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司烨眼眸暗沉,在烛光下显得阴冷而轻寂,到底有些微微怒气。
而底下的一片奴才,却都已经不敢大声喘气了。靖西已经在一旁抖成了筛糠,脸色惨白得不像话,左边脸颊肿得老高。
夏司烨阴沉着脸,望着面前这一具被几乎扭曲的尸体,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才一夜,好端端的德妃便死了。而死相,也异常的可怖,从前的雍容华贵变得臃肿恶心,脸色呈黑紫色,双目暴突,闪着不甘与绝望,双手又抓得死紧,看得出必然不是自然死亡的。
不少苍蝇在她身边飞舞,更是显得恶心。
那群奴才抖了抖,“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啊…今儿个早上奴才让人来替小主收拾屋子,却不想,小主就已经……”
“哼!不知?”夏司烨阴沉的双目眯了眯,闪着危险的光。“她好歹也是受宠多时的德妃,你们就这般不上心?再说,德妃乃本王之母,你们这么做,可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夏司烨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几个奴才几乎是顶不住了,纷纷崩溃大喊:“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王爷,就算是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不把王爷您放在眼里呀!”
“呵,本王看,你们是看那姬千洛走了,当本王好欺负了是吧?”夏司烨又说,根本不把太监的话给当回事儿,而此时,看到这群太监,又记起了他对姬千洛的恨。“怎么?莫非你们,也想做下一个姬千洛?”
这几个太监们冤啊,平日里他们就知道这姬千洛是夏司烨的一根刺,姬千洛处处针对夏司烨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虽然姬千洛对所有皇子都是一个样的,可对于夏司烨,就有所偏差了。
可如今,夏司烨把他们比做下一个姬千洛,他们谁敢?
姬千洛生死未卜,是生是死都还是个未知数,他们也不敢妄动。
他们总有感觉,姬千洛,还没死。
“怎么?不说话了?呵,来人,把他们拉出去,丢入万蛇窟。”夏司烨见他们不说话,直接冷笑道,下了死命令。
在门外的那群人得了令,也不顾三人哀嚎,直接将三个太监给抓了出去。
事后,夏司烨看向一边的靖西公主。
他毫不留情地将靖西公主单手拎了起来,而后捏住她的下巴,“你不要告诉我,昨夜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告诉我,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靖西瞪大着惊恐的眸子,不知所措。“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昨夜我在睡觉…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废物!”
尤着见靖西公主已经被吓傻了,一整天都在重复这句话,夏司烨更是气恼,直接将靖西公主给狠狠丢开。
“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靖西公主被扔在地上,却仍然在喃喃这着句话,眼神涣散,犹如一个破布娃娃。
而靖西的衣裳,在一开始的拉扯之中就被拉扯坏了,露出了一大截雪白的肌肤。在白雪之中,越发衬得她如玉般花容。
跟在夏司烨后边的太监咽了咽口水,目光不时在靖西公主身上扫着。
夏司烨的愤怒不知从何而来,只想狠狠地发泄自己的怒火。
他阴冷的看着靖西公主,看着她露出的肌肤,看着她曼妙惹火的身材,忽然扯出一抹阴冷地笑。他问:“父皇知道这件事了吗?”
一边新上任的太监总管点点头,他淫邪地目光在靖西脸上扫了扫,应是:“陛下已经知道了。”
“很好。”夏司烨诡异地笑了笑,而后指指靖西,“将她送去父皇那里,你知道该怎么做。”
太监总管忽然像得了赏一般,心中那个得意高兴:“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奴才定不会辜负王爷的。”
说着,他走向靖西,那双手也不经意似地在靖西露出肌肤上轻轻扫了扫,心里不住澎湃。
“本王会让人看着你,他是本王的妹妹,出不得差错。明白吗?”
夏司烨阴冷地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太监总管不禁悚了悚。他不是姬千洛,他相信现在夏司烨一只手就可以捏死自己,“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明白就好,若是让本王知道什么,你…哼。”夏司烨冷笑一声,给了一个眼神给身边的侍卫,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冷宫。
那太监总管原本还想伸手再碰一碰那娇嫩肌肤,可夏司烨的侍卫一道阴冷的目光扫过,他怂了。
而夏司烨在出了皇宫之后,便被一辆马车给挡住去路。
“王爷,听说醉香楼最近来了新角儿,可否赏光一起听曲儿?”李景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夏司烨可不打算同李景这种角色打交道,眼眸一深,“还是算了吧,本王还有事,改天吧。”
“哦?是么?”李景低笑,吹来的风将车帘给吹开了,露出他的半边脸。“如果是关于皇位,不知王爷可愿意一叙?”
“呵,李大人在天子眼皮子底下说皇位,是嫌命太长了么?”夏司烨骑着马,从李景身边走过。
李景也让人驱赶着马车,走在夏司烨旁边。“臣知道,王爷的心思。若不是有几分把握在手,臣也不敢来和王爷商议。王爷说是吧?”
“呵,你助本王,要什么好处?”夏司烨笑笑,面上不以为然。然而心里,却已经开始骚动。
李景笑了笑,“王爷同臣来便是,臣,绝不让王爷失望。”
他说着,车头掉转,向另一边的醉香楼的驶去。
夏司烨犹豫了一下,忽然觉得机会不可错过,便跟了上去。毕竟此时,靖西已疯,德妃已死,而德妃母族那边根本指望不上。他们不缠着夏司烨算好的了。
见夏司烨慢慢跟上了,李景笑了笑。
他为了自己的妹妹,什么都可以做。而现如今,是最好的机会。
虽然姬千洛没有出现,生死未卜。可这么多天了,也是该动手的时候了。他不能让李静死的这般冤枉,他不会就这样罢休。
任何一个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是夜,龙云山。
山中迷雾重重,四处传来野兽的哀嚎,而月光惨淡之下,映照出一栋四合院。
其中一间,就算到了半夜,却还是点着蜡烛。
听说,某狼最近都开始抱怨蜡烛有些贵了。然而爱妻的命令他可不敢不听,还是乖乖下山扛了一箱蜡烛回来。
爱妻表示很高兴,给了某狼一个香吻。
这场面对姬千洛来说,觉得分外的碍眼。所以才不过一刻,二人就被轰出了屋子。
姬千洛和衣躺在洛君鸾身边,就那样静静看着她。
他自从醒来之后,就再也没也没见她醒来过。不鳎永妃告诉他,洛君鸾给他换了血,姬千洛才得以保住性命。等洛君鸾的血洗净了之后,却再也没有醒过来过了。
听不鳎永妃说,这是过渡时期。
又或许这样,再加上不鳎永妃的巫术,洛君鸾能想起一些从前的事。
他不眠不休地这样守了她三个夜晚,不由苦笑。“我们的回忆是不是太多了,你怎么到现在,都还不醒?”
“如果你见到从前的我,如果你想起了从前那个干净的姬阙,你会不会开始嫌弃现在的姬阙呢?鸾鸾,如果你嫌弃我一定要告诉我,害怕也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离开,让你忘记现在的我。但是,请永远不要忘记从前还有一个姬阙,他是干净的,他…也爱着你。”
“你现在有没有回想到我们一起去山里冒险的时候呢?那时候的你,真的好傻,却也让我心疼……”
“你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你这么恨我,口口声声说恨我的你,为什么还要跟着跳下来,还要这样来折磨我呢?”
“我真害怕,害怕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我更害怕你什么都想起来,真的……鸾鸾,我从没有这么怕过……”
“我……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最后,姬千洛终于说不下去了,紧紧将洛君鸾抱在怀里,眼里是让人止不住心疼的惊慌。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失去洛君鸾,他想她永远好好的,永远都好好的,哪怕他不在身边,她也要好好的……
“咳…咳咳…好难受,阙,你抱得好紧,咳……”
怀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入猫儿微弱的鸣鸣一般,几乎让人听不到。
姬千洛放开她,只见洛君鸾已经不知何时醒了,虚弱地脸色依旧。
他想要将洛君鸾放下,可洛君鸾却抓住他,“不要把我放在床上,床上冷。”
“好,那我抱着你。”姬千洛仪言没有放下她,而是将她抱在怀里。
姬千洛身上的味道夹杂药草味道向她袭来,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在她耳边回想,让她不由安心不少。
洛君鸾脑中闪过什么,她勉强撑着虚弱地嗓音,问:“你好些了吗?”
“全好了,可你还没好。”姬千洛说道。
“我知道,可这样也好。你不觉得,病美人这名号更好听么?呵呵。”洛君鸾想要开个玩笑,可姬千洛却没有笑。
他将洛君鸾抱得更紧,而后用下巴摩擦着她的额头,似乎呢喃:“你永远不可以再受伤,好好的。”
“我知道。”洛君鸾点点头,而后又补了一句:“以后不回了。”
“你还想有一回以后么?这么危险的事,以后不要再做,我不允许。”姬千洛说着,低头霸道地覆上她的唇,撬开她几乎没有防备的牙齿,温柔地,一步一步地掠夺。
洛君鸾温顺的攀上他的肩,享受他的温柔。
这一刻,若是永恒,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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