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回避么?”
小桑脱掉外袍,站在冒着热气的浴桶边,不由气结。
这该死的贱人就穿着一身中衣,坐在她的床上,手里戳弄着呼呼大睡的普洱,丝毫没有想要回避一下的样子。
难不成还想看她洗澡么!
“呵!”
贱人的回应是轻飘飘地瞥了她尚是一马平川的胸口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都没开始发育,小屁孩儿一个,有什么需要回避的?
小桑:“……。”
没办法,她只好运起内息,将浴桶托起,挪到屏风后面,暂且将就一下吧。
但愿,贱人不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小桑房里的屏风,是一副松鹤长鸣的仙人图。
图中仙人须发皆白,一身白衣,面目和蔼温远,一派仙家缥缈辽远景象。
整架屏风,等闲时候瞧来,倒是不错的消遣。
但此时,在热气的熏染之下,薄薄的纱面就愈发显得通透。
渐渐的,屏风后的人影便隐约可见起来。
更不巧的是,房里点着鱼油灯,灯火通明,在屏风后与床榻之间,有一面铜镜,闻人玖所处的位置,正好,能瞧见屏风后面,小桑的一举一动!
镜子中的影像,照见了少女纤细修长的身子。
肤色是一种快要透明的瓷白,很有质感;
肩颈修长瘦削;
纤腰不盈一束,线条很美好;
少女黑发披散,缠绕在后背,迤逦婉转间,雪白的脊线隐约可见……
这样的小桑,闻人玖从未见过。
那是与平日里那种带着温雅面具,或者是偶尔流露出的、神佛缥缈气息竭然不同的,一种鲜活的生气。
是的,一种小桑确实是真实存在着的鲜活气儿!
唯一的不足,恐怕就是,她那短期内都将是一片平坦的胸口。
真的是一片平坦!
就连闻人玖自己,好歹还有两块胸肌!
闻人玖摸摸自己的胸口,再瞧瞧小桑的,
长叹一口气,唉~
这还得等上多少年,她才能长大?
小桑洗完澡仔细地穿好中衣才从屏风后走出来,一头长发湿哒哒地贴在背后。
她有一个习惯,洗完澡从来不擦头发,就让它自然干。
闻人玖见她过来,自觉地揭开被子,让出地方。
小桑爬上床后,闻人玖被她的是头发弄了一身水。索性将她掰过来,背对着自己,捧着她的头发,细细运功,暖融融的热气轻轻拂过,痒痒的,很舒适。
小桑眯着眼坐着,贱人修习的这功法可真是好,能随意控制温度,冬暖夏凉的,好羡慕嫉妒呐。
夜里风凉,她体质差,仅着单衣,恐要受凉。
闻人玖便将小桑拉进怀里窝着,小桑也懒得动,随他去了,反正,她都已经习惯了。
“金一,倒水”
小桑本来已经快要睡着了,被贱人突然发出的声音吵醒,下意识的睁眼,就吓了一跳,而后便是怒气忍不住的上涌!
这该死的贱人——
她从这个角度,正好能通过镜子看见屏风后头扛起浴桶的金一!
这么说,方才她洗澡的时候,这贱人也是如现在这般坐在这里瞧着?
“玖玖,你能不能站到床下去,一下子就好”
小桑将怒火暗自压了压,而后,很是平静地推了推闻人玖揽在她腰上的那只胳膊,闻人玖倒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窥视行为已经败露了,只以为是金一进来,小桑不好叫人看见他二人这般姿态。
孰料,他双脚甫一沾地——
“你这个贱包子,叫你偷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桑!”
“啪啪!、砰砰!…”
小桑气极,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就不姓桑,她姓桑丘。
各种皮肉被打击的声音不绝于耳,金一扛着木桶逃得飞快,这要是叫主子知道,自己不小心瞧见主子那张美绝人寰的脸被人印上了五指山,那月钱估计就要扣到下辈子了,说不定,主子一气之下,还会将如此善解人意、听话懂事的自己嫁给那塌鼻子小眼睛的厨房阿三!
阿三其人,就是在塔图城,赌坊里的厨房总管,二八年华,一身祖传厨艺,称得上惊才绝艳。
奈何,这姑娘生得委实是有些寒碜人,塌鼻子,小眼睛,一脸雀斑,方额,阔口,扁平面庞,头发干枯稀疏,偏偏身子生得虎背熊腰,五大三粗,每日最爱描眉画眼,涂脂抹粉,最最重要的,自从三年前,金一不小心救了阿三一命,这位姑娘就此芳心暗许,一心想着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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