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无惧她的目光,如今主角互换,她成了他的阶下囚:“你杀人无数,一直也疑心病重。尤其是吃的东西都是由人先尝过的,厉昂是你唯一的弱点,你将他保护得很严密。只可惜百密一疏,你让厉昂与你作对,他靠向了我。”
“其实,我们都在利用慕容妍汐。你利用她折磨我,折磨李凤音,而我利用她击败你。”慕容妍汐虽痴痴呆呆,可她仍神智清晰,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全听了进去。
由始至终,她都是别人利用的工具。
周严英恨得牙痒痒,她不可能败在一个杂种手上。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没有她就不会今日的他。她怎么可能会被打败!
“你居然敢动厉昂?”发疯似的扑向北堂修冥:“你个杂种,去死吧。”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把枪,制造得十分别致灵配的枪,平时配戴的装饰品。
周严英还没来不及扣下扳机,北堂修冥已将昏迷不醒的北堂厉昂拉了起来,挡在自己面前:“开枪,你开枪啊。”
一看到儿子惨白的脸色,心的防线一寸寸崩塌:“放开厉昂,谁都不许动他。”厉昂是天赐的宝贝,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至宝,谁敢伤害他就得死。
这时北堂修冥将刚刚慕容妍汐拿的匕首抵在北堂厉昂的颈动脉上,蓝眸射出寒光,使得房间骤降十几度:“说,我到底是谁?我的亲生父母在哪里?”这才是他的弱点,他一直受制于周严英,不敢反抗的地方。
任凭他权势再大也查不过半点消息,他就算孙悟空,由石而生,无父无母。然而,他最怕的就是他亲生父母还活着,和李凤音一样被囚禁在某一个地方饱受折磨,而他查不到。
依照周严英对他的恨,这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他一直忍辱负重,暗中成立焰盟,对她千依百顺,言听计从。
二十年过去了,他一点线索都查不到。心在绝望与希望之间沉浮,他不能再等了。
“哈哈哈哈……”一听到北堂修冥的问题,周严英再度得意大笑。他终究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这可是她控制他的最大武器,怎么能轻易出口。
“放了厉昂,治好他,我就告诉你。”现在他们是一样的,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上。谁都占不到任何便宜,只是,北堂修冥的情势看起来稍好一点点而已。
二十几年前,她没有输,现在更不会!
北堂修冥眉头一皱,蓝眸冰冷如水,手轻轻用力,锋利的匕首划过北堂厉昂脖子,血珠子一颗颗涌出。
若他再稍用力一点点可以轻易割断他的颈动脉,而命在他人手上,随时可能丢掉。北堂厉昂依然沉睡如旧,只是脸色似乎更苍白了。
北堂厉昂的血刺激了周严英,厉声叫道:“杂种,住手!你要是敢伤害厉昂一根毫毛,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声声凄厉,句句诅咒。
“说,我究竟是什么来历?”不惧她的威胁,执意要一个答应。他默默忍了二十五年,现在什么都阻止不了他。
即使是手段不光明,他也毫不在乎。跟周严英那样的人讲光明磊落,简直是对牛弹琴。这都是她教他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非常时刻要用非常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眸中喷出焰火,北堂厉昂的命就是她的命。从小到大她甚至不敢对他大声说话,一直小心翼翼捧在掌心里。
而此时此刻,那刀划在他身上,就是割在她心头。但她不能妥协,按照现在的情势来看,北堂修冥布局已久。
一旦他没了忌惮,就是他们的死期。
瞠大凤眸:“我现在是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治好厉昂。”忍着心头凌迟着痛,面无表情。
折磨人她最擅自,所以,比谁都清楚。越是痛苦越不能流于表面,尤其在斗智斗勇的时候。一步错就万劫不复。
现在她拼的是儿子的命,绝不容有失!
“说不说?”蓝眸染上血色,深沉的血是地狱的索魂使者,没了一丝人性,全然冷漠。此时此刻周严英与北堂修冥角色互换,慕容妍汐冷眼旁观着一切。
他们就是两头没有人性的狼,竭尽所能彼此撕咬,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不惜一切代价。将旁人都当成了工具。
越看越心寒,这到底是怎样一个魔窟。
眼睁睁看着北堂修冥又在儿子脖子上划下一刀,强忍心中剧痛,笑出泪来:“这样的手段我早几十年前就在用,北堂修冥,你不觉得没意思吗?你还没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绝不会真的伤害厉昂,所以,少在我面前卖弄,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说完,静坐于沙发上,闭上眼睛,不再语言,任凭北堂修冥怎么威胁都无动于衷。
她比谁都清楚,谁先心软,谁就输了。以命为代价,她不能输,绝不能输!
不知过了多久,北堂厉昂的脖子布满一道道伤痕,血顺着领口,将睡衣染红。整个人更加苍白,刀割不哭,威胁不惊。
北堂厉昂毫无反抗之力更显得北堂修冥凶残没有人性,慕容妍汐实在是受不了了。“霍”一下站了起来:“打你骂你的人是她,大少爷一直对你那么好,信任有加,你怎么能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还这么残害他。你简直比魔鬼还魔鬼!”吼完这一句,终于承受不了过多的折磨昏死了过去。
莫名囚禁
慕容妍汐不知道后来北堂修冥怎么对付了周严英和北堂厉昂,只是当她醒来,已经不在玫园,而在冉冉曾经住过的华丽洋房里。
金与白交织出特有的奢华与宝贵,梦一样的房间,睁开眼睛的瞬间还以为自己就是公主。然,短暂的迷离后是更深沉的痛。
掀开被子欲下床,脚刚沾了地,便整个人瘫软了下去。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她虚弱得如同轻轻一折就断的柳。
“小姐,你怎么下床了?医生吩咐过,你要好好休息。”一名女佣打扮的人快步走来,将慕容妍淮扶了起来。
虚弱喘着粗气:“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两个问题耗尽她所有力道,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下一秒便会断气。
女佣满脸担忧,细细帮她盖好被子:“小姐,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我找医生来。”
急急转身时,发现手被人握住,她不敢用力挣脱。慕容妍汐虚弱得仿佛风一吹便会消失不见,整个瘦得皮包骨。
“小姐,你先松手,我去找医生来,有什么话等你恢复了元气再说,好吗?”女佣的小心翼翼让慕容妍汐有种自己很重要的错觉。
念头一起,自嘲笑出声。她只不过是件工具,宿命安排给北堂修冥用来打败周严英的工具。如今,他胜利了,取得自己所要的一切,自己这个工具应该被随手丢弃才是。
但心中的牵念使她不能放弃,即使自己已无一丝利用的价值。她有一个贪心的愿望:“我要见北堂修冥。”
“小姐,冥少不在。你先松手,让我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好不好?”看着慕容妍汐越来越虚弱,她真的好害怕。
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她无法向冥少交待。
在女佣哀求,泣然欲泣的眼睛里,她仿佛看到了妹妹的影子。愧与痛同时涌上,手指最后一丝力气流掉。
女佣如释重负,快步跑出去找来医生。
若不是痛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还活着,慕容妍汐真会以为自己到了天堂。她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医生,佣人围着她转,嘘寒问暖。
除了没有自由,她简直享受着公主一样的待遇。
可是,她不要再被他所骗了。那样残忍利用她后,今天的一切算什么?愧疚的补偿吗?她不需要。
如果他真还有一点点良知的话,就让她走。放了她妹妹,让她好好安葬母亲。从此,就算到了黄泉也只是陌路。
然而,不管她怎么哀求,威逼,甚至是以命要挟。所有人都不告诉她冥少在哪里,她仿佛被另一个更加可怕的阴谋包围着。
越想越心惊,她已经傻过一次了,绝不能再犯第二次。
见所有人仿佛很担心她的身体,于是,她唯有再一次利用残躯。滴水不进,不管女佣的哀求,医生的劝告,她说,如果冥少不来见她,她就一直不吃东西。
这样的行为着实有些可笑,自己只不过是他利用来对付周严英的工具而已,他又岂会在乎她的生死?
然,现在的她别无他法,就一蠢到底吧。
以这种愚蠢自虐的方式逼北堂修冥出来见她,连她自己都觉得好可笑。可是,她已经什么都没了,家没了,爸爸妈妈也没了,没有能与他谈判的资本,除了这副残躯。
时间一寸寸流逝,她很累,浑浑噩噩。有时会被女佣温柔而担忧的声音唤醒,坚决狠心拒绝她的好意后继续睡。
大多数时光她是在梦中度过的,那里有太多可怕,太多冰冷,过多过去和残忍与美好重叠。但相较于不可预知的未来,她想那里是幸福的。
白昼来了又走,黑暗覆盖大地,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撑过了几天,也不想也过多期待北堂修冥能来见她。
就这样吧,她真的好累好累。唯一的牵挂已在万里之外,她已无法再为她做些什么了。现在只期望冉冉能坚强点,再坚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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