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生先失陪一下!”秦子润猛的打断昭阳公主,一下站起了身,身形有些不稳的朝着门外走去。
“快!搀扶秦三公子一把!”孟玉兰连忙吩咐。
很快,秦子润便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了包厢,脚步有些踉跄。
“他会不会有事?”昭阳公主有些担忧。
孟玉兰连忙道:“公主,你放心,秦公子没事的。”
“不行!本宫还是担心……”
“公主!”孟玉兰猛然伸手拉住了她:“刚刚喝的尽兴,您派人去请了四殿下,五殿下过来,您走了,万一两位殿下到了怎么办?”
昭阳公主猛然抬起了头:“玉兰姐姐,本宫什么时候派人去请四哥五哥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公主!你喝多了。”孟玉兰带着些埋怨道:“是你吩咐我派人去请他们的,你怎么忘记了?”
朝阳对她十分信任,闻言顿时嘿嘿笑了一下:“啊!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本公主便在这里等四哥五哥……”
“这就对了。”孟玉兰微微一笑。
“啊!五皇子与四皇子来了!”
赵连成跟在赵宝璋身后一进门,晋春楼里便有不少人惊呼。
“朝阳怎么选了这里?”赵宝璋见状便皱了一下眉头。
赵连成则笑了:“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楼上楼下聚集的都是学子名士,吟诗作对,弹琴斗诗,别有一番乐趣。”
“我十分怀疑,朝阳有这个兴致?”赵宝璋冷哼。
赵连成顿时笑了:“朝阳是胡闹了些,不过巾帼不让须眉,你就别老是说她了。”
“也就是你,忍得了她!”赵宝璋一笑。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二楼,早有侍女上前,将二人引到了昭阳公主等人所在的包厢内。
“五哥!四哥!你们来了?”
昭阳公主端着酒杯嘿嘿笑着凑了过来。
赵宝璋一把夺走了她的酒杯,脸色一下冷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朝阳,你忘记母后的叮嘱了?”
“玉君呢?不是来的时候,有说她也在么?”赵连成一进屋便四处寻找起来,没有见到沈玉君,他的眉头一瞬间便皱了起来。
孟玉兰一直在悄悄观察他,闻言当即道:“回四殿下,侍女不小心弄湿了她的衣裳,她去更衣了,还没回来呢!”
“对了,秦三公子刚刚好像喝多了,也去了呢!”
赵连成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厉声问道:“在哪儿?带本宫去!”
“殿下,请随奴婢来!”立刻便有侍女走上前来。
赵连成没有犹豫,跟在那侍女身后便出去了。
“殿下,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沈六小姐去了好久呢?别出什么事情了……”孟玉兰上前搀扶住了昭阳公主,却是转头看向了赵宝璋。
“朝阳喝了这么多酒,你怎么也不劝着点?”赵宝璋的眉头依旧是紧紧的皱着,闻言只看着朝阳。那是他的亲妹子,他当然担心。
孟玉兰闻言顿时有几分委屈:“殿下,我也想劝她的好不好?可是……能劝的动么?”
“这倒也是。”赵宝璋闻言叹息一口气,朝阳的性子有多跋扈,他也知道,此事的确怪不了孟玉兰。
“殿下!殿下!出事了!”此时,忽然有个婢女奔进来,满脸紧张的大声喊了起来。
赵宝璋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他回头看了孟玉兰一眼,道:“你在这里好好守着朝阳,本宫出去看看。”
“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着朝阳,绝不会让她出事!”
赵宝璋这才走了出去。
早有侍女引着他朝事故地点走去。
那是一个很偏僻的包厢,四周并无一人。
“咣当!”一声,赵宝璋伸脚踹开了门,大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纱帐轻垂,檀香袅袅,屋中圆桌旁,端坐一女子,妆容整洁,眼神平静,正是沈玉君。
赵连成则站在她的身侧。
“五弟,你怎么也来了?”赵连成看到他回来不由的吃了一惊:“我过来之时,玉君刚换好了衣裳,许久不见,为兄想多跟她待一会儿所以就没回去,没想到你居然等不及……”
赵宝璋闻言一脸惊诧:“刚刚侍女来报,说出事了,所以本宫才赶了过来……”
“出事?”赵连成闻言立刻笑了起来:“五弟觉得会出什么事?”
说着,扶着沈玉君的胳膊起身。
赵宝璋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一瞬,最后落在沈玉君身上。衣衫整洁,裙裾没有丝毫的褶皱。
“没事就好,朝阳还在外头等着,我们出去吧!”说着,率先走了出去。
沈玉君与赵连成抬脚跟上。
“对了,秦三公子在哪里?”赵宝璋忽然停下回头:“今日他也来了。”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赵连成闻言耸耸肩,道:“很有可能他被朝阳灌的实在受不了,偷偷溜走了也说不定。”
“太好了!投进去了!”却在此时,楼下传来一阵阵高呼呐喊声来。
此时三人已经站在了连廊上,听到欢呼都朝楼下望去。
却见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玩起了投壶,而此时被众人围观纷纷叫好的那个人,正是秦子润。
他面色正常,眼神敏锐,身后背着箭囊,背对箭壶,一投一个准。
围观众人看着他都十分兴奋,纷纷叫着:“秦三公子真是厉害!”
“哦,原来他在楼下啊!”赵连成收回目光,懒洋洋道:“看来他说喝醉了是骗人的,想溜下去偷偷的玩儿呢!”
赵宝璋兴致缺缺的收回了目光:“他一个男子,被朝阳拉来喝酒,也是为难他了。”
说完,三人回到包厢。
孟玉兰看到与赵连成牵手走进来的沈玉君之时,猛然吃了一惊。
她好似还有些不相信,又盯着沈玉君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鬓发整洁光滑,钗环整齐,裙裾鲜亮,一点也不像是被人蹂躏了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她心中微微惊讶,明明她给秦子润的酒里就下了……
“孟小姐怎么了?我换了身衣裳,你就不认得我了?”沈玉君忽然笑着开口道:“还是我脸上长花了?”
孟玉兰迅速收回目光,干笑道:“没有,沈六小姐真是天姿国色啊!这一换衣裳,就是不一样。”
赵宝璋听了这话,也转过头来瞧了沈玉君一眼,却是眼睛一亮。
沈玉君今日这身装扮,却与寿宴那日有所不同。淡绿的纱裙,漂亮的鬓发与钗环,高腰的裙摆设计,将她纤细入柳的腰肢衬托的鲜明入眼,本是八分的颜色,此时看来,却是十分的艳丽与妩媚。
赵宝璋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丝惊艳来。
孟玉兰见了,只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怎么会说这么蠢的话?
“见过五皇子,四皇子。”却在这时,门口脚步声响起,脸庞上微微流淌着汗水的秦子润从外头走了进来。
“子润!你回来了?”原本喝醉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昭阳公主猛然抬起了头。
“朝阳这是……”赵宝璋见状吃了一惊。
“殿下,是这样的……”沈玉君便将朝阳逼着自己弹琴,而秦子润挺身而出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真是胡闹……”赵宝璋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五哥,你们来了?来的正好!”朝阳抄起桌上的酒壶,摇摇摆摆的走到赵宝璋的身侧,嘿嘿笑着:“朝阳好久没有陪五哥你好好喝一杯了……”
“来人!将公主带走!”赵宝璋劈手便将昭阳公主手中的酒壶夺走,沉着脸对外吩咐道。
很快,便进来好几个侍女嬷嬷,半拉半抱的带着朝阳出去了。
“子润……把那盆合欢花带回宫!”
已经被拖到了包厢门口,醉醺醺人事不省的昭阳公主忽然回头,冲着屋子里大声的喊了起来。
“好!听公主的,把那花带走!”赵宝璋十分无奈的吩咐。
亲眼看到花,昭阳公主傻呵呵的笑了起来,终于被侍女带走了。
“四哥,你送沈六小姐回去。”赵宝璋回头对着赵连成吩咐起来:“千万不要出事。”
“好!”
“还有你,秦三公子,今日的事情,让你见笑了……朝阳她……”赵宝璋叹息一口气。
“五殿下说笑了,昭阳公主洒脱豪爽,做事不拘泥一格,乃是女中豪杰,在下怎会见笑呢?”秦子润正色道:“今日能见到公主,乃是在下三生有幸。”
这人真是太会说话了!
赵宝璋心中对秦子润产生了一丝好感,闻言点点头,道:“秦三公子,待会儿只能劳烦你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无妨!”秦子润连忙拱手道:“在下生而为男,不过是自行回家而已,小事一桩,殿下何须挂怀?”
从晋春楼出来,往沈家而去的这一路上,赵连成难得的没说一个字。
沈玉君知道他在气什么,但她并不想开口解释,今日光是应付昭阳公主与孟玉兰,就够她累的了。
“我走了。”当马车在沈家大门外停下,沈玉君起身准备下马车的时候,赵连成猛然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往自己坏中一带。
沈玉君一个不防,跌入赵连成怀中。
“赵连成!你干什么?”沈玉君气的咬牙切齿,正想推开赵连成,却发觉他将她抱的很紧。
“今日看到秦子润那般才华出众,你对他上心了对不对?”赵连成凑近了沈玉君的耳朵,低低问道。
沈玉君没有开口,只是无奈翻个白眼。
她有那么花痴么?会对才见了几面的男子动情?
不过,秦子润温润有礼,乃是翩翩公子,她的确对他好感很多,那是一个令人无法产生厌恶的男子。
“别不承认,朝阳喊子润的时候,我看到你脸上的表情了……”赵连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去更衣,他借喝醉遁走,你们两个私底下到底做了什么?我不相信是我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原来你一直都不肯相信我。”沈玉君脸上出现一丝嘲讽:“你觉得我与秦子润有私情?”
“那你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赵连成一字一句追问。
沈玉君瞧着他铁青的脸色,实在不明白赵连成有什么好气的,自己并非是他心爱之人,不过虚虚挂了个四皇子妃的名头而已,这人做出这幅吃醋的模样,到底是要给谁看?
“或许你应该去问问孟玉兰,她故意让丫鬟弄湿我的袖子,又在秦子润的酒里下迷情药,你该问她想干什么!”沈玉君猛的一把推开了他。
赵连成闻言一呆:“你去更衣,是孟玉兰设计?”
“对啊!”沈玉君整整衣衫,皱眉道:“可惜我千提防万提防,还是被她给算计了。”
“她还给秦子润下了迷情药……”赵连成的眼中猛然射出一股嗜血的光芒来,眼中冷意到达了极点:“猜的不错的话,秦子润肯定被带到了你的房中,若是你们二人做出了什么苟且之事……”
“殿下颜面尽失,我这个四皇子妃当众偷情,人尽可夫,可以直接拉去浸猪笼了。”沈玉君面无表情道:“看来上次在成王府中,我那句话,真的是让孟玉兰恨之入骨啊!”
“对不住,都是我带累了你……”赵连成脸上出现一抹愧意来。
沈玉君瞧他一眼,忽然笑道:“怎么?你不生气了?不怀疑我了?”
“我并非怀疑你……”赵连成说着,猛一把将沈玉君揽入怀中,口中喃喃道:“当时我听孟玉兰说了那话,心中无异于五雷轰顶,但是看到你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房中之时,我便知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沈玉君听着他急速的心跳声,本想将赵连成推开的,只是抬起手的时候,怎么都推不下去。
“那秦子润,他是如何……”
“那个酒他根本就没喝!”沈玉君道:“在我被弄湿了衣袖去更衣的时候,他便已经心生警惕,侍女递过去的酒他一口没喝,全倒在袖子里了。侍女要将他往我屋子里带,他将人打昏,扔在墙角,自己下楼去了。”
“原来是这样。”赵连成闻言,怔了一怔:“秦子润倒是算的上正人君子。”
“殿下!”沈玉君猛然从他怀中抬起了头,眼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你想不想看好戏?”
“什么?”赵连成一怔。
“孟玉兰这般算计我,想要我死,我怎么可能不送她一份大礼呢?”沈玉君冷哼道。
赵连成眼中顿时露出一丝精光来:“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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