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吃个半饱，决定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
江一程一脸怔愣地看着我，说道，“你不记得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回他道，“睡了一觉脑袋好沉，不记得了。”
江一程沉默，未几，才说道，“我下午的时候来的，你当时状态看起来很奇怪。”
听江一程这么说，我不禁老脸一红，有些尴尬。
“你来了就没走了？”
其实我觉得我是在说废话，如果江一程走了，这会儿坐我对面的是谁啊？
江一程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中途出去买了菜，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吧。”
江一程如此认真回答的样子把我逗笑了，没想到这家伙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我和他瞎扯着，也没问他为什么来这里，他也没说。
晚餐的气氛很好，很融洽，只是这时我不知道，门口提着一袋东西，正提手要敲门的那个人在听到我们的笑声时在想什么。
那天晚上，再没有人来，江一程晚餐后，又给我做了点东西，保存在冰箱里，让我别懒，该吃饭的时候就得吃饭。
我自然是很感谢他，送走江一程的时候已近晚上十点。
看着他慢慢走出胡同的背影，我不禁轻轻出了一口气。
江一程也许是想为那天的事情来道歉，但是我不提，他也不提，这种默契刚刚好。
我们之间，谁也没有对不起谁。
像朋友一样的相处，也许更适合我们。
第二天，我自己耍了一天，六子没有给我打电话的话，就一切太平。
只是，林清自昨天早上走了之后，就没再来看过我，让我有些小失望。
他应该不是有事就是陪在成婷婷身边吧？
说到成婷婷，那天她挽着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呢？
我其实很讨厌脚踏几条船的人，特别她其中一条船踏的还是林清。
本身她抢走林清这件事已经让我无法容忍，现在再整这一出，无形中将我心中的怒火点燃了。
但是她某种意义上又帮过我，这让我有些矛盾。
也许人都是这么纠结的吧？
有时候我会想，我的人格真的已经扭曲都一定程度了。
从小我就觉得我的心态不是很正常，到了现在，虽然表面看起来和他人没什么两样，但事实上，我内心有多黑暗只有我自己知道。
然而即使如此，我也还是为自己的内心留下了最后一片光明，只是这一小角落的希望，很快会被林清摧毁掉。
我承认我没有太多耐性，林清的这种若即若离，让我浑身不对劲。
要么就给我个痛快，让我死心，可那样我肯定会拖着死皮赖脸不让他说出最后的那句话。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灰暗的天花板。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也许是我的祈祷奏效，隔天，六子把我喊了过去。
这次并没有去见三爷，六子在客厅里一边泡茶一边和我说的。
他说，从今天开始，让我跟在林爷，也就是林清手下。
我太过震惊，以致于一时没听明白。
三爷不是说我归六子管吗，怎么现在又说跟林清？
我不太明白，六子也不急，他给我上了一杯茶，才慢悠悠说道，“你只要跟在林爷身边，撑个场面就可以。”
“撑场面？”
这三个字我并不陌生，只是从六子口中说出来有点奇怪。
六子颔首，神秘兮兮地冲我笑了一下，说道，“林爷负责的这块是三爷手底下最重要的业务，最近，竞争对手那边派出了美女来抢生意，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眨了眨眼睛，我有些不确定自己想的是不是和六子想的一样。
沉默了几秒，我才小心地问道，“这个……是让我去色，诱的意思？”
闻言，六子没忍住噗笑了出来。
他笑了很久，我却一脸茫然，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半晌，六子才勉强止住笑意，看了看我，说道，“你要是这么自信，我可以向三爷申请让你独立完成这条线。”
六子的话半真半假，说得我的脸微微发烫。
我支支吾吾说道，“我，我才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六子闻言，慢慢敛起笑意，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叨了句，“说不定也有需要你这么做的时候，要做好心理准备。”
眨了下眼睛，我抬眸望向六子。
我知道他不是危言耸听，这种事情并不新鲜。
定了定心神，我继续问道，“你说我只要跟在林爷身边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
六子诡谲地笑了点头，颔首道，“这是三爷的意思，理论上你也不是林清手下的人，当然，如果林爷要你做什么，你要尽量满足他。”
听到“满足”二字，我下意识浑身抖了抖，总觉得六子意有所指。
“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吗，明白的话，一会儿林爷来，就把你交接给他了。”
六子说着就往沙发上一躺，慵懒地翘起二郎腿。
我低头抿了抿嘴，事实上，我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明白了。”
“哈哈，很好，我就喜欢你这么上道的。当然，如果你不想呆在林爷身边了，可以随时和我说，我们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逼着你做的。”
六子的语调不紧不慢，充满诱惑，但是听在我耳里却有别的意味。
我总觉得他是在说，如果不能好好干这份差事，以后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不禁缩了缩脖子，我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让我跟在林清身边，什么都不需要做，这有什么意义吗？
也许是我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又憋着不问出来，让六子看着难受。
良久，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将我面前已经放凉的茶收了回去，重新给我倒了一杯放到我跟前，缓缓说道，“还有一点，林爷在做的事情，事无巨细，定期要汇报。”
六子说完，就跟从来没说过这句话一样，闲散地喝起茶来。
这时林清从门外走了进来，六子很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我看着六子的样子，心情很复杂。
六子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三爷是让我监视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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