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翔逼问惜玉在相国寺跟云飞做了什么。
惜玉见他无中生有,故意找茬,以为他还是昨天的气未消,只得低声下气地解释道:“王爷,我去相国寺还愿,跟云飞哥没有任何关系,他怎么会来雁州的相国寺呢?我根本就没看见他”。
萧翔看到惜玉竟然大言不惭、厚颜无耻,怒不可遏,上前甩了惜玉一个清脆的耳光,道:“你给我跪下”!
惜玉哭起来,只得跪下,解释道:“王爷,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
萧翔的胸剧烈地起伏着,他冷笑道:“你还敢骗我?!既说是岳母托人送来书信,那书信在哪里,拿给我看”!
惜玉被他打懵了,听见他要信,一时竟然想不起信放在哪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萧翔见她拿不出信,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他一把揪住惜玉的衣服,又准备对她施虐。不想他的手似乎摸到了什么,他探手进去,取出一封信来。
萧翔把信往惜玉眼前一晃,问道:“是这个吗”?
惜玉赶紧点点头。
萧翔把信抽出来,打开看了看,顿时黑了脸。
原来这信的落款,正是黄云飞。信上写道:“惜玉,自别之后,甚是挂念。思卿情切,寤寐难安。今日我在相国寺等你,你我重温鸳梦,再续缠绵。想卿念卿,相思难抑,切切渴盼,不见不散”。
萧翔拿信的手不住地颤抖,他怒道:“贱人,你还有何话可辩”?说完将信扔给惜玉。
惜玉觉得诧异,拿起信来看,顿时也变了脸色。“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收到的信,不是这样的!真的是母亲写给我的。王爷,求您相信我”!
“信是你贴身带着的,难道有人替换不成?到现在,你还敢诡辩!我一个字儿都不再信你!林惜玉!你这样羞辱我,欺我太甚!”
萧翔说着,肺都要气炸了,他切齿道:“我真想杀了你!你给我跪在这儿,求菩萨保佑吧!我不敢保证你能不能活到明天”!
萧翔暴怒地出去了。
惜玉恍若做梦似的,她捡起那封信来看,百思不得其解。
天地良心,惜玉早上收到的信,确实不是这封。
那是北海王妃写来的,信上说,惜玉失踪那段时间,北海王妃求菩萨保佑,许了愿,一直忙着别的事,现在突然想起来还未来得及还愿,赶紧托人送来信,让惜玉替她就近到寺院里还了愿,免得开罪菩萨。
惜玉看到信,也就去了相国寺,并没有见黄云飞的影子,她不明白,这封揣在怀里的信,怎么会变了内容,成了跟云飞有私情的铁证。
惜玉痛哭起来,她觉得苍天也在陷害她,不然的话,谁有本事,更换她片刻不曾离身的书信呢?
惜玉好害怕。这几天接连发生这么多事,她跟萧翔闹得这么僵,萧翔已不肯相信她。
别说萧翔,就连惜玉自己,也没法相信自己了。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惜玉哭着,揉揉酸痛的膝盖,提心吊胆。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惜玉跪了约一个时辰,她听到门那边有声响。
惜玉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她知道,是萧翔回来了。
刺鼻的酒气蔓延开来。萧翔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他在惜玉面前,停下了脚步。
“林惜玉”!他含含糊糊地叫了声,双手揪住惜玉的衣服,将她拎起来,扔到床上。
“说!在相国寺,跟黄云飞做了什么”?萧翔命令道。
惜玉见他醉得不轻,怕他发狂,不敢刺激他,只得小心地解释道:“王爷,我根本就没见到他,我真的是去还愿……”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惜玉啜泣起来。
“黄云飞约你,你就去跟他见面,还敢骗我?”
“王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骗你,求你相信我”!
“相信你?那封信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萧翔是白痴不成”!萧翔又一记耳光打过来,惜玉被打得眼前晕眩,头痛欲裂。
萧翔撕了惜玉的衣服,骂道:“你这下贱的女人,背着我偷男人,我满足不了你吗?”说完向她压了下去,疯狂地凌虐她。
惜玉越是惨叫,萧翔越用力,仿佛从她的痛苦中,能得到快感似的。
惜玉流着泪,承受着萧翔的暴虐。她不再反抗,不再辩解。萧翔殴打她时的绝情和冷酷,让她的心死去了。
这夜,惜玉无法入眠了。
身体的疼痛她可以承受,心里的创伤,再也无法平复了。
惜玉回想起跟萧翔从相识到相知的一幕幕情景,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
“此情可待成追忆”,过去,她和萧翔有过铭心刻骨的爱恋,只是,那些往事都已经成为了过眼烟云。如今,他们的感情,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既然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信任和恩爱可言,勉强在一处,还有什么意义呢?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他,离开荷园。
这个念头一起,惜玉的心出奇地平静下来。她的泪已经流干了,今后,她要有尊严地为自己而活。
惜玉看了看萧翔,他醉得人事不省,昏睡着。
惜玉拉了拉薄被,给萧翔盖好。然后自己悄悄起身,穿好了衣服。
惜玉洗了脸,对着镜子梳妆。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人,头发散乱,两只眼睛哭得红肿着,脸上被萧翔打的地方,还留下了红红的指印。
惜玉暗道:“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呢?还是得忍耐几天,等伤平复了,再离开不迟。而且,走之前,总得再去看看琰儿”。
惜玉拿定了主意,又回头看了看萧翔,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惜玉回到自己房间,看着这里的桌案、书稿,看看绮窗、花草,一切都那么熟悉,而突然之间,又变得很陌生似的。
惜玉的目光,停留在墙上悬挂的一柄剑上。
那是公良赞赠给自己的七星剑。走的时候,要带上这柄剑。
公良赞谦和、温良的俊模样,浮在惜玉眼前。惜玉想起母亲说过的萧翔不适合自己的话,当时听不进去,这时才觉得是对的。
惜玉想:“如果当初选择了公良赞,或者是黄云飞,绝不会有今日之祸。莫非,我真的走错了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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