨髓进行试验,将要制造出一个十分可怕的人肉武器,来掌控整个九大势力。而我身上,丢了一样东西,导致他们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我在墙壁上留下的暗号,你们应该看到了。现在的人肉武器,等于蛹,万物相生相克,只有找到了二年生植物,才可以留住对抗它的把柄。不过,这里面所暗藏的玄机,只是其中之一,剩下的,还需要你们自己去解决,这里面绝非那么简单。”
倏然,女子不知怎么的,“噗——”地一声,从嘴里喷出了一口血来,暗红色的血液蔓延在地上,触目惊心。
溪然一慌,连忙紧张问道:“你,你怎么了?”
南势侦眼神倏地一暗,心里面也开始紧绷了起来。这个女子,怎么看,都像是拥有遍体鳞伤过去回忆的人。她虽然早已命不久矣,但眼神中的不屈不饶的倔强,足以令所有人痛心。
女子泪雾盈眶,又好像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不堪的样子,硬是闭上了眼睛。就这样,泪滴一行行地滑落脸颊,身体如雨中飞蛾般抽噎着,泣不成声。
“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也是种勇气。”溪然刻意郑重地提醒了她一句,声音冷淡清凉,然后又接着道:“你一定知道很多内幕吧——”
经溪然这么一说,女子蓦地睁开了眼,将视线转移到了溪然身上,眼神凝重而忧然,看了她许久之后,这才淡淡开口,答非所问:“你跟他,真的挺像的。”
“我跟谁很像?”溪然错愕。
女子敛眸,淡淡道:“他是我,这一生中唯一深藏在心里,却永远无法触及的人。那么理智,冷傲到不可一世,每天情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打破原则。”
溪然突然感觉,自己正在观看一幅十分悲伤的画面。
本以为女子会很伤心,可没想到,她却笑了,这笑发自于内心,像束纯澈的阳光照入每个角落。
“生与死,对我而言都是生命中的必经之路,唯一的区别在于谁长谁短。故而,我从未畏惧过。只是,我心里面深刻的明白,我不能死,我还有太多的使命没有去完成。我看似抛下了所有,放弃了一切,但实际上这些从来都是徘徊在我身边。只要我有一天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一定要朝着自己的终点拼命追赶,直到烟火落尽之时。”
她的声音很淡,仿佛黑暗中的烛光在用尽生命的最后一秒,竭力维持,带着颤抖。
“你应该还有太多不舍吧,对于爱情,那个人你就真的准备放弃了吗?”溪然也是女孩子,自然能够体会她的心声,虽然已经释然,看开了,但这些都是理论而已,问问自己的心里,真的放下了吗?
女子听后,仿佛早已预料似的,并没有多少伤感,反而笑得很开朗:“喜欢的方式有很多种,很多时候,爱并非要去拥有。哪怕不能长相厮守,只要这么看着,我都宁愿用尽我的一生去浪费,也在所不惜。爱上一个人,会苦涩,也会甜蜜而幸福。”
溪然震惊了,这个女子真的好坚强。无论事情恶劣到什么地步,她都仍然无怨无悔吗?
女人都是感性的,而男的相对比较理性。南势侦虽然很佩服这个女子的坚持,但这种时候并不是去在意这个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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