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跟惜玉聊了一会儿,道:“我现在身子重,常觉得困倦,就不烦扰姐姐了。等闲了,我再过来看望您。您歇着,我该回去了”。
惜玉送黄夫人离开,心中浮起一些惆怅。
在惜玉印象中,云飞哥跟她是情投意合的,她并不知道云飞已经娶亲。
今日见过黄夫人,惜玉见她为人谦恭忍让,心地善良,对她也颇有好感。黄夫人讲的效仿娥皇、女英的话,也一直在惜玉的耳畔回响。
过了一会儿,云飞下了朝,来到玉园探望惜玉。
云飞道:“惜玉,今天感觉身上好些吗?我陪你到园子里转转去,走吧”!
惜玉便随着他散步。惜玉道:“云飞哥,我记得我最初是跟你在黄府的,为什么后来我会跟北郡王在一起呢?”
云飞道:“这前后发生过很多事,一言难尽。既然你已经忘记了,就不要再提那些事了”。
惜玉又道:“云飞哥,我今天才知道,你已经娶了嫂嫂,而且她也有了身孕了。我再住在这里,是不是不方便呢”?
云飞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她来找过你吗”?
惜玉道:“嫂嫂今天来这里看我,我们聊得很开心。嫂嫂又漂亮又贤惠,真是云飞哥的福分哪”。
云飞道:“她人是不错。只是……惜玉,我心里只有你一人。自始至终,我都无法接受别的女人。娶她,也是不得已,是为了黄家的血脉。惜玉,你不必介意,我只爱过你一个人。只是之前,我们一直无法在一起。现在,障碍都消除了,我想娶你,以平妻的身份,你愿意吗”?
惜玉不作声了。
云飞又追问道:“惜玉,考虑一下,给我回答,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惜玉道:“云飞哥,我……愿意”。
云飞激动地将她拥在怀里,道:“谢谢你,惜玉。等到一年后,如果你没改变主意,我就娶你”。
“为什么要等一年后”?
“我接你来之前,跟北郡王约定的一年期限。如果……将来你改变了主意,我答应他,你可以随时回到他身边”。
“我会改变主意?云飞哥,你为什么这样讲?还有,北郡王为什么不肯放手呢”?
云飞看看惜玉,淡淡地道:“因为……他跟我一样,他也爱你,爱得刻骨铭心”。
惜玉愕然了。
云飞抱住她,安抚道:“别乱想了,惜玉。我希望等你完全恢复记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
惜玉听他讲这话,总觉得他话中有什么意味,却也猜测不出。
第二天,惜玉早早就起床了,夜里,她睡得不好。她不知道云飞今天有没有上朝去。她此刻有点儿心神不宁,很期待云飞来陪着她,给她一些力量和安慰。
可是,到了用早餐的时间,云飞也没有过来,估计是上朝去了。
惜玉百无聊赖,就命韵儿到市场上去帮她买些纸张来。她想作些画,打发时间。
韵儿出去了很久,迟迟未归。惜玉百无聊赖、坐卧不安的,就来到园子里,想游览园里的美景,散散心情。
紫罗兰一簇簇的,挤得繁盛热烈;茉莉洁白如玉,娇嫩淡雅;灯笼似的红石榴花开得恣肆热烈。惜玉还看到草丛里有数不清的各色花,形态各异,都争先恐后地绽放着生命的色彩。
惜玉时而走,时而驻足观赏,走走停停,觉得有些累了,就到旁边的一个花廊边坐下,想歇息一会儿。
惜玉坐了片刻,忽然听到似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去看,却见眼前空中垂挂着一条粗大的浑身蓝色的巨蛇,吐着芯子,眼睛发出幽幽的寒光,正飞速地向她俯冲着袭过来。
惜玉“啊”地惊叫一声,臂上早被咬了一口,很快肿胀了起来。惜玉很快就没了知觉,昏死了过去。
且说云飞上朝,见没什么大事,心里又惦记着惜玉,就早早地回来了。
刚到玉园,就看到侍卫着急地奔过来,道:“大人来了?我们正要向大人禀告,惜玉姑娘被毒蛇咬,昏迷了”。
云飞大惊,道:“可曾请御医来医治”?
侍卫道:“请了,御医已经包扎过伤口,也命人煎煮了草药,给惜玉姑娘服用过了”。
云飞赶紧赶往惜玉的住处,见惜玉躺在床上,昏迷着。一旁韵儿哭得跟泪人似的。
张御医已收拾好药箱,见黄大人回来了,忙施礼问候。
云飞焦急地道:“张大人,病人伤势如何”?
张御医道:“大人,已经清洗、处理过伤口了。只是看不出病人是被何种毒蛇所伤,从伤口和症状来看,倒不像是我们这里的毒蛇咬的。我先试着解毒。不过最好是搞清楚是何种毒蛇所致,才好对症下药”。
云飞点点头。他即刻命侍卫多增添人手,在玉园大规模、地毯式搜寻,抓捕所有的蛇。
云飞诧异地寻思:之前从未发现玉园有蛇存在,何况还是能攻击人的毒蛇。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他也顾不得细思,赶紧去察看惜玉。见她脸色发青,昏迷着,胳膊上被纱布包扎着。
云飞心疼得不得了,想到目前还判断不出惜玉被何种蛇咬伤,无法对症医治,心中不免焦急烦躁。
“惜玉,惜玉,你醒醒,醒醒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要坚持住啊”!云飞抱住惜玉,不停地呼唤她。
玉园里,一队队侍卫分区域搜寻,几乎挖地三尺,也没有发现蛇的影子,更没有发现蛇的洞穴。
这里云飞守着惜玉,从上午挨到下午。他饭也不吃,茶也不用,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却没等到惜玉苏醒。
云飞就寻思着,不如另外再找一些江湖上的游医。他们闯荡江湖,见过的毒蛇自然多,兴许有谁医治过跟惜玉一样的伤者呢?
云飞于是命人张榜悬赏能医惜玉蛇毒者,重金酬谢。
榜贴出去了没多久,玉园就来了一位青年公子,他身边陪同着一位老者。
云飞抬头看时,吃了一惊:这位公子竟然是公良赞,旁边那位老者,公良赞称之为师父。
云飞问:“公良世子,你怎么会来的”?
公良赞道:“我原本是陪着师父来这里游历的,不想看到大人贴的榜文,我师父是位高士,走南闯北,隐居山林,熟悉各种毒蛇,所以请他老人家帮忙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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