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添禄功亏一篑,不禁勃然大怒。看着常婉儿狼狈逃走的身影,气得将一桌子酒菜全部打翻。包厢里顿时响起一阵劈里哗啦的声音,吓得站在门外的食客脸色苍白,用手按住了胸口窝,连大气都不敢出。
“娘的,不就是一个小娘皮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常婉儿居然能抗抵那种药力的侵袭,这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承受得起的。
以前,曹添禄也用过这玩艺,药力发作的时候,再贞烈的女子也会倾刻间变成羔羊。她常婉儿怎么就挺过来了呢?
盛怒之下的曹添禄,朝门口漂亮的迎宾招了招手。“你进来一下。”
女迎宾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茫茫然地进来了。没想到曹添禄突然出手,一把将女服务员拉倒怀里,一脚踢上了包厢的门。
“啊---不要!”
女迎宾一边求饶,一边哭喊,只是她的努力一切都是徒劳。
忽然,曹添禄看到了刚才常婉儿的座位上有个挎兜,那是常婉儿逃走时落下的,曹添禄停下动作,伸手拎了过来。
当他翻出常婉儿的信物时,不禁霎时傻了眼。“京城常家?她是京城常家的人!”
京城四大家族,徐家,常家,邓家,邵家,那可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不管哪个家族中的掌门人跺跺脚,整个大明朝都要抖三抖。自己怎么这般倒霉,寻花问柳也碰上这种邪门事?
曹添禄愣在原地,都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看到常婉儿的信物,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就是他,抓起来、抓起来----
“好你个曹添禄,人赃俱获看你还有什么好说得?我秋墨才今日若不活剐了你,从此随了你的姓!”
“秋兄息怒,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宜阳酒楼的老板秋墨才,从前也是嚣张衙内,如今被曹添禄欺负到头上,哪还还有什么修养,拎起大片刀这便要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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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婉儿从宜阳酒楼跑出来,刚好徐茂先驾车经过。正要下车招呼时,常婉儿突然跳进车内。“快点!送我回客栈!”
徐茂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问了句。“你住哪里?”
“望云轩五楼,甲字第三间!”
常婉儿说了句,便双手捂住了脸,不想让徐茂先发现自己的异常。那药效力极强,已经让常婉儿产生了一种似真似假的幻觉。
若不是在大街上,她真想抛开廉耻不顾一切地扑进徐茂先的怀里。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客栈,常婉儿拼命地控制自己的思绪,万万不能在路上出丑啊。
“你还好吧?”从常婉儿进来的时候,徐茂先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他以为常婉儿喝大了,不由关心了一声。
常婉儿依然将头埋在膝盖上,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催马车快些就行了。”
徐茂先有些不放心,瞟了她一眼。常婉儿的动作实在有些古怪,真搞不懂她在干什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到客栈我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常婉儿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身上也越来越发烫。
想到那些书里才有的场景,常婉儿头一次没觉得害臊。
一炷香过后,徐茂先终于将马车停在望云轩门口。
俩人刚下马车,常婉儿就拉着他的手,有点迫不及待的架势。徐茂先只感觉她的手很烫,然后两人就一路飞奔,直接上了五楼客房内。
砰——
常婉儿提起脚勾了一下将门关上,然后搂着徐茂先的脖子。
徐茂先愣了一下,连忙推开了常婉儿。“你怎么了,这又是要做甚啊?”
常婉儿急切道。“我被那禽兽下了手段,只有你才能救我。”说完,又迫不及待的扑上来,动作有些粗野,搂着徐茂先的脖子。
“被人下手段了?”
徐茂先开始有些不适应,听到常婉儿说自己被下了手段,这才相信她没有说谎骗自己。
看来这药力很猛,常婉儿简直就像一头发疯的母老虎,笨拙而又渴望地寻找着什么。徐茂先不是柳下惠,自从郁雅婧走后再无半点荤腥,于是两个人倒在床上,又从床上滚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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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终于缓过气来。
常婉儿双腮通红,满脸含羞,过了好久才含情默默地抬起头。“人家的花裙呢?”
“不晓得?”
常婉儿就把头埋在徐茂先胸膛上,很是羞人地道:“我刚才是不是太下人了?”
“尚可!”徐茂先笑了笑搂紧了她,同时也想起郁雅婧同样问过这种问题。
也许之前两人还有些隔阂,此刻已经变得亲密无间,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事情已经发生了,对常婉儿这个女孩子,徐茂先只能试着去接受。
“你不要认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刚才只是被人下了手段。若不是你,我这辈子就毁了。”常婉儿想想都有些后怕,如果徐茂先没有出现,自己今天晚上该怎么办?任那个畜生占了自己的便宜?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跟徐茂先在一起,常婉儿却突然不想追究曹添禄的罪责。若是没有他,自己还不知道和徐茂先怎么开始呢?没想到他这种下作之法,倒是成全了自己的姻缘。
这便是天意,非凡人所能抗拒。想到这里,常婉儿脸上就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徐茂先搂着常婉儿的香肩,有些担心地询问道。
“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休息一会吧!”常婉儿调皮地说道。
“那我们也不能在地上,会着凉的。”徐茂先爬起来,两人躺到了床上。
直到此时,徐茂先心头又多了份沉甸甸的压力。只是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不可思议了,简直就像在做梦一般,让人感觉不真实。
“你在想什么?别担心,一切都是人家自愿的。茂先,谢谢你能爱我!”常婉儿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用手摸着徐茂先的胸膛,温柔地说道。
“到底为什么?”自己多少有点趁人之危的嫌疑,在人家中了招时占有了,常婉儿居然还要谢自己,徐茂先不解,非常的不能理解。
难道这丫头也像方笑笑一样,存在着某种目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常婉儿调皮地一笑。“也许你早就忘了,十前年京城下了好大一场雪,你在京城遇到的一个小女孩?还记得吗?”
“天呐?你不会是那个女孩吧?难道你是白素贞,千年修行只为报一世之恩吧?”
徐茂先回忆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丝模糊的记忆。好像有那么回事,十年前去京城给老爷子拜年,曾在路边的水沟里,捡了一个女孩子送回家。
当时小女孩好像说自己叫常婉儿来着?
徐茂先不敢置信地,看着浑身脱得光溜溜的常婉儿。却是一下子很难把思绪调转过来。当年那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徐茂先想着想着,脑海里的影子渐渐的清晰起来。
常婉儿恋在他身上娇笑道:“对,我就是你的白蛇精、田螺精、玉兔精。专门找你来索姻缘的。现在以身相许了你,可不能不要人家啊!”
“当时曾听你说起你老爹不见了?现在你娘亲的病好了吗?”徐茂先渐渐想起了风雪之中,那个风华绝代,却带着丝丝憔悴,等待女儿抓药回来的妇人印象,一晃十年,仍让人忆起心酸。
“其实我爹便是常茂,当时他并没有失踪,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回想起那段往事,常婉儿就有些情绪低落。
“你爹是常茂,京城人称茂太爷,当朝的郑国公常茂!”
渐渐地迷雾被拨开,徐茂先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十年前在小婉儿家里看到的女人,正是当时誉满京城的一代名媛董嬅仙。
在徐茂先小的时候,也曾听说过当时常家二少爷常茂,与董嬅仙闹得沸沸扬扬的恋情。
当时常茂为了董嬅仙,决然离开了常家,还休了原配夫人。只是没过多久,原配夫人就郁郁而终,也因此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
不过,也迎来了不少骂名,大不了娶妾董嬅仙便是了,没理由逼死原配夫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那个时候,常茂根本就不是失踪了,而是正纠缠与常家的纷扰中。没想到事隔多年,董嬅仙居然成了正房,成了常茂身边真正意义上的大夫人。
常婉儿居然是常家的人,这结果实在太令人意外了,徐茂先直接傻愣半天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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