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执又道:“还有,我听说你开始喝酒了。
你也知道,小酌是兴趣,大喝伤身。
不管你是为了我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也好,不要喝太多的酒,好吗?”
明溪道:“我喝我的酒,管你什么事儿?”
文执道:“是不管我什么事儿,可我知道,你现在有许多酒。
拂夜、荔妃、竹香等等美酒,你都喝过。
我会同沐西说一说的。”
明溪冷笑道:“沐西她是我的人,倘若你真的那样说了,我会让她离开沐云顶的。”
文执道:“阿弥,你这是何苦呢?”
明溪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好好儿去做你的新郎官就是了,来我这儿干嘛?我这儿并不欢迎你。
有多远你走多远,我困了,我要休息了。”
明溪说完,便将身子埋在了厚重的被子里,沉沉的睡去了。
天色已经微微明了,文执轻叹一声,方才走了。
因为夜里见了人的缘故,又伤了一回心。
所以明溪睡得极沉。
直到晌午的时候,明溪方才醒了。
瑞姨跟了明溪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明溪睡这样久,不太放心,便安排了人好生守着,自己,则命小厨房准备了安神汤。
明溪刚醒,抬头望望窗外,便看见窗外的阳光暖暖的,照在雪白的雪地上,更是暖洋洋的。
明溪看着窗外的日头,便知道自己睡得实在太久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便唤人进来服侍梳洗。
刚梳洗完毕,安神汤便送过来了。
明溪心知,这必是瑞姨的主意。
她接过安神汤,慢慢地饮了,方才问身边的执事,瑞姨可还在宫里。
执事低声道:“方才皇后娘娘来请您,瑞姨见您没起,便去了幻玉宫了。”
明溪方不再多问。
她同平常一般无二地用了膳,方坐在厅里喝着茶了。
年节就快要临近了,自己的生日,也就要来临了。
今年这个生日,估摸着要在宫里过。
炽儿不会给自己大办一个生日吧!自己,向来是不大欢喜这些事情的,若是非要如此,定要同炽儿说说才是。
没一会儿,瑞姨便回来了。
明溪见状,道:“瑞姨怎生穿得这么少?今儿化雪,这样冷的天,您可要穿暖和了才是。”
瑞姨自坐在明溪的下首,道:“公主,你昨儿晚上,可是又见了谁?怎生今日起得这样晚?”
明溪淡淡道:“昨儿梦魇了一回,所以起得晚了?羚儿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瑞姨笑道:“公主你难道不记得了,后日便是你的生日。
再过不到两个礼拜,便是年节了。
皇后叫您去,商量着怎么办您的生日,还商量着怎么办年节呢!”
明溪答道:“不应该啊,羚儿也知道,我一向不太喜欢热闹的。
我头一回在宫里过年节,也不知道他们寻常 怎么办的。
就按惯例来吧!至于我的生日,我们几个,在我九弥殿里吃一回酒就可以了。
没必要太过热闹了,特特地为我办一个生日的。
我们之间,管这些虚礼干什么?好了,你晚些时候,去回了羚儿吧!我今日就不出门了。”
明溪才刚说完,便听得有人来了。
是炽儿来了。
栖炽道:“听说你身子不大爽利,怎么呢这是?”
瑞姨为栖炽奉了茶,明溪方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晚上没有睡好罢了。
年节就要到了,熔儿他们什么时候到?”
栖炽道:“没事就好。
熔儿应该就这两天就到了。
天气这样地坏,也不知道他们适不适应这边的气候。
今年在宫里过年节,你可还习惯?”
明溪笑道:“尚好。
你这日理万机的人,关心我起来,我还真不太习惯。
今年我的生日,不必太过热闹了,你和羚儿他们,一道在我这儿吃一顿就好了。
你看怎么样?”
栖炽笑道:“那只怕不行。
你难得回来一趟,总有些人,想要见见你的。
你这样闭门不见,总归是不太好。
若是生日你不见他们,年节晚宴的时候,你也得露个脸吧?!”
明溪无奈,道:“那好吧,到时候就出席一下你们的晚宴好了。
这几日,我要好好儿歇歇。
没事,你们可都不要再来找我好了。”
栖炽道:“你这样乐得清闲,不过有一件事你得帮我办了。”
明溪喝了一口茶,方道:“什么事儿?”
栖炽道:“熔儿初来宫里,必定有许多不太习惯的地方,母妃好像也要来。
你之前见过他们,也算是认识,年节期间,你帮我好好儿照应我的家人吧!”
明溪道:“没问题!你放心处理国事就好了。
这交给我了。”
栖炽又略坐了一坐,便起身走了。
明溪自命人去回了章玉羚,栖炽也没有再来了,熔儿有还未到,那些总是喜欢夜晚来见她的那些朋友,也都没有再来过了,宫里的日子,便清静起来了。
明溪觉得,这样的时候,才是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时刻。
生日那天,来自灵族的祝贺信,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沓。
明溪一封都没有拆开来看,全都放在了内室里搁着。
魏紫宫,仿佛也忘却了自己。
过了生日,熔儿他们还没来。
明溪也乐得清闲,整日里练练字儿弹弹琴,过得好不安逸。
只有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明溪才觉得,沐云顶的风雪,同自己,并没有什么很深的关系。
可这样想着,终究是不对的,毕竟,自己还站在这个位置上。
她正在想着,要怎么给沐西写封信过去的时候,案几之上的茶水正凉了的时候,她正要唤人去添了新茶过来的时候。
沐西忽然进来了。
“主上。”沐西轻声唤道。
依旧亲切的声音,明溪却觉得,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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