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有人笑了,是嘲笑,说:“我们国师岂是寻常优秀女子能够肖想的!岂是一个区区长老能够配得上的。”
菩提听着,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清爵的脸。当即就摇摇头,心说‘照我看,五月配清爵,绰绰有余了。’
“听说,五月长老之所以来惊鸿城选拔学员,是因为她知道,惊鸿城近日发现了遗迹入口,国师也会来。”
“遗迹入口?这该是很隐秘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几个真几个假?”
“哼!你们这些个人,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有内部消息的好不好,我会骗你们吗?据说,有人猜测,这个遗迹,和禁王朝,人类的领袖一代君王有关。”
道听途说的这些,刘金旭甚感莫名其妙。听得这里人说的越多,看的这里人越多,他愈发觉得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
回到住处,随香、妹香就从正屋跑出迎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小姐,入选了么?”妹香激动的问着。
菩提摇了摇头,说:“今天的我当了观众。”
“哦。”妹香应了声。方才看菩提摇头,她还以为没有入选呢,着实惊了她一下。
“小姐。”随香这会子靠到了菩提身边,说:“小公子邻香爱惜的不得了,一直抱着不肯撒手。均凡靠在一边可是巴巴的望了许久。皇甫少主见没有机会抱到小公子,便站在小公子的面前又跳又闹的,还做着鬼脸,一刻也不消停。不过,倒是他的功夫没有白费,小公子很给面子的笑了几下。”
菩提点了点头。走向正屋。她知道,她的提醒起到效果了,进了屋子,皇甫励耘就从各种搞怪恢复到了常态,他来到菩提身边,用委屈的口吻控诉着:“这么防着我,我很不开心。”
菩提一愣。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可不是他的一贯风格。本着他直她也直的心念,她说:“你算计我,我更不开心。”
皇甫励耘脸色一红,自叹‘果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他如今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曾几番想‘早知道,就直接和菩提坦白了,兴许,她就同意了,自愿帮自己了。’
“七步也去了教场,你没见他吗?”皇甫励耘岔开话题,问。
菩提也偶感诧异。也不揪着他的小辫子了,刚抱了一小会小公子,就见兵七步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他没有任何犹豫,一路走,大步进了房间。
一见他,菩提就发觉了异样,问:“你怎么了?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
兵七步轻笑,说:“无碍,我还挺得住。”随后称赞道:“菩提,难怪励耘说,你的医术,若称百里大陆第二,便不会有人敢称第一,我都掩藏了伤势了,还是被你一眼识破。”
菩提见他落座,便说:“你还是快些医治吧,若是断裂的肋骨插进了心脏,你小命就没了。”
兵七步面露惊讶。俨然很意外,菩提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他具体伤到的部位,他默认了声:“好。”
这个时候,皇甫励耘插进来一句话:“七步,菩提就在这里,让她给你医治不就好了。”
“诊金!”菩提吐露两字。给人的感觉,要多无情就有多无情。
“这个好办,兵家还差这——”皇甫励耘的回答还没有说完,就被兵七步与菩提异口同声的话给截住了:“你出!”
“为什么?”他愣的出声。随后暗自点头:“好。”
待皇甫励耘将诊金和所需的药材都准备齐全了给了菩提,后者便开始着手医治兵七步。正要给他用麻沸散的时候,兵七步出言阻止:“菩提,再痛我也都能忍着。千万别给我用那东西,用了那东西,我少说也要恶心半个月,到时候就是什么食物都吃不下了。曾经有过一次,我差点给饿死了。”
菩提便是笑了,打趣道:“其实我挺想看你饿得受不了又吃不下东西的样子的。那个样子,一定很能愉悦人。”
兵七步一愣,说:“真是难以想象,你竟然有这种恶趣味。”
菩提微笑,说话归说话,手上该做的活半刻都不曾落下,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的手,宛若绣娘穿针引线一般,优雅,自信,又行云流水般的温柔。
兵七步闷哼了声。
“很痛?”菩提问。
“对。”兵七步不予掩饰。
“你的伤,是怎么来的?”菩提问。并没有指望得到回应。可偏偏,兵七步就老实交代了:“我去了遗迹入口,恰遇上了南朔国师清爵,伤就是拜他所赐。”
“遗迹呀。”菩提呢喃了声,说:“我总认为是密不可宣的事情,可偏偏在归来的途中,道听途说了许多,每一段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一个个的,都仿佛亲临其境一般。大体都是人为遗迹与禁王朝的一代君王有关。”
“不尽然。”兵七步否认。随后说道:“但凡能够被传出来的,要么是不重要的,要么是用来混淆视听的,要么,是遇上了解不开的迷,需要招揽天下英才共同出谋划策的。再者,遗迹本来就是一个局,一个打算套住十八,禁家族的局。”最后一句,他说的,明显口音里带着点点的后怕。
“菩提,你认为是哪一种呢?”他问。
菩提没有回答,也给兵七步提出了个问题:“那么,是谁设的局呢?”
兵七步就笑了,他觉得,他和菩提,很有默契。
次日,菩提背着赤刃出现在了教场的人群外围。皇甫励耘偏是要跟着来,菩提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如果要接到琼花,你站这么远肯定是不行的。”皇甫励耘提醒着。
菩提就问:“如果,如果我可以一鸣惊人,成为很厉害的学员,有没有可能得到长老祠特殊的照顾?”
“什么意思?特殊待遇吗?”皇甫励耘惊疑的看着菩提,从来他都认为,菩提不该是这么肤浅的人。
菩提摇摇头,反问:“我是那样的人吗?”
皇甫励耘闭口不言。就听得菩提自答了声:“就是。”他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
遂听得菩提说道:“一开始,我动了让身边的人都进入长老祠的念头,所以让随香他们都报了名。可是看了昨天的比试,我这个念头被浇了一大盆冷水。”
“随香他们进入,可能性不大。即使是不凡、仁凡,都有些危险。”皇甫励耘分析着。
“所以呀,我就抹了这个念头。现在,我想,如果我够本事的话,进长老祠可不可以拖家带口呢?”菩提微笑着问。
皇甫励耘心里嘀咕‘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琼花,在这一刻,飞扬在了教场人群上空。很多人,都一跃而起,施展着各自的功法,争夺着琼花。忽见一道红色的光芒闪过,背着赤刃的菩提就着手捏着一瓣琼花站在了高台之上。
在众人的眼里,她是突然出现的少女,一席粉色裙装,温婉流淌。偏是她背后背负着的犹如接地厚重尺子一般的赤刃,与之形态非常的格格不入。她在微笑,眉目之中的自信,隐晦的扫射在众人的脸上。此时此刻,不知谁喊了一声:“她叫白提儿!快看白绸上面,已经有她的生死状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太快了。”
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惊叹。
许是菩提的出现,太过聚焦眼球,以至于很多的琼花花瓣,再没来得及被报名者接收就掉落在了地上。
“抱歉。”菩提感觉身边的琼花味愈发优美了,就猜测五月过来了。果不其然,她回身道歉的时候,五月就立在了她的身后。
“无妨。”五月温声说着。随后打量着菩提,说:“你很优秀。不过,有一半的功劳,属于这把刀。”
菩提笑了,直言不讳:“几乎功劳都是他。可是,他属于我。”
“所以,我说你很优秀。”五月依旧温声。
今日的车轮战丝毫没有悬念,菩提从夺目的开场到摘得晋级的名次,可以说是众望所归。甚至,她离开教场被欢送的场景,都可以媲美五月了。
皇甫励耘在归去的路上等着菩提。见到她,就说:“看来,赤刃认主了。你真了不起。”
菩提微笑,说:“赤刃的事,尽管因被你摆了一道而获得,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
皇甫励耘笑了,问:“你还会信任我吗?”
“你说呢?”菩提反问。
皇甫励耘苦笑。他知道,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了。
深夜,菩提感觉口渴,起来喝水,就见窗户开着,便走过去关窗,突然出现的九野,令她震惊。
“九野。”
“是腾蛇。”
菩提方才呢喃,就被一个声音打断。菩提当即就紧张起来,慢慢的回头,恰是看到一席红衣的破天神君坐在桌子边上,悠闲的喝着水。四目相对间,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火。
“提儿,我想你了。”破天神君说。身影便冲她射了过来,她感到身体被轻微的撞了一下,就见破天神君将自己压在了梳妆台上,一脸邪笑的观望着自己,他轻声问:“知道了那么多,就不好奇吗?不想问问,我既然一早就知道你在哪,还分出那么多分身去寻找吗?”
菩提迫使自己冷静,说:“你是神,神的心思,岂是我们凡人能够理解的。”
破天神君就笑了,说:“定国被容镜带走,会成为容镜的皇后,我一点也不吃惊。也没有一丝伤心,反倒是庆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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