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乡长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哦,我算是知道了,你小子原来就是在利用我啊,还说什么来山里办点事,原来就是拿我当盾牌用!”
程东南不置可否,抱着手臂笑得像只狐狸。
车子缓缓的驶向莫伟家的房子,也就是我们以前住的那个“风水不好”的老房子。原因再简单不过了,我们家新住的房子没有地方停车。
听到车声,大伯家的人都跑了出来,让我很意外的是这其中竟然有莫叔和莫婶。
“月月,你怎么……”莫叔的话没有说下去,只是愣愣的看着我,又看看和我一行的三名男子。
“这是我同学,还有他爸爸和他姑父,他们来我们村办点事,所以顺便送我回来。”我低着头说着这番半真半假的话。感觉到一侧的莫伟一直盯着我,我的声音也就没有了底气。
“月月可真是会交朋友啊,家里这么有钱呢!”大伯母看了那车一眼,眼中竟是羡慕。莫婶这回得意了,下巴一扬道,“那是,这也是我教导得好嘛!”
这时村里那些没有见过轿车的人也都跑了出来,围着那轿车啧啧称奇。这阵仗吓人得很,我不断的朝程东南身后缩。
程东南很贴心的将我护在身后。我没有想到这情景落到那些村民眼中又是一通议论——
“这车可真是不错,没想到莫家还有这样有钱的亲戚啊!这是送他们家那丫头回来的,多半是那丫头被别人相中了,来提亲的吧?”
“可别胡说!这丫头才多大啊,怎么可能现在就提亲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你没见那丫头和那小伙子那么亲热嘛?”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没听见是同学吗?!”我们正囧得不知如何是好时那边的莫伟已经吼了起来。
他这一吼村里那些人都不好说话了。程东南的老爸这菜找到机会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程东南的爸爸。可能有点冒昧,最近我的厂子里缺人手,我听我们家程东南说他同学的爸爸很能干,所以我就来拜访一下,不知道……”
“您是要招工?”莫叔望着程东南的父亲,眼睛里放出惊异的光彩。我能体会他的那种惊异,毕竟他已经想一份工作想了很久了。
看到程东南的父亲缓缓的点头莫叔不由激动起来,差点一把抱住他老爸。“程老板是吧,里面请里面请,我们里面慢慢说。”
程东南的父亲虽然是个大老板,可一点架子也没有,当真就随着莫叔进屋去了,引得那些围观的人唏嘘惊羡。
林乡长依旧站在原地,淡淡的看着我们进屋,我猜想他大概是有些官架子,因为莫叔没有请他所以他生气了吧。“林……叔叔,您怎么不进来啊?”
“小姑娘,叔叔还有些正事要处理,答应了人家的可不能食言啊。”林乡长这么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程东南一眼。
程东南并没有看他,跟着他父亲缓缓的走进院子里。那样子似乎整件事情都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你怎么和这个人混在一起了,还把他带到家里来,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丢人,所有人都在议论你!”莫伟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恶狠狠的冲我说道。
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丢人的,莫叔和莫婶不也觉得很骄傲吗,所有人都在羡慕啊。“今天早上我差一点被杨启明抓住了,程东南是来帮我的,我需要他的帮助。”
我淡淡的说着,字里行间并没有指责莫伟,可莫伟却低下了头,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一下子就走了。
“他是觉得自己办不到的事情我办到了,所以很丢脸吧。你不用太在意他说的话,没有人会觉得你丢脸,你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还保护得好自己,很了不起了!”脑袋忽然被人拍了几下,我错愕的抬头便对上程东南笑弯了的眼睛。
心中莫名的一阵暖意,低下头将眼中的情绪藏住,我什么也不能对程东南说,感激的话不能说,抱怨的话也同样不能说。
莫伟是生气了,可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我这段日子以来受到的欺负他也知道,虽然他们都有帮过我,可却从来没有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如今程东南这样帮我,他倒是有意见了。
难道真的要我被人欺负了,他就开心了吗?我不想管他生气与否了,只要我没有做错事我不用怕谁的。
由于我们这幢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了,所以只能在大伯家招呼客人,好在大伯和大伯母都没有介意,他们已经在准备晚饭了。莫叔和程东南的父亲聊得很开心,不得不说程东南的父亲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便是身份有悬殊,他也很友好的对待莫叔,说话客客气气的。“听我儿子说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我的厂子里就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程老板过奖了,我也没有什么能力,只是能吃苦罢了。”大概是不好意思吧,莫叔竟难得的红了脸。
莫婶倒没有莫叔那样不好意思,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道,“我老公做事可是很认真的,程老板找他就对了!来来来,老板您喝茶。”
“不用这么客气,都是熟人了,就叫我老程吧。”程老板双手接过莫婶递过来的茶微笑着说着,“看样子,贵夫人要临盆了吧,这段日子莫先生应该没有空去厂子里了?”
“不瞒您说,我这婆娘确实是这几天的预产了,不过等她出月子了我一定去,可以吗?”莫叔小心翼翼的看着程东南的父亲,生怕他不让他去做事了。家里这段时间确实很需要钱,莫叔想尽了办法想多挣点钱。
“当然可以,这赚钱就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嘛,。这照顾家人是应该的,我厂里的好位置一定给你留着!”
“那就多谢程老板了。”
“诶,这就又见外了吧!”
他们聊得开心的很,从招工又聊到了生意,从生意又聊到了养孩子的问题,我和程东南在客厅李呆的无聊,便去院子里乘凉。
正是六七月,天气闷热得很,我和程东南在院子李的小木椅子上坐着。他难得安安静静的坐着,月光照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圣洁得发光。
就当我以为他会一直保持这“圣洁”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淡漠清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莫伟怎么不来玩啊,我都没见他和我说一句话,他是不欢迎我?”
“怎么会呢,他大概是看书吧,他明天还有考试呢。”我的解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虽然我也希望他是这样,但显然莫伟刚才的态度似乎表明了,他是生气了,不是看书。
“那你不也有考试吗,怎么就他一个人要看书?”
程东南淡淡的瞥着我,总觉得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意来刁难我。
“你是为了要帮我才来这里的,我当然要陪你玩啦,不然我岂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
“嗯,看你这么有人情味儿,我送你样东西。”
程东南说着笑眯眯的站起身来,看他样子似乎心情很好,我也好奇的站起身来,还别说,我对他的“礼物”还有些期待呢。“你要送我什么?”
程东南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朝那一丛月季花走去。那是大伯母精心打理的月季呵,她一直以为这是玫瑰,所以每次浇水的时候都会唱着“玫瑰玫瑰我爱你”,我们一直都不敢告诉她那其实是月季,更从来都不敢去摘她的花。程东南不会是要去摘她的花吧?我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阻止。
可还没等我开口,程东南啊的一声跳了回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凑过去问他,却见他将手指藏在身后。
月季有刺。“是不是扎到手了?”这么想着我赶紧去拉他的手。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我使劲拉出他背在身后的手时发现他食指已经冒血了。那嫣红的血迹刺痛了我的双眼,“疼吗?”
本以为他会强忍着不做声,却不想他却点了点头,难得的露出一丝软弱来。“疼……会不会中毒啊?”
我一怔,面对着这样的程东南,竟忽的想捉弄起他来,于是我皱着眉头不确信的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听大人们说月季的刺是很毒的,而且毒素会顺着手指一直留到心脏里去。”
“就是人们常说的十指连心啊,难怪我觉得疼得受不了呢,那怎么办啊,我会不会死?”程东南无措的望着我,一脸茫然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好玩。我玩性大起,一时间也不想将真相告诉他了。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去问问你老爸吧?”
“别别别,我老爸肯定会骂死我的。要不我们去诊所看看吧,说不定医生会有办法的。”程东南满怀希冀的看着我。可我却动也不想动,马上就要开饭了,干嘛要到处乱跑啊。可我不能将实话说出来,只是犯难的望着他。
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恐惧之中,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当时大概是脑子抽了,竟一把拉过他的手就吸了起来。
“喂,你在做什么!”程东南惊呼着,使劲的想要抽出手去。
我强行拽住他的手,将吸出来的血水吐到地上故作老成的道,“应该没事了,我已经帮你把毒血吸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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