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又忘记定时了)
三日后,花梦楼。
萧茗抱着用白色的丝绸包着琴,乖巧的站在曲清阮身边,她望着不远处的八角楼,惊叹道:“真热闹,不过是一场比赛,居然能引来这么多人的围观,这花梦楼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辰翊站在曲清阮身边,听她此言,温润如玉的嗓音如孱孱流水缓缓响起,他道:“你知道花梦楼?”
萧茗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道:“当然,花梦楼可是有百年的历史了,是那些文人最喜欢来的地方,我兄长以前也带我来过。”
辰翊眸中温和不变,他问道:“这花梦楼,是做什么的?”
萧茗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辰翊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因她对辰翊心有好感,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这花梦楼中的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来这的文人雅士,总能有人与他们谈天论地,成为知己。说来也怪,这花梦楼不需要文人雅士缴纳什么费用,也不见得他们有哪项是收钱的,但却能支撑百年之久。”
先前曲清阮还奇怪辰翊为何会特地询问花梦楼的事,但听萧茗这么一说,也觉着有些不对了,便透过白纱抬头望向辰翊。辰翊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没想出来。
萧茗见他二人没吭声,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兄长说有可能是哪个世家弄得,这样的排场,不收任何银子,还能支撑百余年,能做到的只有那些个世家和皇族。只不过皇族是绝对不可能的。”
曲清阮淡淡道:“为何?”
萧茗道:“因为皇族是不会浪费钱做这种事的!纵使皇族中有喜爱这些的人,也不敢弄,因为会被皇帝疑心是另有图谋。皇上就更不用说了,每一位皇帝在位期间其实都很短暂,大部分都是病死。”
曲清阮和辰翊都察觉到了萧茗语气中的悲伤,两人目光交接,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怀疑。
萧茗自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继续道:“所以,能干这种事的,只有那些喜爱这些的世家大族才能支撑起花梦楼。”
曲清阮淡漠的声音从帷幕中传出,她淡淡道:“如此最好。”
萧茗有些不明白她这话是何意,但是辰翊确是知晓的,因为他二人在这三日里对这个花梦楼十分怀疑,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对,毕竟这也太巧了,但又查不出什么,,尤其是辰翊还被曲清阮用戏谑的口气道:“原来我们无所不能的将军也有不能的地方。”
曲清阮三人走进花梦楼,等待着这场比试的开始。
曲清阮三人落座,曲清阮一眼便瞧见了远处被一名侍女端着的托盘上所放的一块呈现暗色的布料,“铮”的一声琴音在她脑海响起,冲击到她的心脏,并无痛感,只是她下意识抚上心口。
辰翊瞧见了她的动作,温润的嗓音带着关心响起:“怎么了。”萧茗也是眸中带着关心之色望着她。
曲清阮冲辰翊摇了摇头,道:“没事。”语毕她放下手,然后道:“没错了。”
辰翊见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名侍女手中的托盘,再瞧见托盘中是何物,便知晓她是何意。
曲清阮想到什么,正经道:“看紧了,若是那群鬼敢来抢,我们就趁他们大半人不在,去端了他们的老窝!”
曲清阮说话毫不避讳,因为萧茗也听不懂,萧茗只知道有什么人在和他们作对。
辰翊墨色的眸子浮现几分无奈,他无奈道:“阮阮,你还欠他们一个人情呢。”
曲清阮想了想,道:“那我们就先端了他们的老窝,然后再告诉那些在外头的人,他们的老窝被人端了。”
辰翊注意到了她话中的“被人”便问道:“你打算用谁来顶罪?”
曲清阮毫不犹豫道:“那群万物化成的。”也就是妖界。
辰翊面上尽是无奈之色,就连面上的浅笑都变得有些无奈。
萧茗在一旁心想,这位姐姐真算不上什么修道之人,喊打喊杀的,别人欠了她人情她都不肯放过他们一马,看这位哥哥的面色,想必这位哥哥跟着她,做了很多不情愿的事,难不成是因为这位姐姐比他厉害,所以他不得不跟随?
萧茗只看到了辰翊面上的神色,却没瞧见辰翊眸中深处的宠溺与笑意。
辰翊道:“阮阮,你说的容易,到头来出手的还是我。”
曲清阮勾了勾唇,眸中都带着笑意,她望向辰翊,用目光告诉辰翊此时她的心情愉悦,她笑道:“谁要你比我厉害的?”
萧茗听罢愣了愣,这位哥哥比这位姐姐厉害,那他为什么跟着这位姐姐,难不成这位姐姐身上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一定是这样的。
辰翊见她心情愉悦,也笑了,他道:“乘人之危,嫁祸他人。这八个字此时在你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曲清阮闻言瞪了他一眼,不再开口。
此时比赛已经开始,三人瞧了几个表演,觉着有些无聊,便又找起话题随意闲聊。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终于轮到萧茗,萧茗上台弹了首曲子,曲中表现出来一个王朝由盛转衰的悲寂,叫不少颇有感触的文人雅士潸然泪下,此曲对曲清阮和辰翊却是没有半点影响。
一个是与伏羲琴契合度极高的神界公主,一个是游历过四方,亲眼目睹过许多事迹的神界将军,这曲子,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没多大影响。
曲清阮微微颌首,道:“萧茗的琴技,在这凡尘中应当算是上乘。”
辰翊点了点头,温声问道:“那以阮阮看来,谁的琴技放在这三大界中才算是顶尖的。”
曲清阮沉思了会儿,摇了摇头道:“我见过的人,遇过的事不多,还真说不上。”
辰翊却是笑道:“若有一人,能与伏羲琴的契合度将近完美,那便是在这三大界中顶尖的存在。”
曲清阮笑着问道:“将近完美是个什么程度?”
“这不好说,我只知道,若以萧茗的琴技而论,拿着魁首应当是没什么问题,但她怕是连伏羲琴都碰不到。”辰翊笑着道。
曲清阮眨了眨眼,问道:“伏羲琴还挑人的?”
辰翊点了点头,道:“这伏羲琴挑人严格,要琴技高超的人才能染指,就算如此,也十分伤身,我先前也与你说过了,除了最初的使用者,接下来的使用者,若是用自己不适合的,用到不到十次,便会七窍流血而亡,这还只是以五界高手来论。”
曲清阮微微颌首,心中也有几分庆幸,因为伏羲琴她用的要多顺手有多顺手。
曲清阮瞧了一眼台上萧茗手中的琴,有些看不上眼,但也没说出来。
一曲终了,萧茗抱着琴坐回了曲清阮身边,眉眼中也有几分忧愁之色。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问道:“姐姐,我方才弹得如何?”
“还行。”曲清阮淡淡的吐出二字。她其实想说一般的,她想了想,以她的水平,这种凡尘也算不容易,便稍稍提高了点评价。
但很明显,萧茗并不满意这个评价。
她瞪着眼睛问道:“姐姐,我兄长都说过我的琴技算是上流,你却这般评价,莫不是你的琴技更加高等?”
她此话并无恶意,只是从小在那种环境中养成了一种骄横的性子。
见曲清阮没有说话,萧茗不甘心的望向了辰翊,问道:“哥哥,你说说我的琴技如何?”
辰翊略作沉吟,温润如玉的嗓音如孱孱流水缓缓响起,他道:“还行。”
和曲清阮一模一样的评价,只是语气不同,曲清阮是淡漠,他是温和,其实并无差别,因这二人在人前表现出来的性子不同,但对于萧茗来说就是有差别的了,只因她倾心于这个人。
萧茗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对着曲清阮道:“姐姐,如果你的琴技更加厉害,能不能回去弹给我听听?也好让我有点进步,我最近遭遇瓶颈了。”
曲清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弹琴为何?”
萧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道:“为了母亲啊,我先前和姐姐你说过。”
曲清阮殷红的眸子透过白纱盯着她深色的眸子,确认了她不是在说谎后,轻轻点了下头。
辰翊微微挑眉,笑道:“阮阮,不知可否允许我在旁欣赏欣赏?”
曲清阮想了想,道:“也好,我还要拜托你瞧瞧我的琴技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辰翊闻言,眸中掠过疑惑,但他还是笑着应下了。
正如辰翊所说,这魁首,是萧茗的。
萧茗领了奖后,将那一角残图递给曲清阮,曲清阮却是没有接,她对着辰翊淡淡开口道:“你收着。”
辰翊虽有不解,但还是接过,看了看那在路线上若隐若现的图,便确定了这是有关东皇钟的线索。
三人便一同走回客栈,在路上,辰翊温声问道:“阮阮,你为何知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
曲清阮因为萧茗的缘故,依旧维持着淡漠的模样,她淡淡的吐出二字:“感应。”
辰翊笑了笑,道:“阮阮,你是靠你自己的身体感应的?”
也不怪辰翊有此一问,只因先前曲清阮柔荑抚上心口处,便肯定道这块呈现暗色的布料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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