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走多了夜路总会遇到鬼,这其实都是骗人的。老子出生以来根本没走过啥夜路,也他娘的经常撞鬼,谁来向我解释一下呢?所以说古人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就好比我喽,平常讨厌怪老头都来不及,等遇到灵异事件时巴不得把怪老头背在身上。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定数,包括活到哪一年去世,哪一年生病,哪一年家里出现重大灾难;其实这一切在你出生那一刻就定好了,不过这事老天爷说了算,我只是传达一下而已。
裤子因为坐在地上早就湿了,这样穿一天让人无法忍受,我只好怯怯的一个人往回走,一只手把屁股后面湿掉的部分扯住,不让它贴着肉,那凉凉感觉的让我很不愉悦。
见我如此情景,怪老头在身后一个劲的冲我嘲笑,那声音简直是幸灾乐祸。
回到韩一树家,大门紧紧关闭着,见到眼前这番情景,不知不觉竟然有些想老爸老妈,不知他们俩没有我的日子过的怎么样?老爸会不会时常没人给他打而手痒?老妈也许因为没人在厨房偷菜而少了一丝笑容?
我重重叹了一口气,好想回家看看他们,更不知道家乡在我离开这些日子有没有小小的变化?蛮牛是不是已经去外地打工了?二猪他呢,也许跟蛮牛一起的吧?
无聊的推开木门,吱呀一声让人听起来像是半夜鬼敲门一般,我左顾右盼朝屋子里看了几眼,还好没有啥不愉快的事情出现。这些天我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正常,稍微黑一点的地方以为会出事,其实那都是心里作用,虽然我也这般告诉自己,可就是不管用。
回到房间,在不经意的一瞥,那盆洗脚水又让我一阵阵反胃,赶紧跑过去拿起背包找寻衣服,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
换上干净衣服就是舒服多了,穿上筒靴朝大门外冲,只因为那盆洗脚水给我种下了阴影,不知道以后的人生是不是不敢再见到洗脚水。
………………
当我一口气跑到树林,三全正在那儿帮忙挂火炮,怪老头和韩一树在弄折耳根。俩人你一句我一言摆着龙门阵,唯独三全一个人在那里没人帮,嘴巴不知道在嘟啥,也许是在骂人吧,见他那表情肯定说不出好话来。
我急急忙忙走到三全身边,可别误会我是去帮忙,其实我主要是看看三全嘟嘴在骂谁。见我走过去,他高兴的冲我挥手,我自然而然不搭理他,径直朝灵堂走去,后面我清楚的听到三全他骂了我一句。
灵堂里喻老道的弟弟喻开强正咿呀咿呀的念经,就好像死了爹一样,念的难听也就算了,表情还极度扭曲,这可能和他内心阴暗有着密不可分,难怪别人常说相由心生。
其实我有时候还是挺帅的,只不过别人不认同罢了。
见仇人到来,自然而然要显示出镇压对方的怒气,喻老道停下手中的活,两只眼虚虚地盯着我看,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
我先出口骂道:“你看爹呀,贼眉鼠眼干嘛?”
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许就是形容我等不怕死之人,因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喻老道,他凶神恶煞冲了过来,准备一耳光向我打来,谁知我顺手拿起地上一块木板,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喻老道直接打在木板上,可倒霉的是木板上全是钉子,这下他的尖叫无疑给灵堂增添了毛骨悚然之感,其余村民同样被这一声尖叫弄的惶恐不安。
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喻老道一伙人将手上做法事的工具扔在桌上,直接要过来扁我。这时喻老道青筋暴出,眼睛愤怒的望着我说了一些吓人的话。
喻老道说:“老子总有一天要你的命,给我打。”
听到他的命令,其余四人毫不客气挽起袖子要打我,没想到韩一树带着几个村民将我保护起来,三全自然也在当中。怪老头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肯定很生气,指不定又要说我不但没给他争气,反而处处惹麻烦。
喻老道忍着强烈的疼痛叫喻开强用力扯下钉在掌中的钉子,那一下我注意到他的所有细微动作,是阴险和得意。也许他早已想好要怎么取我性命,不过有怪老头在我不怕,除非他们动武力。
继而怪老头走向前,表情歉意的向喻老道低头示意我的不对,可喻老道不但不领情,反而出口伤人,这一刻不管他怎么骂,怪老头始终没有多说一句话,一直低着头。望着这一幕,我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躲下去,这事是因为我发生的,凭什么让怪老头这么大的年龄给他低头认错。
我冲出人群,刚要准备说话,没想到一个惊人的举动让我伫立在当场,喻老道说他可以原谅我,除非我当着众人的面打怪老头一耳光,要不然他一定会找机会报仇。
听到这话我完全不知所措,喻老道知道我不会那样做,所以才提出这样的要求。三全和韩一树说这会遭天谴,哪有让孙子打爷爷耳光的事。后面喻老道又提出一个化解此事的要求,那就是他拿着那块满是钉子的木板朝我头上来一下,当时我心情已经愤怒到极点,可转眼望去,发现怪老头很失望,也许这一次我真的做的过分了吧。
我问:“你就不是想要我死吗,我等着。”我走过去扶着怪老头,什么话也没说,我知道自己错了,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所以不敢看他。
刚转身没走多远,喻老道一伙人收拾家伙说不干了,让村民给他把钱算出来。普通老百姓哪见过这阵势,何况农村本身就忌讳灵堂上闹出大事,这下道士干了一半却说不干了,一些年纪大的老人说这会造报应,村子里还会有灾难降临。
可喻老道他们不管,死活就是不念经,有的老人开始哭哭啼啼,一个劲说村子还要出大事,这是对死者的不敬。
当天中午全村上下都没心情忙事,一个个就像霜打的茄子,也许他们是在担心报应会降临在他们身上,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很痛苦,而死者还不止一人。如果这些怨气加在一起,没有人知道后面将要发生什么样的恐惧。
直到晚饭后,韩万财把钱给了喻老道,那伙人拿着钱头也不回就走了。韩万财蹲在自己儿子身边哭了起来,双手死死将孩子抱住,那份父爱让我不敢多看,谁又能想到一向自大的人能哭成这样。
今晚的灵堂和昨晚比起来更加幽静,少了那些敲锣打鼓声,还有喻开强念经的声音。供桌如今也已空空荡荡,就连水果也被喻老道几人临走时拿在手上吃了,他们当时的表情我永远不会望,很嚣张和忘形。
吃过晚饭,我从来没有如此老实的坐在怪老头身边过,这一刻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我这只麻雀啥时能安静一会儿,今天我终于安静了。
“黄儿,你看看你小子给我惹出多大的麻烦来,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我轻言细语地说:“要不你去跟韩万财和村民说,后天是个下葬的好日子,明天晚上我们俩就去给他们守墓。”我用手指着眼前这九十四具尸体,很难想像如果真是明晚抬去山上,那是何等壮观的场面;九十四具棺材同一时间抬去墓地,这种场面连脑海中都不曾敢想,或许是一件猜不透谜底的丧葬事件。
“也只能这样了,我先看看后天是个啥日子,如果真是好日子,我会建议韩万财和村民考虑。”
“既然这样,我们先回去吧?”
怪老头站起身,有些唉声叹气看了几眼地上坐着的尸体,他的眼睛里有些伤感。三全这时走了过来,他说韩万财邀请我们去他家坐坐,顺便商量一下灵堂该由谁来做法事。
喻老道一伙儿走了,村子里自然没人敢半夜呆在这里守着,那些丧家人同样有些抵触,毕竟这里不只他们亲人一个,还有别的死尸,所以他们害怕是情有可原的。韩万财见没人敢守,他开口说话了:“村子里年轻的都帮个忙,留下四五个人看守这里,天一亮我就给看守的每人一百。”
三全一听钱两眼直冒绿光,他第一个举起了手,其余三个看上去二十五到三十出头的人也举起了手,四人会心的一笑,真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主。
事后,韩一树跟着我们去了韩万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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