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蜜雪被安然泼了满身香槟,她咬牙切齿,拿起一个高脚杯对着安然砸去。
北冥夜抢先一步抓住北冥蜜雪的手腕。
“夜哥哥。”委屈的泪水在北冥蜜雪眼眶打转,“她要嫁给你,你娶她吗?”
北冥夜灼热的目光望向安然,无比坚定,“娶。只要她嫁,我就娶。”
众人再度小声议论起来。
安然转眸不看北冥夜。
安然身侧的百里无涯愤然离席。
再好的涵养也容忍不下去了。
他可以忍受她心中只有南宫晚,可她跟这个北冥夜认识才几天就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此刻看来他的一厢情愿是那么可笑!
站在对面看好戏的左燮身子一僵,妈的北冥蜜雪可真本事,一下子就逼着他俩当众表白了!
这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吃醋了。”芸珊笑着在他耳边问。
他冷眼望着对面的安然和北冥夜。
“你们这对狗男女,很好!”北冥蜜雪跺脚哭着离开。
庄真忙跟了出去。
北冥夜目光灼灼紧盯安然,伸出右手,“一起走吧。”
安然起身,避过他的手,独自扶着微烫的额头走出酒会。
仲春的风甚是惬意,她有些不胜酒力。
司机已经给她打开车门。
她刚要上去,北冥夜就跟过来握住她的手,“请记得你刚才说过的话。”
她甩开他,苦笑道,“一句戏言,何必当真。”
“你想玩弄我的感情,没门!”他把她拽下车,塞进自己车中。
安然背对他,蜷缩在后车座。
新鲜空气透过半开的玻璃窗吹进来,安然觉得很舒服。
她头脑有些发涨。
“给。”北冥夜递给她一瓶拧开盖的水。
她接过,“咕咚咕咚”灌到肚里。
胃里舒服了一些。
“想去哪里?”北冥夜靠近她单薄瘦削的身子。
“带我去宗山,我要赏雪去。”安然脱口而出。
北冥夜眸中一亮,对前面的司机道,“去西郊宗山。”
“都春天了,哪里会有雪呢?”安然紧紧抱着自己的身子望着外面深浓的月色,脑海里却出现了两年前那场纷纷扬扬的初雪,那时候延之还在她的身边。
“心里有就行。”北冥夜眼中的深情越发浓厚。
“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安然低泣。
“我都知道。”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你心中想的我都知道。”
安然闭上双目。
很快就到了通往宗山的那条山路。
北冥夜示意司机停下车子。
他打开车门,扶着安然下车。
安然踉跄跌在他怀中。
就是这里!
当年跟南宫晚赏雪的地方。
安然站在当初自己站立的位置,眼泪如注,“延之,我来了。你在哪里?”
空旷的原野回声阵阵——
在哪里?
在哪里?
“延之不在了,我来代替他陪着你。”北冥夜撑开大衣裹住安然的身子。
安然轻颤。
那一年初雪,延之也这样把她裹进他的大衣,相同的感觉再次在她体内升起。
她主动搂着他的腰身。
“我曾跟延之约定,每年都来这里赏雪,可是他食言了。”
“以后我每年都陪你来。”
安然心中一惊,松开手,“我没说,你怎么知道在这里停车?你究竟是谁?”
北冥夜微微一笑,“安然,我就是我。你看到的一直是我。”
安然目不转睛盯着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到南宫晚的影子,可惜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庞。
“一上这条山路,我就发现你目光一直盯着这个方向,所以就停在了这里。”
安然很是失望。
原本还想着他能说出一些跟延之有关的话,可惜不是。
他是北冥夜,不是她的延之。
她望着寂寥的夜空,泪如雨下。
他从后面紧紧抱住她的身子,脸颊蹭在她的脸上。
她的泪水打在他的脸庞。
“安然,我会和延之一样用生命来爱你。”
“如果你是延之,多好。”她声音很小,但他听得很是清晰。
“会的。总有那一天。”他吻住她的唇。
她没有推拒。
站在这个地方,感受着与延之有相通气息的男人,她觉得久违了的幸福都朝自己涌来。
她主动放开自己的矜持,慢慢回应着他。
他的热情如开泄的洪水席卷了她,一个绵长的吻下来,她如同洗了个热水澡。
这种蒸桑拿的感觉,只有跟延之私密相处的时候才有。
她心中越发觉得他是延之。
他再度拥着她上车。
“西里斯。”他对司机喊了声。
安然紧紧搂着他。
来到以前跟延之常来的房间,她也不再问为什么,直接贴在了他身上。
灯光晕黄,依稀还是七年前在这里初次相遇,两年前在这里缠绵悱恻。
所有的过往一一浮现在安然脑海中。
今天她就把他当自己的延之来爱了。
延之,原谅我的放纵——
他的吻已经如密集的雨点砸了下来,她沉溺在自己的喜悦里。
他轻车熟路。
安然有种错觉,眼前的男人除了那张脸不是她的延之,其余的跟延之一模一样。
他的腰身遍布大小狰狞的伤口,她的手颤抖着拂过。
他的气息在她耳侧急促地响起。
她闭了眼,轻唤“延之。”
“安安。”他动情地回应着她。
失去两年多的幸福好像又回来了,就当做一场春梦吧!
一夜缠绵不休。
安然起身,北冥夜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撑着酸痛的身子洗了个热水澡,望着镜中满是爱痕的自己,羞怯地笑了。
昨晚,她一直感觉北冥夜就是延之。
不是像,而是就是。
她刚穿好衣服,手机就响。
北冥夜。
她有些不好意思,就任手机响了一阵子才划开。
“安然,醒了没?”他喑哑的嗓音满满关切。
“已经准备退房去上班。”经过昨晚那一场****,她跟他的关系有了质的变化,她在他面前只觉得无地自容。
“哲圣在下面等你,让他送你。我公司有事出来早了些,希望你别介意。”
“嗯。”她就像个新婚的小媳妇,不知道说什么好。
“忙完手头的事,我就去南宫集团找你。”他笑起来,“昨晚你很美。”
“不许再提昨晚的事。”安然斥了他句,“你别来找我了,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我来定餐厅,稍后把位置发给你。”
“好,听你的。”
安然一失神,延之也是经常说“听你的”这三个字。
她现在都分不清自己喜欢的是北冥夜,还是北冥夜身上延之的影子。
如果北冥夜跟延之没有那么多相同点,她绝对不会多看他两眼。因为他身上与延之的相似点太多,才诱着她越陷越深。
这场突如其来的****,会把她淹没还是会把她带入幸福的云端?
她回到南宫集团。
一上午都心不在焉。
蒋依依那双钛镁合金狗眼早就看出了端倪。
“春风得意,春暖花开啊,姐们儿。”
“胡说什么。”安然现在对“春”这个字特别敏感。
蒋依依肯定又想损自己了。
“典型的做贼心虚。”蒋依依翻了个大白眼,从身后拿出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喏,北冥夜的花又来了,我照例替你收了。”
“别,今天这个放我这儿。”安然抢过来,摆在办公桌上,左看右看很是美气。
“呦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对他的态度说变就变。不会被他俘虏在床上了吧?”蒋依依凑到她身旁,旁敲侧击。
“蒋依依,我早晚要把你这条毒舌给拔掉!”安然捏了下她的嘴巴。
“被我说对了吧!”蒋依依成就感爆棚,“男人和女人就那么回事,只要有了需要,无论是情感的或者肉体的,都可以在一起。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亲爱的恭喜你找到第二春。”
看来想瞒住蒋依依是不可能了。
“依依,我总有种错觉,北冥夜就是延之。”她表情极度认真,脑子里拼命想着他们的相似点。
“你这叫情感妄想症。”蒋依依摸了把安然的额头,“北冥夜就是北冥夜,跟你家延之有毛关系!”
“左燮和百里无涯从未给过我这种感觉,北冥夜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就把他的背影当成了延之,你不知道他骨子里散发的那种气质和内涵,跟延之有多相像!”
“他们在床上像不像?”蒋依依来劲了,低声问。
安然脸颊顿时红的像块红布。
“快说!”蒋依依看到安然这副害羞的样子,觉得里面肯定有料,又催。
“何止像,简直就是一个人。”安然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
“这感情好,最爱的人没有了,来了个替补,各方面都高仿的替补真是难得!姐们儿,老天待你不薄啊!”
“正是这种高度相似的感觉,一直诱惑着我靠近北冥夜。直觉告诉我,北冥夜不会是个简单的人,他以后会带给我灾难还是幸福都还是个未知数,但是我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想爱就爱呗,难得遇到一个让自己动心的男人,甭管明天是晴是阴了。狠狠爱他一场,也不枉这两年的清苦。”
“我有种强烈的直觉,北冥夜就是我的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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