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翔准备带着人回去了,就辞别了云飞和公良赞。公良赞道:“大哥路上慢点儿,我师父还有事要在这儿呆两天,不然我跟你一起回去,还能顺路”。
萧翔又去看过惜玉,见她待理不理的情形,也无可奈何,只得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归程。
路上,萧翔道:“欧阳,我觉得不能这样下去。真洛跟云飞经常在一起,慢慢地都把我忘记了,哪里还能恢复记忆呢?若一直不能恢复,我又该如何?难道听天由命不成”?
欧阳风道:“你没试试把她带回去”?
“怎么会不试呢?我跟她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跟我走。我又不能勉强把她带回去,得想个办法才行。欧阳,你帮我想想”。
欧阳道:“我不帮你想。这是你遇到克星了,注定永远是人家的手下败将。给你出再多主意,你也赢不了”。
萧翔道:“我也用不着你再多主意,只要一个主意就行,快告诉我,我怎么办”?
欧阳笑道:“打仗得帮你出主意,哄女人,还得给你出主意。惜玉姑娘不是对你有成见吗?你不会换张脸孔吗?努力从头开始,让她重新爱上你啊!王爷不是精通易容术吗?当时在‘归去来山庄’,你扮作莫庄主,真洛姑娘不是蛮喜欢你吗”?
“以为你给我出什么好主意呢,还是我用剩下的办法。那样不行,她心里只装着黄云飞。我不管怎么对她好,她都不爱我”。
“那还不简单?你扮成黄云飞,不就得了?哈哈哈……”
萧翔沉默了。
欧阳风笑道:“我把韵儿娶进门后,她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也没有生出什么枝节。可是王爷您,好不容易才把真洛姑娘娶进门,却还是得不到。王爷跟真洛姑娘,怎么就这样百步九折、举步维艰呢?唉,有时真是觉得你好可怜。”
欧阳风的同情像春夜缠绵的细雨,但并没滋润到萧翔的心上。因为萧翔一个字儿都没听到。萧翔的心正被一个构想统治着,他突然兴奋地道:“欧阳,有时候,你出的主意还真是不错!但是,你从没出过像今天这样的好主意!欧阳,我还需要你做些辅助工作”!
欧阳风怔住了,他不确定萧翔想做什么。
“王爷,您不会是真的要扮成黄云飞吧”?
“为什么不呢?还有更好的跟惜玉在一起的办法吗?只要朝夕相处,我就有机会让她重新爱上我”。
萧翔急切地对欧阳风道:“欧阳,我们回去。你去向韵儿打探清楚,黄云飞这两天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去做好准备。我得把惜玉带离金陵。你想法把韵儿也带走,我怕她认出我。”
欧阳风点点头,道:“那一会儿我在老地方等你”。
惜玉在玉园里跟云飞正在聊天。
惜玉道:“云飞哥,我听说孙夫人自杀了,这是真的吗”?
云飞道:“这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我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歹毒,敢向你下手。她这结局,倒是大快人心”。
惜玉道:“她虽咎由自取,但我也是投鼠忌器,怕嫂嫂忧心过甚。嫂嫂就要添宝宝了,只怕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云飞哥,您一定要多陪陪她,好好宽慰她”。
云飞道:“惜玉,你就别操这些心了,安心静养才是。对了,最近感觉身体怎样?晚上睡得可好”?
一旁的韵儿道:“我觉得姑娘这几天睡得不太安宁,还老是做噩梦”。
云飞吃惊道:“莫不是被蛇咬伤,吓破了胆不成”?
惜玉道:“云飞哥,我想是因为我胆子太小,那日的情景虽不愿想,可总是跳到我眼前,让我觉得害怕。可能等时间久了,我就会慢慢淡忘了。还有一件事,我早就想请教你,可是一直没顾得上。有很久了,我晚上做噩梦,总是听见小孩子哭,哭声很凄惨,我每次都被哭声惊醒,心悸惊慌,不知道怎么回事”。
韵儿忍不住插嘴道:“姑娘,是不是因为您打掉了孩子,内心愧疚悲伤,忧思凝结,才生成此梦?不是我怪你,姑娘当时实在是太欠考虑了。”
云飞忙道:“惜玉,不要再为以前的事难过了。如果是有了业障,我打听一下,看哪座寺院里的菩萨灵验,我就带你去礼佛,在佛门清净之地安心侍奉菩萨,消除业障,也就会没事了。你不必多虑”。
两人说了会儿话,云飞交待惜玉多保重身体,就告辞回去了。
云飞离开玉园不久,欧阳风突然来了。
韵儿诧异道:“你不是跟王爷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欧阳风道:“有一些家里的私事,你出来,我单独跟你说”。
惜玉忙道:“韵儿,你快去吧,这里没什么事”。
韵儿便跟欧阳风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韵儿脚步迟缓地回来了,看上去心情沉重,面露难色。
惜玉问道:“韵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我们一直在一起,若有什么难事,你不要见外,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呢”?
韵儿道:“姑娘,倒不为别的,只是……我家里有点事,必须回雁州一趟,但是离开姑娘,我总是不能放心。怕姑娘一人在此,没个贴心人照顾,因此为难”。
惜玉忙道:“既是你家中有事,就赶紧回去处理,别担心我。有云飞哥照顾我,我没事的。你放心回去吧”!
韵儿只好道:“姑娘,那我回去一趟,处理好事情,马上就回来。姑娘在此,一定多保重。还有,人心险恶,你多提防些,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要对人不设防”。
韵儿千叮咛万嘱咐以后,这才跟着欧阳风离开了。
惜玉见韵儿离开,想起她每日朝夕相伴,小心服侍自己,心里也有些不舍。
韵儿在这里的时候,倒也没察觉出太多,这一走,房间里只剩下惜玉一人,惜玉觉得房间里空落落的。没有了韵儿贴心的话语,熟悉的身影,关切的笑脸。孤寂、伤感之情淡淡地袭上了心头。
惜玉呆呆地坐着,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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